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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一缕湿润的发丝,素布裹上发丝,微微收紧,然后再换上一块布,周而复始。刚刚云裳猝不及防后背一轻,被他不经意的碰了一下,才抖的,也是惊讶的。除了拥抱和像哄孩子一样拍后背,他鲜少会接触这块皮肤,所以才不由得吃惊。她索性换了一块竹简,又重新落下自己,笔尖之下尽是工工整整的字迹。写字这件事她虽然谈不上多优秀,但已经能拿出去见人了,这是秦王曾经给云裳的评价,他后面还有一句,“类小儿。”和小孩子写出来的东西一样。笔尖的气势是一种无形的东西,有的人写出一卷来落在人眼中尽是豪放潇洒之气,有的人落笔之后就是一堆杂草,让人看不出个来。云裳这个初学者可是不敢多加尝试,她总怕落了笑话,秦王已经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了,再胡写一通,可正是真的成了小孩画圈。不知不觉,一卷已经写完,云裳在末尾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回头看秦王。这一看才发现他身边正有一堆素布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起,上面带着湿润的痕迹,而她头上的重量已经轻不少了。云裳把一缕头发撩到自己眼前,还捏了捏,的确是干了不少。秦王已经去看云裳的笔墨了,捏着一缕发丝,云裳带了几分新奇的眼神看对方,从刚刚起,她感受到的动作轻之又轻,几近于无,这一卷写了近半个时辰,除了刚开始肩膀抖了一下,到后面几乎就没感觉有人在自己身后动头发,要不是现在看到几乎已经干了的头发,还以为什么都没发生呢。一抬头,秦王就注意到了云裳的眼神,便挑了一下眉,“美人在想什么?”云裳笑着,抿了一下唇,眼神在秦王身上打了一个来回,“大王可是,天下第一的妙人。”她的眼角瞥了瞥一边的素布,又看秦王,唇角笑意渐生,怎么也灭不掉。“美人可是在拿孤取乐?”秦王问,他这话说的轻松。云裳摇摇头,“非也”,她一边胳膊挂到秦王的肩膀上,整个人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声音里还带着笑意,“若说温柔,可没人比得上大王。”她靠着秦王,刚刚被擦干净的头发垂在对方黑色的衣衫上,像一条蜿蜒的溪流。一日又一日的琐碎细节温柔起来,最容易让人感到幸福感,没有柴米油盐的担忧,也没有零星不一的争执痛苦,最是宽和。但这些都发生在秦王身上,就让人有些不适应了,该说他如一把利刃,锋锐一侧削铁如泥,一落下便势如千钧,但到背上纹着最精致秀丽的花纹,没有一丝一毫的错乱敷衍。这可不是个妙人?秦王不去接云裳这句话,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他温柔的人只有一个,日后大概也不会有第二个。他给云裳讲她写的东西,“笔墨之物,一日不见便可见其生疏。”云裳看他所指的地方,她看自己的字,总觉得是一般模样,今日昨日都差不多,秦王却总能看出个一二三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记忆里天生就这样好。暗自羡慕一下之后,云裳便将秦王的话一一记下了。白日里二人如胶似漆,秦王除了处理公事,其他时间几乎都和云裳在一起,有是闲聊一些无用之事,有时二人如师徒一般规规矩矩的相对而坐,一人捧一卷书讲解。用过饭,秦王拿了铺了一块素绢执笔作画,楼阁孤高,庭花相依,两处皆是静物,却有种说不出的缠绵动人。“此处尚缺一点颜色,美人取胭脂来。”秦王低头看着桌案上铺陈的画作说。云裳第一次见有人拿胭脂做颜料,但既然秦王有言,她还是取了。木盒被打开,里面一片艳丽芬芳的红色出现,胭脂落在秦王的手上,像是小儿的玩具一般。他放下手中胭脂,却拿起云裳的手来,她本来看着画等秦王上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让人心惊。女子眼睛睁大,像是吓呆了的猫儿一样,盯着秦王,话不说人不懂,一条倩影映在灯下却是婉约姝丽。“白绢细腻,这样的动作,还得得美人这样肌肤如玉生温的人来。”他拾起云裳的一根中指,指尖轻轻拂过她的指尖,他的手确实比云裳的手粗糙一些。玉白的手指被他轻轻压在殷虹色的胭脂盘上,又被带着离开,落在画上的一片娇艳的花瓣上轻轻掠过,只留下一道似有似无的红色影子,若不细看都发现不了。绮丽又隐晦。“美人可喜欢?”秦王问,他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慢慢的帮云裳擦去指尖未尽的殷红。动作认真,不见半分旖旎,明明是二人,观其行止又仿佛一人。夜半更深,云裳小心收起桌上的画,“大王所与,妾当欢欣。”秦王的画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云裳很喜欢,再加上她点了那么一笔胭脂,也就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心情,“他日有人问起,妾也可以说这画中有妾一笔参与。”“自然。”秦王说。他在云裳身后为她去发簪,金玉玲珑缓缓落下,乌发如墨一般洒下来,她一回头,目若秋水,眉如墨染。秦王解去云裳的腰带,丢在一旁,她一身娇艳入骨的红衣徐徐委地,目中点点烟纱如三月的雨,湖里的月华,静静的流转在这安静的夜色之中。二人呼吸相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云裳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动人心魄,“大王不急去床榻,可是小别胜新婚?”她就站在秦王面前,身后是一个高高的柜子,他的画被晾在对面的屏风上面,这是刚刚她拿着一个竹木杆做的衣架挂上去的。这里本是平常用来换衣服的地方,偶尔她从外面回来衣服沾了雪,放在此处自有侍女拿去烘干,现在多了一个人自然而然显得空间狭小。秦王按着云裳的肩头,让人靠在身后的柜子上,“美人冷吗?这里还有披风?”的确有一个狐狸皮毛做的披风挂在一边,云裳却不冷,暖的很,她摇摇头。秦王一笑,“那就在这里吧,一会儿再去床榻也是一样的。”云裳看他脱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心里则是在想,大王好像变了,变得急色了。云裳总觉得自己不是个聪明人,几乎所有教过她的人都没有认认真真一本正经的夸过他,秦王夸她多半没什么诚心。他说要罚人的时候倒是句句出自真心,可惜她不是她的弟子,这样也没能成行。他说谎骗不认真,自然骗不过人,说真心话又不想实现自然也成不了真,倒是上床这件事成的简单。二人欲望被撩拨起来了,连床也不需要。云裳这个宫殿里面,所有的被褥都是精细之物,触感丝滑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