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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两地跑,大部分时间都在实习,论文也是紧赶慢赶才凑出来的,生怕待会儿进去被老师问懵在原地。没多交流,各自看了一会儿,一上午就到了头。轮到程溪那组进去,她才生出一种真实可触的焦灼感,放下纸质版论文,一组人五个人一起进场。程溪排在第二个,每人被告知有一刻钟展示时间。接着会由答辩组老师进行提问,时间不均等,视个人答辩情况而定。程溪是这组人中唯一的保送生,硕士阶段的导师也坐在席上,冲她微微颔首,让程溪安定不少。她打开ppt,做的是保研新专业所涉及学科的题报。原是生态学的较大范畴,论文不是很好做,程溪中途找了一趟导师,他建议程溪从植物病理学角度出发,主要讨论分子植物病理学导论部分和分子研究的实际应用。这个问题相对虚实结合,也比较有现实意义,落脚点众多。就算答辩老师有意为难,能问的矛盾点也相对开放,不怯场,能自圆其说即可。经导师提点,程溪的论文质量明显优于同组其他同学。不仅较为清晰的讲述了所选论题的结构、内容,再到文献综述、研究方法和目前所涉问题的现实利用、结论利弊等,囊括完整。除了字数偏多,短短一刻钟没有暴露明显的问题。加之程溪说话字正腔圆,算是带点自然、舒心的播音腔,也算是加分项。待她有条不紊的说完,导师满意的点点头,她微微鞠躬,拿上纸质版的论文,等待老师提问。答辩组老师辛苦一上午,明显是有点困乏了,程溪的导师没有开口,客气的伸手让其他老师尽管提问,不要客气。做他旁边的老师自然清楚程溪是他的爱徒,也不过多为难,夸了她几句准备充分,论文基本成型,分数给的不会低,但也点出论文内容过于繁琐,稍显详略不当。程溪虚心点头,拿笔记下老师说的建议。这一举动让点评老师很是满意,一上午也就出了一个带笔进场的学生。也有几个老师比较赞同程溪拿研究生阶段的论题来写,提前适应更为深入的学习步调,而且表示非常欣赏程溪在做论文之前,以实地考察、亲自培植这样的研究方法来做学问。……最后一组人说得很快,不到中午十二点答辩全部结束。还算幸运,这一组人全都通过答辩,短信是出门后收到的,程溪预答辩得了85分,现场答辩给了86分,她甚感满意,立即回复信息给导师表达感谢。不止谢他四年来的春风化雨。更感谢未来还有三年,能与恩师再走一程。.买好午饭带回宿舍,程溪忙了一上午,过了饭点儿,暂时没胃口。她把窗户打开,没开电扇,让自然风吹干她额上的薄汗,舒服的把脚架在墙面上。给孟平川打了个电话。孟平川刚吃过午饭,出来买烟,走在路上接的电话。“答辩过了没跟同学出去庆祝?”程溪往窗外看一眼,绿意拂柳,“没呢,有点困了。”“春困夏乏,正常的。”程溪轻笑,“还以为你要骂我懒呢……”“要那么勤快做什么?”“咦……我要是懒的话,以后所有的家务可都得你做!”孟平川语气自然,“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做家务。”程溪明明听着高兴,却嘴硬:“婚前谁不会说漂亮话……”“我唬过你?”一次也没有。“……嗯,姑且信你。”程溪无声的笑一下,日光照到她脸上,冲散慵懒。“嗯,旁人怎么做我不管,在我这,媳妇儿就是用来疼的。”这一句,他说得郑重却又不带征服的野心。他说完,站在初夏的香樟树下,看着已然升温到人脸颊上的红晕,没缘由的在内心漾起一种类似秋水般深刻的孤独感。对平江,对家,他有种说不清的藕断丝连的情感。如若不是有这两年经历的不善,他恐怕还抱着山那头柳暗花明的想法,直到在车水马龙无人生还的修罗场里,遇到程溪,他才算是看清他对平江这地方的感情。误以为年华错付,其实情到深处,灵魂共渡。程溪见他不出声,想起5月20日的毕业典礼。她语气难掩惋惜,“本来毕业典礼我要上台做毕业致辞,想让你来看,但我爸妈都请好假了,说是绝对不能错过我毕业这种大日子。”“傻瓜,这种时候父母肯定得去。”孟平川说,“我没事的。”“……可是我想让你来看我毕业。”孟平川知道程溪很少撒娇,要是服软了,那就是真把这事揣心里很久了。他也清楚,程溪这样的轴性子不能一个劲儿的哄,越哄她越想不开。便自己当那个“坏人”,找了个理由:“我想去也去不了,那天有事。”“很重要的事情吗?”孟平川“嗯”一声,“请不了假。”“哦,那好吧……”程溪打起精神,“还有下次毕业!”“嗯。”孟平川想,下次,大概是三年后,他该能名正言顺坐在台下了吧。到时候他要买一束花,挑程溪最喜欢的,蔷薇。.5月20日。不止程溪要奔忙一天参加毕业典礼和班级聚餐,孟平川也是真的有事。只不过他的事能赶在20号下午之前做完。20号早上六点,余路平派转车来接的孟平川。吉旸想跟着去凑个热闹,被阿厉拦下,吉旸犯浑,叫嚣着阿厉没把他这个拳馆小老板放在眼里,眼看两人要动起手来,吉旸被扁担一把抱住腰,挣脱不开他的牛劲,只好作罢。车子刚开走,吉旸才啐了一口,骂阿厉狗仗人势忒不是东西!回头找扁担算账,扁担早没了人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十点才是正式比赛。下午孟平川照旧跟阿厉和教练练习,这是他初赛的最后一场。如果继续顺利晋级,下一轮再上场,便是八进四的车轮战。按教练的说法,只要孟平川正常发挥,不要心慈手软给对方可趁之机,那这场比赛可谓是十拿九稳,但风险就在于,孟平川是个点到即止的人。前几场比赛看下来,在场围观的人都不难发现。余路平新挖来的这个拳手,跟一般人不同,他打法乖戾,但绝对给人一线生机,只要比赛结束,就算是对方被打倒在地,任人羞辱、抛弃,他也会伸手将他扶起,微微鞠上一躬,以示敬重。也有些亡命之徒上场前被下了死命令,唯有赢才能保全自己拿到奖金。于是不顾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