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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桑桑,弯腰,手使了几分劲,掰开了桑桑捂着耳朵的手,桑桑怔怔地凝视她如水的眼,哀戚地喊了一声:“mama,你是不是也要离开我……”宋曦俯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用手擦去他脸上残留的泪水,说:“我们既然已经是你的爸爸mama,就不会离开你,除非是桑桑不要我们了。”小家伙安静下来,睁着懵懂晶莹的眼睛望着她,她的心立时软成了一滩水,亲昵地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桑桑会不会不要我们?”桑桑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带着哭腔小声倾吐:“我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爸爸还有mama,我们永远在一起。”“好。”插话的是傅岩,他笑着拉过桑桑的小嫩手,大手包小手握住,然后与沉默的宋曦对视一眼,下一秒,温热的大手牵过她的,包住,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无奈他的力气大到不给她一丝挣脱的机会。宋曦看懂了他眼里的鼓励,慢慢地伸手,也拉起桑桑的另一只手,三个人的手就这样紧紧拉成了圈,仿佛就在这一瞬间,有些承诺被刻上了永远的印记,一生也因为此刻而有所改变。傅岩体会着手中一大一小的体温,感受着他们鲜活的心跳,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眼睛来回地扫视宋曦和桑桑,眼底蕴满深情。“爸爸是男子汉,男子汉从不说谎,爸爸答应你,我们永远在一起。”“以后的日子,爸爸会像现在这样,一直牵着你,直到有一天你可以自由地走路跑步,再也不需要我的手。”他笑了一下:“以后等爸爸老了,走不动了,桑桑愿意牵着爸爸的手,当爸爸的拐杖吗?”桑桑的眼睛亮晶晶,稚气地回答:“我愿意。”他乖巧地瞥了一眼宋曦,补充道,“我也要做mama的拐杖。”此时此刻,宋曦已经懒得计较傅岩口中的“永远”,她只是单纯地被孩子打动了,她眼眶一热,摸摸桑桑毛茸茸的脑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的视线与傅岩相触,她的眼里不再是冰封的天地,而是有温情涌动,也许这一刻他们都在感激,感激自己当初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这一天,傅岩都呆在桑桑病房里陪着他,趁他睡着,他和叶老师在阳台好好谈了一次。如果说之前他对心里那个决定还略有犹豫,那么今天桑桑的反应促使他最终做下决定。他坦然地告诉叶老师,桑桑的所有医疗费用都将由他担负,并且等时机成熟,他要收养桑桑。“叶老师请您不要惊讶,这件事情我思来想去已经很久,并不是今天的一时冲动。刚才跟桑桑说的那些话,也不只是为了暂时能安抚住他,然后一走了之。”他笑了一下,脸上是极温柔的表情,“您可能觉得奇怪,本来我与桑桑只是萍水相逢,出点钱让桑桑过得好一些,我应该就能心安地出院了。但……我没法心安,我没有孩子,桑桑是第一个喊我‘爸爸’的孩子,这样的一个好孩子,我舍不得他以后以孤儿的身份长大,一个人独自面对残疾和社会的冰冷。”他偏头,目眺远方,“这样孤独的人生,想想就心酸。”叶老师擦着眼泪,“是的,想想就心酸,院里太多这样的孩子了。”傅岩点头,望着叶老师的表情真挚凝重,“我想,桑桑需要的还是完整的家庭,来自父母的关爱,我希望他是成长在一个普通家庭的环境里,而不是孤儿院那样的集体环境。目前我还是单身,暂时不能给他很完整的家庭,但让他像普通小孩子那样回归小家庭,是我能做到的。”“我没有做过父亲,这过程一开始也许也会有点困难,但我想,这些都不算是问题。目前我自己也是行动不便,所以,我想等伤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个手续问题。您放心,我经济能力不错,出院以后我会时不时来探望桑桑,毕竟收养程序办好之前,亲子间的关系也要培养,您看这样可好?”他考虑周全,一番话情真意切,已经完全打消了叶老师的疑虑,叶老师直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傅先生能做到这样,真是桑桑的福分啊,我真是太替这孩子高兴了。”傅岩笑而不语,转头看着窗内熟睡的小孩子,脑海里闪过一清秀怡人的眉眼,他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都是缘分。”推着轮椅从桑桑病房出来,傅岩望着走廊那头的护士站,突然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仿佛那个方向有个声音在召唤他,他突然调转方向,慢慢地向那个方向行进。他想看看她每天工作的地方。他一靠近护士台,就有眼尖的护士发现了他,护士长本正在和一个小护士说话,见到他,忙殷勤走过来,神情还有些紧张:“您有什么问题吗?”傅岩笑道:“没事没事,我在病房呆腻了,出来转转。您忙您的吧。”他嘴上这样说着,含笑的眼睛却在护士台那边不动声色地寻找,终于在护士台最角落的位置看到了那个安静的背影。宋曦本来在专心工作,被旁边的方妙推了把,顺着小姑娘的眼色,转过身就撞进了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她抿唇沉默,刚想转身装作视而不见,却见傅岩好像远远地朝她笑了笑,那笑容因为太过真诚,带着两分示好,就这样悄无声息印进她心里。她没有马上转过头去,反而被他吸引,只因为他朝她扬了扬手上的手机,然后低头在键盘上打字,过了一会,就见他再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她,灼热的眼里满是期待。宋曦正莫名其妙,下一秒就感到兜里有手机在震动,她迟疑了一下,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分明在那人眼里看到了忐忑还有鼓励,终于还是投降,掏出手机。今晚九点,天台。不来,我就吹一夜的风。这样的胁迫又透着无赖气息的短信真是让她哭笑不得,她磨着牙抬头,那个人早就不在原地,悠然地转着轮椅走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嘴角还泛着笑意。她再看了眼短信,顿时恨得牙痒痒。时针很快走到晚上的九点半,从病房回来的宋曦瞄了一眼墙上时针,踱到窗边看了一眼外面,今晚的风真的有点大,吹得人不得安宁。无奈地抬头,嘴角有些无奈地紧抿,眉也是颇为困扰地皱着。这个人,还真的会挑时候。罢罢,躲什么呢?心虚什么呢?他明天就要出院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没有以后了。难道真要他吹上一晚的风,然后再生病多住几天吗?再让她多心烦意乱几天?!想都不要想!想到这里,宋曦再也坐不下去,嘱咐了另一个值班小护士几句,快步走向电梯。傅岩抬头,望着满目苍凉的夜色,凉风吹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