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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已经横过来:“快点儿!”前方红灯亮起,他力道均匀踩了刹车,停下的档口已将她的手拽过来,十指相扣紧紧握着。力道有些大,项林珠骨节发疼,她不适地挣了挣,他却毫不在意,已被满心欢喜冲昏了头,车外绿荫层层滑过视线,他嘴边浮起的笑像春日舒展的枝叶。“好好开车吧,这样很危险。”他一下下摩挲着她润白的指骨:“别担心,我车技很好。”说着转头瞧她一眼,两人对视,项林珠的脸不适地红了红,转过眼去再也不看他。临下车时他仍不放开,她迎上他盈盈热切的目光,又羞又窘地惊了一跳,这才挣脱开手下了车。她住在四层,楼道面向阴面,终日潮暗,这会儿却不觉得憋闷,心中俨然有只擂鼓,如急雨般紧密地捶起来,声声响在耳畔,她伴随着擂鼓声终于回到宿舍。刘晓娟也在,上下打量她几遍:“谈恋爱了?”她矢口否认:“没。”“那怎么这副表情。”她揉了揉腮帮子,控制住浮动的肌rou。“谁啊?吉纲?”“别胡说!”刘晓娟忽然一惊:“谭稷明?”她没出声,躬着腰换鞋。“真是他!”转而觉着不对,“可你不是很讨厌他吗?之前还和我说只想搞学问进机构,谈恋爱最早也在工作以后,那天我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你还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怎么转眼就变了?”“……我也说不来。”或许是因为在密闭无助的环境,孤单男女极易产生化学反应。下午储藏室里真以为他有可能死掉的那会儿,她还是挺心疼的,后来车上牵手更是牵出她从未有过的心理感受。一度超级讨厌的人,忽然之间竟变得没那么讨厌了。这太神奇了。她忍不住感叹:“是不是太快了。”“这有什么。”刘晓娟说,“我和李臻才认识一晚上,第二天就确定关系了。”“……”如果说项林珠的人生有什么意外,那便是这份爱情,来得悄无声息却又始料未及,像暴雨突袭晴空下的花,她撑伞遮挡一路,等看到花瓣上透亮的水珠时才知道,一切早已来不及。☆、24图书馆的采光极好,项林珠扎着马尾端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前几天爽约的邓蕊蕊,她正伏案奋笔疾书。邓蕊蕊十道填空题还没写完,项林珠已打了两个哈欠。“你昨天又熬夜看书了?”“没。”她努力集中精神盯着课本,“睡的晚了。”昨晚本来她都躺床上了,谭稷明一通电话没完没了的说,说到后来她完全睁不开眼,电话还没挂人已经着了,一分钟后手机却重新响起。谭稷明毫无困意:“怎么忽然没动静了,你那信号不好?”她囫囵着应付,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怎么了?”“困。”已近呓语,他在电话里笑出声:“睡吧,不吵你了。”于是她就那么睡着,早晨起床时手机还躺在枕头上,就挨着耳畔。邓蕊蕊把卷子递给她:“求助大神,这题我不会。”她笑着看了看,是道运用公式的问答题,刚握着笔读完题,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她拿起来看,是条微信:在哪?她回:图书馆。那头回复极快:我去接你。再握笔时她有些分神,是那种少女不受控制的小雀跃,但不影响大局,她埋头接着解题。两分钟后题解出来,她交给邓蕊蕊,邓蕊蕊看着白卷上密麻的文字脸都绿了。“大神啊大神,我请教的是上一题!”她伸脖子去瞧,上一题的确是刚才看过的问答题,那是需要公式计算的,而她在“简述轮虫的生活史”的题目下写满了轮虫的生活史……“不好意思啊。”她尴尬一笑,重新拿了卷子,“我重做一遍。”邓蕊蕊瞧着她:“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有心事吗?”“没有啊。”“没有心事,那就是心里有人咯!我上次都看见了,你男朋友好帅的。”她想说不是,但现在好像又是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脸上一红。半小时后她和邓蕊蕊一块儿走出图书馆。“你先走吧,我等个人。”邓蕊蕊笑着调侃:“男朋友吧?”她脸上又是一红,没有否认。她还在台阶上站着,谭稷明远远开了车过来,下车后先捉了她的手。“冷不冷?”她摇摇头。“下午有事没事?没事儿去公司加加班呗。”她转头:“加班?”他捏着她的手指头:“这一阵儿忒忙,分不开身,我又想多看看你,你说怎么办?”“不说话当你答应了啊。”她还是不说话,垂着头笑。谭稷明也笑,开心得像个孩子。二人中午吃的极简,就在路口的店面要了两碗牛rou面。项林珠嘱咐老板:“一碗小料正常放,一碗不要香菜少放盐。”又补一句,“还要少放rou。”那老板眉头一皱一松:“还有这种客人,吃牛rou面少放rou……”两碗面上来,谭稷明挑了rou放进她碗里,呼哧哧吃起面来。吃完面去公司。到了公司楼下她却不让他牵手:“被他们知道了不好。”他说:“反正你再干几天就不干了,怕什么。”她躲开:“那也不行。”“行行行。”说着去揽她的肩。还是被她躲开。他挑眉:“碰一下也不行?”她一脸严肃:“你正经点。”于是二人装腔作势进了公司。马小丹看见他俩时很意外:“你们一起来的?”她立即答:“在楼下碰见了。”马小丹捧着水杯点了点头。周顺顺念:“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你在念什么?”“李商隐的,歌颂伟大的爱情。”马小丹噗嗤一笑。这画面很熟悉,项林珠却有口难辩,面红耳赤地去了工位。她一兼职,工作内容本就不是太紧要,今儿又被谭稷明强拉来,其实没什么事可做,只好装模作样整整资料看看电脑。五分钟后,手机进来一条微信:“晚上想吃什么?”发信人是谭稷明。她默默敲字:才刚吃了饭。那头回复极快:不想工作,忒烦。她看着屏幕弯了弯嘴角露出个笑,分明是不苟言笑的老板,此刻却像耍赖撒娇的小孩,原来他也不喜工作的。“喂!”周顺顺滑着办公椅凑近,“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