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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肿的像桃子,半边脸也浮肿得厉害,他没太注意她的长相,对他来说只要是个女人,只要愿意嫁给他,不管什么样子,他都不挑剔。他拿着火把绕着她走了一圈,她窈窕动人的体态和乌黑浓密的头发已经让他喜欢上她了。就这么简单,这个愿意嫁给他这个一无所有的山贼的女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心给牢牢地抓住了。那一刻,他失去了理智,只知道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所以,他当即做出了决定,要带她和张粟走,要给自己一个开始新生活的希望。冲动之下他冒险回了山上,好在他命大,终于弄到些财物,平安地逃离出来了。后来,她的眼睛和脸消肿了,现出了她的真实容颜,她竟然那么美、那么艳,与他头脑中想象的美丽贤淑的样子截然不同,他从未见过这种气质的女人,就像身上带着光彩,不管走到哪里,总会让人第一眼就看到她,被她所吸引。这种容貌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他被深深吸引的同时却又感到极度不安。她有张招灾惹祸的脸,这样的女人对于一个无权无势的穷人来说也许是灾难。他一方面抗拒着她,怕自己对她投入过多的感情将来会不能自拔,一方面又无比希望她能多看自己几眼,像对张粟那样,嘴角带笑、眼中含情地与他说说笑笑。罗帐里全是她淡淡的香气,他前些时候给她买了一小盒香脂,以前听小meimei说香脂越香越好,所以他买了盒最香的回来。其实他并不喜欢香脂的味道,那种刺鼻的香气让他一闻就忍不住地打喷嚏,小meimei没少拿这样的香脂追着他跑,以此威逼他满足她的各种小女孩儿稀奇古怪的小要求。那么可爱的聪明伶俐的小meimei,如今不知在哪里受苦。作为兄长没有能力护住meimei,这是他的耻辱和心底最伤的痛。他看着艾怜,黑暗中能依稀看出她起伏的线条,每晚她都在挑战着他的自制力。他也很渴望她,只是每次,他都压抑着自己,提醒自己多想想她的遭遇。她的不幸让他想起了他那三个可怜的meimei,他一直祈求上天慈悲,能出现好男人去心疼她们,把她们当家人对待。这样,对她的欲`望最终都化成了对她的怜悯以及像对meimei那样的疼爱。可是今晚,她擦了香脂,和她的气味相混,竟然产生了令他眩晕着迷的味道。女人香,一想到这个词,他就立觉一股火气从小腹上窜起,直冲大脑,烧得他无以言表。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他怕自己失态会吓到她,起身掀起了帐幔就跑出去了。艾怜心里一直紧张着,她听出了他呼吸的不稳,也猜到了他此刻正备受煎熬,提心吊胆地怕他乱来,直到他跑出去,她这心才放下来。还好,他算是个君子。如果他不顾她的情绪乱来,她将来一定不让他有好果子吃。这晚之后,张麦再没有在里间睡过,他一直和张粟挤在外面的榻上,这让张粟很是不可理解。不去里间睡,白白浪费了那么一张好床,白白失去了那么多同艾怜相处的机会,这个二哥,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他自己傻,还不许他去里间。艾怜病虽好了,但身上却瘦的厉害,张家兄弟很是心疼,对她嘘寒问暖,整日琢磨着给她整治汤水,如何把她给养胖。这兄弟两个都是好人,艾怜病得最重的时候,担心他们会怕她看病花钱,弃她不顾,或者干脆把她卖掉,所以表现得一直很乖巧听话。当她渐渐病好,脑子里就开始琢磨着怎么能说动他们去延州,到了延州怎么摆脱他俩的问题。第123章恃宠而骄现在她病好了,要怎么和这兄弟俩相处呢?艾怜头疼得很,她从未没明确说过会给谁做媳妇。最初时,她不知二人品性如何,打着让山贼兄弟俩勾心斗角、等将来她到西北后好随机应变,趁机甩开他们的算盘。现在见他们手足情深,又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说什么也做不出挑拨离间的事来。兄弟俩的性子反差很大,张麦沉默寡言,这种闷性子的男人,艾怜一点儿也喜欢不起来。倒是张粟,爱说爱笑不知愁,让她很是喜欢,开始把他当做弟弟一样对待。张粟心里藏不住事,艾怜轻而易举地就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一日,听他说张麦要在附近租赁个房子长住时,顿时心里就有些着急,她绝不会把自己困在这里,可是又没有把握去掌控他那样一个成熟的男人。今日,张麦回来得比较早,吃晚饭时,他像往常一样,把菜里仅有的几片rou夹给艾怜和张粟。以前艾怜很接受不了别人不用公筷就给她夹菜的行为,除了秦永她不嫌弃外,对其余人都受不了。病着的时候以饮食清淡为理由把他夹的rou转手给了张粟,可后来病渐渐好了,馋rou馋得紧。有一次张麦要了一小盆鸡rou炖蘑菇,把鸡腿分别夹给了她和张粟,她犹豫了半天,然后忍痛把鸡腿给了张粟,解释说吃鸡腿能长大长腿,正好张粟长身体要多吃。还没等伸筷子,张麦又夹了一块其他部位的rou给她,艾怜顿时心里一股火气上来,把rou夹了回去,恼火地说自己不想吃rou。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小盆rou都进了他们兄弟的肚子,而她只能吃蘑菇。事后艾怜得到的教训就是:人穷就别瞎讲究了,矫情只会让自己吃哑巴亏。以后他再给她夹rou,她也就不拒绝了,到后来就习惯了。他今晚看上去心情不错,艾怜再三斟酌之后,骗他说:“我有一亲哥哥在西北,是做皮货生意的,我们去投奔他吧,跟着他不用担心生计问题。”张麦一脸漠然,没有出声,仍旧闷头吃饭。见他不理会她,她咬了下嘴唇,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怕艾怜生气,张粟急忙伸出脚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下,同时提醒道:“二哥,媳妇和你说话呢。”张麦神情淡淡地看了艾怜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去投奔你哥哥,万一他看不上我们,把你扣下,再把我们赶走,那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张粟一听二哥说得有道理,便不再瞅艾怜,也低头吃起闷饭来。见张麦不上套,艾怜装作悲伤地说:“我的亲娘和哥哥生活在一起,自我出嫁后,再也没见过亲娘,十年了,我日思夜想,你们要是真喜欢我,就圆了我这个念想吧,我只是想见见娘。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只想找个稳妥的男人可以依靠,你们对我的大恩,对我的情意,我心里都记着,离开了你们,哪里还能找得到像你们这样对我好的男人?我知道好歹,既然决定跟着你们,就绝不会食言,如若违背,让我立即去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