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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为天人的女子,说不嫉妒,那是假的,而最重要的是她和沈颜有太多过往。曾经的自己或许还能和她一比,可现在,兰若动动手指,都能让她灰飞烟灭。这般又酸又涩的感觉,曾经被她嗤之以鼻的感觉,现在狠狠地折磨着她。突然,她神识一动,似是有人靠近,下意识地一捏法诀,只听“哗啦”声起,水潭中的水化作一条水龙咆哮着冲向来人的方向。可是来人却只是一抬手,一旋掌,便将那水龙重新变回了一滴水珠,悄然落于脚下青草之上。唐苏愣愣地看着来人,见他已脱下了白日穿的七重紫衣,只穿着素日的紫纹白袍。“师叔,”她低头,声音依旧生硬,“找我有事?”“无事,只是来看看你。”沈颜从树阴下走出,慢慢走近,声音柔和得像这夜晚徐来的清风。她却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沈颜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她身边,将她小小的身子笼罩于自己的影子中。“不高兴?”“没有。”她撇过头,不去看他。沈颜笑,这不还是在闹别扭?从袖中摸出白日云简送来的玉盒,递到她面前,“那就陪我一起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如何?”“我、我不看。”唐苏是真得不想看,因为她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沈颜已经不由分说地打开了玉盒的盖子。仿佛将夜空纳入了其中,整个盒子闪烁着星辰的光芒。随着盒盖的揭开,那些“星辰”冉冉升起,飞到他们周围,与天空中的银河交相辉映。美得如梦如幻。☆、贺喜之礼(二)可是唐苏的心却是一紧,左顾右盼,想找给空子逃走,然而爆炸之声已经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只见那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全都爆裂开来,掀起灼热的气浪。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可不想死在自己制的“飞火流星”上,赶忙运起灵气想要抵御,不曾想沈颜早就在他们身边设下了屏障,阻挡了因为爆炸飞溅出的碎片和滚滚气浪。她惊讶,“你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沈颜微微一笑,“也不确定一定是什么,但我知道送东西的人若看我真得比她先进阶,断然不会真得送法宝来的。”“……”唐苏默然,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她才没有那般心胸开阔。“不过,还是谢谢她的一番心意。”沈颜突然又道,“‘飞火流星’,也挺好看。”听他说“谢谢”,唐苏心里一惊,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发现他并没有看着自己,仍是望着外面绚烂的夜空。如他所言,那爆炸时的“飞火流星”是挺好看,像一颗颗划过天际的流星,远远胜过人间过节时燃放的烟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时的自己还真挺小心眼的。“总算笑了。”沈颜不知何时低下头来看着她,似乎就连瞳孔中都带着笑意。唐苏赧然,正想撇清,却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一只信蝶正向他们这边翩然飞来。又是兰若的信使。沈颜也察觉到了,打开屏障,让信蝶飞了进来,落于他的指尖。“阿颜,你在哪儿?我在梧桐小筑等你。”柔美的声音果然清晰地从信蝶身上传来。半夜三更,她去那儿等他做甚?沈颜看着信蝶不语,突觉袖口被人拉住。低头一看,唐苏正垂着头,右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怎么了?”他微微一笑。她犹豫了很久,方才缓缓抬头看他,“我也有贺礼送给师叔。”摆明了就是不让他走。他也不戳破那层窗户纸,免得把她逼得太急,反而退缩,故意在笑中露出三分惊喜,“是什么?”唐苏被他的笑灼了一下,有点心虚,她之前想着沈颜肯定看不上她送的法宝,所以什么都没准备,这会儿骑虎难下,目光动了动,看到旁边的水潭,心中有了主意。“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别嫌弃。”她先把丑话说在了前面,等沈颜表示绝不会嫌弃后,才走到水潭边,蹲下身,双手掬起一捧水。白色的寒气从她手上散发出来,将那水凝成了一块寒冰。她拿出一柄匕首,认真地雕刻起来。看着那渐渐成形的“冰雕”,这一次,沈颜的眼中真的流露出了惊讶,“曼陀罗花?”她点点头,手上不停,却故意放慢了速度。沈颜静静地在她身边坐下。花了比平时整整一倍的时间,终于将那朵曼陀罗花雕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成品”递给他,“我施了法,大概能保持个一年半载。”顿了顿,偷眼打量他的神情,“可还能入师叔的法眼?”“很漂亮。”月光下,沈颜好看的双眼翘起欢愉的弧度,接过那朵冰雕曼陀罗。有意无意,手指从她的手心划过。□□的感觉从她的掌心一直蔓延到心里。她把手藏进袖子里,抱着膝盖,看他在手里细细把玩那朵花,修长的手指被晶莹剔透的花瓣映衬得更加白皙。这样的一双手,在握住剑柄时,却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最开始,她欣赏他,是欣赏他的剑法,可现在,他练剑时候的样子,喝茶时候的样子,乃至现在简单坐着的样子,她都喜欢。就像师父说过的那样,只是看着,就会心花绽放,如处云端。有些不太真实。沈颜知道她在看自己,眼眸一抬,正好对上她的目光,看见那双琥珀一般的眼睛受惊似的一缩,像做了坏事被人撞破。他笑,“虽然收了你的贺礼,但还是想请你帮个忙。派中杂事繁多,尤其是各类卷宗杂乱无序,我想让你来帮我整理,可会影响你的修炼?”“不会!”这可是和他时时相处的好机会,她心中欢喜,脱口而出,又觉得心急了些,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能有机会向师叔讨教几招,就更好了。”“这个自然。”他说罢,又盯着她的眼睛,补了一句,“不过,我可不会当你是徒弟。”一句话将她的心轻轻提起,他是她名义上的师叔,自然不会将她当作徒弟,这句废话自然不必特意补充,可他说了,言外之意是什么?或者说,他想把她当作什么?她真想问问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直坐到月亮升到中天,然后开始落下,沈颜这才送她回去休息。等他返回梧桐小筑时,兰若还站在庭院中等他。一双美目仿佛也染上了夜晚的寒气,似蹙非蹙地望着他,“我等了你很久。”他站在离她三丈以外的距离,道:“我以为我在回信里已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