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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掖庭多少天,我就每天给刘勾当一颗,这样我也好数着过日子。”刘仙鹤道:“帝姬这数日子的法子还真够独特呢。”当晚上那刘仙鹤让送过来的,是正经不馊的菜饭,虽则不过几根清水白菜,赵顽顽倒觉得这好像是往年从没享受过的好饭。但她可不打算吃太久。————冯熙接到赵顽顽留的信,对着那送信的人看了半晌,一话不说,随后递回给他。“这?冯提举?”“拿走。”“拿回去?”“怎么,要不然你吃了?”冯熙冷冷,那侍卫只好拿着信退下。冯熙一拳头垂在他皇城司的桌上,冷嘲道,“这赵顽顽,还真是不听话。”笑一声,这个赵顽顽,听了他一句要有勇气站出来,便自己去拯救世界了?便连一丝信任也不给他,不能老老实实地等他将一切平定,把个安宁放在她身上么?眼下他越发觉得不能再等了。说罢由亲事官给他披上衣裳,往太常寺卿李昂处去。李昂处已坐了不少人,御前待诏盛临也在,冯熙之舅,御营都统制文渊也在,太子亦常服落座,这些人坐在一块儿,已经商谈得差不多了。见他入内坐下,人齐了,又才命人端上煮好的茶水,每人冲了茶汤,众人趁着秋寒一一饮下。“哈。”太子赵煦道:“宫禁已经安排好了?”冯熙点点头,“已安顿好各监门与皇城司,其他全凭太子安排。”赵煦道,“越快越好,本宫已经等不及了。时日便定在万寿节宴毕罢。”冯熙皱眉道:“那就是三日后。可瑞福大宗姬现在韫王手中。”李昂:“宗姬在何处已查清了么?”冯熙道:“暂时还无下落,已着人清查。”赵煦怒道:“你竟然在这个当口,还派出这么多人手去查那小蹄子的下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冯熙道:“那韫王与我们已有谈判,在这当口他需要管通,不会动宗姬性命,但若是我们一旦出手,宗姬性命堪忧。”赵煦道:“本宫不管,本宫就要万寿节这天!本宫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这个日子本宫已经勘过钦天监、问过道宫,是最佳的黄道吉日,谁要再阻挠,一律问斩!”那李昂道:“老夫也已经听说,冯宅门前发生了拼斗,有人劫走了冯夫人,太子殿下这个时候咱们若是就贸然行事……”赵煦登时起身,大怒道:“大敌当前,一刻不可停留,你们竟然连黄道吉日都不顾,却要妇人之仁?成败在此一举,成,则各位有从龙之功,败,本太子被废,你们家破人亡,届时族中男子发配女子为奴为妓,却是各位想看到的?”冯熙握紧了拳头,“太子若是执意鲁莽行事,只会增加失败的成数。”“大胆!冯熙,本宫已纵容你多次,你与你那婆娘倒是伉俪情深,巴不得为她而毁掉本宫的江山大业?也毁掉你自己,你冯家一族老小?”冯熙低头跪地:“微臣不敢。”赵煦长舒一口气:“那便是了。诸位各自按照今日的计划行事,谁要再多言,一律退出去斩了。天命已勘定,事必成,事成后,本宫将要大作三天法事以安天下!”冯熙低眉,这太子如此鲁莽,虽则他亦想加快,但宗姬性命太子也不顾,赵顽顽也身陷险境,只因为一个黄道吉日,又和当今官家有何区别。不过一丘之貉罢了。赵顽顽……冯熙嘴角微咧,以他所掌握,她应当无事。若是一朝冲入宫禁,他亦有把握立即将她解救。可是宗姬,并非被藏在宫内,太子当真放弃了自己的女儿,若是成事成功,那韫王岂会饶她……已被自己父亲放弃者,又有谁能再救。☆、对食刘仙鹤坐在掖庭内侍省屋子里头,抱着个暖手炉在腿上,坐那里翘着二郎腿剥桔子吃。小内侍过来回话,“刘勾当,给崇德帝姬送的饭都送完了,她吵着嚷着要见您。”刘仙鹤将皮子扔他脸上:“瞎叫啥,什么崇德帝姬,那是庶人,褫夺封号的。”“可昨天不是……”“昨天那是逗她玩,她刚回来,给个见面礼。”“那叫什么?崇德帝姬是唤个什么,小的不省得。但就算叫名字,带着国姓,叫出来给人听见也不好吧。”“这……你随便叫不成?不知道就叫十四皇女,不高兴就叫倔驴蹄子,咱记得以前那些老东西,尽叫她倔驴蹄子。”“小的不敢。那她唤您过去,您还过去吗?”刘仙鹤当然要过去了,他惦记着珠子呢。此事还不能告了别人。其时正当夜里,刘仙鹤本来手里拿着个灯笼,走进冷宫里头突然就给熄了。他身上摸了摸,没摸到天天装着的火折子。于是一边往里走,一边念叨着放哪儿了。进了院门回身扣上,心想这对她崇德帝姬也是够可以的,给了她一独门独院地住着,可是旁的冷宫嫔御们没有的。自然,毕竟是官家的骨血,韫王和韵德这几个皇子皇女又特别关照,待遇肯定不同。门栓在外锁上了,小内侍送完了饭就锁了门,将崇德关在里面。刘仙鹤从兜里摸出钥匙,黑灯瞎火握住锁找了半天孔没找着,突然有个人从后面给他伸过来个火折子,“需得用这个吧?”刘仙鹤道,“送的正是时候。”正要擦火,刘仙鹤一愣,方才那说话声音显是个女的,他往回扭头,什么人也没看见,在看自己手里,真的抓着火折子,转念一想刚才莫不是听错了,是自己在身上摸这东西,然后自言自语了?转念想着擦着了火,把灯笼里的油灯点上,开了锁进去。这一进去,突然后边门就被关上了,关门的时候风大,吹得他吓了一跳,转过去头又转回来,灯笼也又给灭了。这有点吓人,他在里头唤:“十四皇女?”没人答应。“帝姬?”“你刚刚不是喊倔驴蹄子?”一听见声音,他立即伸手去抓,没抓到。慌忙中点开灯笼,看见一宫装女子背着坐在座上,头发散着,道:“什么风把刘勾当吹到蕊珠阁来了?”这声音?刘仙鹤冷不丁叫出来,“崔妃?……这,崇德帝姬,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内侍省待了这么多年还怕这个?”这人惧怕是源自内心的,嘴上说不怕,手里还是将那灯笼要来晃去在身前当武器。但好歹是亮着的,他心里就有底。“蕊珠阁从里到外都是鬼,这还用装么,刘勾当,我到底是怎么死的?”说不是鬼,可那背朝他的人站了起来,脚也没动,身体推着那凳子飘了过来。是飘!刘仙鹤往后靠在门边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