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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与她之间,没有重来,永远不能重来了。人死如灯灭。谢泓俯下身,将巫蘅的尸首抱入怀里,苍白的眼色,漾起一抹清绝的笑,“你们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陪她。”他曾说过,再遇之时,他亲口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也许是自己一厢情愿吧,经历这么多的磨折,她也许早已不再记得他,不再记得当年有一个痴傻少年,为她绝弦至今,为她念念不忘至今,爱别离,求不得,至苦至痛。“你叫——阿蘅么?”他抱着她的脸颊,尽管那具身体已经冷透。他笑起来,满园的雪,一庭的飞花,干枯的丫杈将灰白的天撑开细长的裂口,他好像,再也看不清这个世间了。无路可躲。“阿蘅——”巫蘅的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谢泓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的声音都哑了。眸光是熟悉的哀恸,她骇了一跳,急急地俯下身抱住他,“怎么了?”他低声道:“你还在。”“我永远在。”她在他的眼帘上浅浅地亲吻,“阿泓。”这样的温情……她不知道,那一晚,他是哭着醒来的。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上一世,我的确是死在刘敬手上。”预料到了什么,在这句话说完之后,他抓住她的五指紧了一下,巫蘅全身一颤,她睁开眼道:“什么?”他张开手臂将她重重地搂入怀里,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巫蘅的裙摆,她来不及去拧,只听到他一字一顿的声音,一点点蔓延开来:“你没有听错。”他执意要带走巫蘅的尸首,自然和刘敬起了冲突,冲突后来演变得不可收拾,刘敬的一把刀就直直地砍在他的肩头。那是第一次,他秉持着谢氏族人家风被抛诸脑后,身边没有近身带着一兵一卒,完全不似平日里的他。他也不知道后来刘敬有了什么结局,但终归谢同他们是不会放过他的。他不过是想知道,这一次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苍天怜见,他赌对了,他赢了。对那个冥冥之中的安排,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充满了感激。她还在,一切都在,还可以挽回。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不是一个不能兑现的承诺,不是一场竹篮打水、黄粱梦醒,不是一无所有厌倦人间。“水凉了。”巫蘅舀了一掌水,惊讶地发觉原来温度已经渐渐褪去,无意识瞥见水下那具完整的躯体,白皙细腻,触感如脂膏一般的温滑,她不合时宜地脸红了一下,“阿泓,你,你起来些!”“哦。”他懒散地应着,不待巫蘅反应,便撑着浴桶直直地站了起来。“……”☆、来访毫无预料的男色在眼前坦诚分明。巫蘅猝不及防,脸色一红,泛出一层淡淡的蜜粉。她掐了掐他的手臂,低声道:“还痛不痛?”“不痛了。”他跨了出来。巫蘅退了一步。这人无赖起来的时候,谁也招架不住。巫蘅只是被他逼到角落里,暗暗忖度着,他受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顷刻间功夫就好了,他向来习惯将病痛都隐藏起来的。后来的事更加完全脱离了掌控……只记得自己第一次发现了,原来她也可以,柔软似水,而且终于毫无芥蒂。刘敬的那一掌下手虽然重,但谢泓当时下意识让了一个微妙的弧度,只是脱臼了,虽然伤上加伤,但徐公是个实打实的杏林高手,这点外伤对他而言不算什么。烛花如凝露,巫蘅扶着酸胀的腰慢慢爬起来,熹微的光在地面跳跃着,而昨晚某个不知餍足的男人正在专注地看着什么,靠着一扇半开的窗,背影萧肃高华,她的心里荡起一波甜蜜。“阿泓,你在笑么?”她坐到他的对面。这几日,难得见到他有真正开怀的时候。谢泓用空闲的左手将帖子推到她跟前,眉梢轻撇,“桓瑾之要成婚了。”“那倒真是一件好事。”巫蘅粉颊嫣然,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会去么?”在建康来说,他还是秘密归来的,只怕现在他出现在桓瑾之面前,桓七郎都要吓一跳。谢泓笑了笑,“故友成婚,自然是要去的,不闹一闹,实在对不住我多年来欺负他们的情谊。”“王悠之呢?”说到他,谢泓陷入了沉默之中。若不是因为王曦,他和王悠之绝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在怪罪自己负了王曦,当中拒婚羞辱了王家,谢泓以为,他会明白自己,原来是不能……“阿兄,我可是琅琊王氏的嫡女,你还怕我嫁不出去么?”王悠之为这个同母胞妹cao了十几年的心,乍听到她这么说,反问道:“你不是扬言,此生非谢泓不嫁么?”王曦穿着一袭绮绿长裙,腰间是水湖翠的薄绡束腰,一抹如云秀发被纤纤修长的手指拨过眼帘,几点羞涩几点媚意,“阿兄莫要笑话我了,多少年前说的玩笑话——谢泓当众拒我婚事,我早就断了对他的心思,现在他有了正妻,人也不知身在何处,我上哪儿惦记他去。”这话说得没有错。王悠之的眼色有些深沉,他记得当年酾酒临江,与挚友乘风对饮时,风流疏阔,长天浩漫,那时候他以为一生就是如此,在恣意之中永恒下去,少年至耄耋,快意潇洒,再没有任何不同。“阿兄,”王曦一只手攀住他的肩,见王悠之的目光有些悠远,饶有兴致地问道,“依我之见,阿兄比我更惦记谢十二呢。”王悠之脸色微变,“荒唐。”最近戏文歌舞看得有点多,王曦对龙阳之风这事不知道怎么起了一丝兴致,当那优人咿呀地唱着曲儿时,她脑中带入的两个深情款款的男子,正是王悠之和谢泓。痴迷魔怔了数日,最后发觉,原来她终于对谢泓解脱了啊。她竟然都敢这么想他了。她暗暗地拍了拍胸口,低声又笑道:“不过阿兄,我却知道一件事,不晓得你手底下的人是不是不想事儿的,所以想与你说一说。”王悠之被她一惊一乍说得脸色已经不大沉稳,握着酒觞的手松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