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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半条鱼已经下了肚,叶桉才开始慢慢动嘴,她挺尴尬的,两只眼睛恨不得死死黏在手里的鱼上,再也不敢像以往那般随意乱看了。反观韩渠,到是一脸淡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叶桉甚至开始怀疑,刚刚那句话,不过是她的幻听罢了。这人,脸皮怎么能如此之厚!“喂。”叶桉到底受不了这沉默的氛围,吱声叫了韩渠一声,脸依旧红红的,羞涩还没有完全退下。“我们待会儿怎么回去呀?”她问。韩渠已经吃完了鱼,他潇洒将木棍丢进火堆里,拍拍手,严肃认真地答:“走回去。”“哦。”叶桉听罢,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便兀自埋头继续吃起鱼来。她想,尽早离开这儿吧,最好永远不要再见他了,真尴尬!……处在陌生的荒山里,想要出去,必须得先找对方向才行。可昨夜没有星星,今日也没有太阳,叶桉是当真辨不出方向,就在她以为又要随便选个方向走下去的时候,韩渠却信心满满地指了指湖的对面。韩渠的决定并非没有根据。昨日他并没有昏迷多长时间,醒来得比叶桉早,所以他知道,那群人并没有把他们带离京城多远,而此处处于山林,京城附近又只有祈福寺周围才有山,可那些人必定没有胆子将他们绑到人流量大的祈福寺去,那么,这里就一定是祈福寺旁的哪座山了。早前听闻,祈福寺西边那座山因为多年前某次地动形成了一片湖,而他们今日面前的这片,有很大可能便是传闻中的湖,如此看来,往湖的对面走去,能找到人帮忙的可能性最大。两人填饱肚子后又休息了片刻便开始赶路,冬日的阴天冷得够呛,叶桉刚离开火堆时还有些吃不消,谁知绕着湖走了快一半的时候脑门上竟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晌午时分,他们终于走出了那片山,来到宽广的大路上,叶桉重重呼出一口气,双手在脸边扇风,真是难得,这么冷的天还能热成这样,看来翻山越岭真的是个体力活儿。路上有不少来往拉货的牛车马车,韩渠伸手拦下一辆牛车,商量着让车夫顺道捎他俩进京,报酬便是她抬手取下的叶桉头上的玉簪。叶桉气得跳脚,昨晚还在庆幸自己身上的值钱物件没被那群绑匪取走,结果今天就被韩渠这个强盗给夺了去。“那是我的簪子!”叶桉拽着韩渠的臂膀跳了跳,想把他递到一半的玉簪给抢回来。奈何某人仗着身高的优势还恬不知耻地踮了踮脚,叶桉蹦得再高,还是没抢到,她不服气,抿着嘴生闷气。韩渠将簪子送到车夫手上,无奈地对他笑了笑,颇有“内人被我宠坏了,你不要在意”的意味儿。完了才低头顺了顺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向后压了压,让叶桉与他对视,说:“回去了就给你买个新的好不好?”叶桉脑袋偏了偏,没能挣脱。“银的。”叶桉没吭声。“金的?”叶桉眼睛一亮,微微弯曲膝盖,矮身从韩渠手里逃了出去,唇间勾起,率先跳上了车夫的牛车,心情好似半夜偷偷绽放的杜鹃花。韩渠一愣,摇摇头笑开,翻身跳上牛车坐到叶桉身边,车夫皮鞭一扬,牛车便晃晃荡荡动了起来。车夫没将车驾到京城,而是顺着韩渠的意先停在了悦来客栈的转角处,叶桉抖抖裙角跳下车,转身对着韩渠挥挥手,算是告别。韩渠眉头微挑,跃身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学着叶桉的动作对车夫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车夫乐开了花,心想今日这笔钱倒是赚得轻巧,驾着牛跑得比良驹还快,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不走吗?”叶桉目光闪烁,轻咳一声。“不急,我还想见个朋友。”韩渠双手附在背后,一派悠闲,竟迈开腿要朝客栈走去。“别!”叶桉慌忙间拽住他的手腕,止住他的步子。叶桉本就消失了一个晚上,若是再被楚荷看见她和韩渠一起出现在这里,不知看多了话本子的她该怎样胡思乱想。“嘶!”韩渠皱眉闷哼,而后地抚上胳膊上的伤口,表情很是痛苦。叶桉一惊,这才忆起他胳膊上还有伤,便赶忙撤了手,惊慌道:“怎么了?没事吧?很疼吗?”“不疼。”韩渠直起身子痞痞地笑着,狭长的桃花眼看得叶桉有些心虚,她埋下头,转移话题,嗫嚅问道:“你在这儿还有朋友?”“嗯。”叶桉好奇的同时又感到惊讶,原来客栈附近竟有他的人,难怪能这么快查清他们的底细。她今天到要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于此同时,大黄不知从哪奔了出来,叶桉被吓得愣了愣,低头才见它热情地围在韩渠脚边转圈。韩渠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大黄的脑袋,与先前他抚摸叶桉头发时的表情和动作如出一辙。叶桉指着大黄,指尖和声音皆在发颤,“你的朋友,该不会就是它吧?”韩渠抬头,无辜地问:“就许你有七个蛐蛐小伙伴?”“……”叶桉无言以对。好在他就像真的只是来会会老友似的,见完大黄便乖巧地离开了。叶桉神清气爽回到客栈,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也没见着楚荷他们,倒是在后厨找到了蒋朝。叶桉问起才知,原来他们三人为了找自己,昨晚便去了韩府,直到现在也没回来。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课的时候,室友坐在我的旁边看这篇文……我:啊!好羞耻啊~☆、四十四则消息韩渠离开后并没有着急回到韩府,而是先去了趟商行换件衣服,然后请了个郎中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接着才向韩府出发。他的母亲从小便是含着蜜糖长大的大家闺秀,身边的丫鬟仆役绕着转,没受过什么苦,若是他直接回家被母亲看见了,必定少不了一阵大惊小怪的啼哭,换了身行头再回家,确实可以避掉些不必要的麻烦。韩渠回到府上,先是赶往了父亲的书房,他估摸着绑匪逼着他写的那封信已经传到了父亲手上,现下得赶紧去报个平安才行,以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损失。韩老爷的书房外站了下人把守,门窗关得严丝合缝,他出现在拐角时便惊动了那个守门的下人,下人行了个礼,但没让韩渠进屋。“二少爷,老爷和几个掌柜在书房里商量要事,吩咐小人不能让任何人前去打扰。”韩渠点点头,心想父亲估计是把这事瞒下来了,以免引起外界的动荡。“我知道了,你进去给老爷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