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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由南城门进来的,现在处在外城的蔡河附近,一个红点在闪烁,标有“徐记馄饨”的字样,表明她现在所处的具体位置。很快,从红点处伸出一个箭头,箭头弯弯绕绕,指向另一个红点处,在内城相国寺以东,汴河大街以北的兴礼坊桃林巷里。艾怜大致看了一下,觉得路途遥远,要靠她们娘三个的两条腿天黑都走不到,她向来不是苛刻自己的人,便决定雇辆车走。她问系统在哪里可以雇到车,可系统这时候又跟死了一样毫无动静。这特么的坑爹的系统,关键时候就装死!艾怜无奈只好又对店小二媚笑了半天,从他那里得知在街头巷尾处,都能看到可以雇佣的牛车、驴车、骡车或轿子。牛车稳当宽敞费用高,驴车轻便狭窄便宜些,骡车比驴车宽敞比牛车速度快,价钱介于牛车、驴车之间,轿子是最贵的。店小二介绍得非常详细,吃过饭,恋恋不舍地目送着艾怜出了店门。艾怜在街角处雇了辆驴车,领着孩子们朝系统指示的地方前进。城里人多,驴车过街道穿小巷速度也快不起来,一个多时辰后才到达桃林巷。按照系统的指示,驴车来到一户人家处箭头消失了,红点停止了闪烁,艾怜付了车钱后,上前拍门。很快门里有女人问道:“谁呀?”艾怜隔着门问道:“请问,这里可有房屋岀赁?”门开了,一个四十出头徐娘半老的妇人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艾怜问道:“是你要赁房子吗?你姓甚名谁?你家男人呢?”艾怜行了个万福,答道:“大姐,是我要租房子,我姓潘,小字金莲,我官人是读书人,进京赶考三年杳无音信,家里遭了饥荒,公婆病饿而死,我实在没办法才带着孩子们千里迢迢来京城寻夫,想先寻个落脚处,请大姐给个方便。”那妇人一脸不信:“逃荒出来的哪有像你这样衣裳整洁,面色红润的?”说罢就要关门。艾怜急忙按住门板道:“大姐,半个多前在城南我们娘三个差点饿死在土地庙里,是附近的一户姜姓人家见我们可怜,容留了我们半个月,给他家帮厨,才赚一些钱,他家的丫头见我们母子穿得像叫花子实在不像样,才给了我两套旧衣服,这身衣服就是旧衣服所改。大姐,天色已晚,我带着两个孩子实在走不动了,求您可怜可怜他们吧。”说完,用袖子揩了揩发红的眼睛。那妇人看了看两个孩子,孩子长得白净漂亮,一看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听这女子说丈夫是读书人,读书人的娘子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听了她的遭遇对她很是同情,连忙以礼邀了艾怜娘三个进厅房,请她入座看茶,还拿了盘果品端给冬妹和瑛哥吃。艾怜谢过之后问道:“大姐,高姓?您可有房子租与我?我先租三个月,租钱一次付清。”那妇人喝了口茶道:“我们家姓秦,我有两个女孩儿和一个儿子,八年前丧了丈夫,辛苦熬了这些年,总算是把两个女儿风光嫁了出去,如今只守着儿子过活。儿子二十出头,虽不成器,但也孝顺,虽没个正经营生,但也没短了我的吃喝,如今日子过得尚可。头两三年,右邻居搬到乡下去了,我儿子想法买下了他家房产,又盖了些房舍,专门出租,如今那院里已经住了四户人家,挤挤插插的。那院里还有一间破旧的厢房,你要租的话就便宜租给你。我这院里只住着我们母子二人,空房也有几间,本来我儿子是不许我租这院的房子的,不过,我见你一个年轻标致的小妇人又带着两个小孩子,怕你吃亏受气,你要是租这院的房子,条件要好上很多,也清净的很,不过租金要贵一些。到底租哪间房,你自己决定。”真能啰嗦,艾怜只想问她有无房子出租,她却啰里啰嗦地把她家里的情况介绍了个遍,不过好在也因此了解了房东大致的情况,觉得租这家房子还可以。艾怜不是个小气之人,尤其不愿意委屈了自己。当然她是不愿意和好几家一大群人挤在一处,那样吵吵闹闹的太没有隐私了。这院里正好,房东家有个男人镇着,不怕发生危险,再说这家就两口人,的确很清净。“您的儿子已经二十多岁了?我刚才称呼您大姐真是太失礼了。秦婶子,您长得可真年轻。”艾怜夸了几句那妇人,然后又言辞恳切地说:“人多是非也多,我们娘三个孤儿寡母的,没有男人傍身,只想清清静静的,还是租您这个院吧,以后我们娘三个还要靠您多看顾。”那妇人见艾怜明白事理,也很高兴,这等标致小媳妇,放在哪都少不了是非,她怕罗乱,本不想租房子与她,只是见她带着两孩子怪可怜的,京城人口杂乱,万一遇上不良之人母子三个可能就都毁了。她向来是心善之人,相逢皆是缘,见她知书达理的,两孩子又漂亮又守礼,很是想帮她一帮。秦婶子把她领到了西厢房,这间房可比她在姜怡天的庄院里住的那间房齐整多了。外间的厅里有桌凳一套,靠边还放着一个木榻,榻边有张黑漆小几,里间是卧房,贴里安着一张三面雕花的木床,两边是栏杆,上挂一顶有些旧的紫色幔帐,侧首有个衣柜,对面放着洗脸盆架,架上有个铜盆。地中间一张黑漆桌子,放一个锡灯台,桌边摆了两把高背椅子。整个房间收拾的很是整齐干净,艾怜对此很是满意。秦婶子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出嫁前住的闺房,一直空闲着,虽没人住,但我每天都要打扫通风,所以并没有空屋子的味道。我住正房,我儿子住东厢,白日里基本看不到他的人影,有时好几日不归家,野得很,我一个人住着闷得很,以后咱俩常说说话,互相也有个伴。”艾怜问道:“大婶,租钱怎么算?”秦婶子道:“一个月一贯五百钱,隔壁院里的房租是一贯二百钱,这的条件可比那边的院里强多了,多收你四百文不算多,你如果不信,现在可以去那院里打听。如果嫌贵,那院的东厢房有个破耳房便宜些租你一个月一贯钱。”艾怜摇摇头说:“我就住这儿了,婶子,我先拾掇拾掇,晚饭后把钱给您送去。”秦婶子道:“这屋里的东西都是我女儿们出嫁前用过的,你们娘几个使用时要多加爱惜,如有破损,我可是会让你们赔偿的。”艾怜回话:“应该的,我们会多加小心的。婶子,我怎么没见到灶台,在哪里可以生火做饭?”秦婶子指了指屋子右侧告诉她说:“右边耳房有灶台,可以生火做饭,出了巷口向右走过一条街,有卖煤炭的铺子,附近还有露天卖干草和木材的场地。小娘子,京城里吃食便宜得很,我们这儿的人一般很少在家做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