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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直直跌进万丈深渊,心率急速加快的档口却被一双温柔的手掌托起。那双手的主人伏在耳边,一声声唤她宝贝。迷惘间她想起圣诞节那天,她穿着短裙赴约,套着齐大腿的长筒靴,谭稷明瞧着她的眼神霎时明亮如燃烧的火焰。她被看得不好意思,扭捏着转身要回去。他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自己的女朋友看看也不行?”抱着她来回晃,“你这么打扮,漂亮极了。”那天他极无赖,带她回去摆弄什么圣诞树,送她的礼物是条带了小吊坠的链子。她看着那吊坠在灯下熠熠生辉变幻着五颜六色,没来由十分抗拒。谭稷明劝:“没几个钱,戴着玩玩儿。”她还是拒绝,挑了地上的圣诞娃娃:“这个就挺好。”他无语:“那是一摆件。”说着,想用强的往她颈上套项链。一人进攻一人躲着,来回几遍就滚成一团。身下铺着厚实地毯,就在圣诞树的旁边。他的手还垫在她颈后,隔了半尺距离定定看着她。屋外冷风刮起海浪,层层铺散细碎声响,他的双眸在暖晕的水晶灯下似要滴出水来,下一刻便倾身下去,深深吻了起来……事后的项林珠接连两天都不能好好走路,对着他怨愤又羞愧。他倒自觉,陪着笑脸呵护,要什么给什么,不要什么也硬要塞给她些什么。“想什么?”他亲她嘴角。“我该回去了。”“天儿挺冷,一会儿该下雨了,今天就别回了。”“不行。”他趴在床上不动,眼睛也闭着。她去盥洗间收拾,出来后他还维持那个姿势。她笑:“今天这么睡着,胳膊不麻了?”他睁开眼:“爷今儿心情不佳,别指望我送你回去。”她还是笑着:“不送就不送,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回。”等收拾妥当,人已走到门口,却听室内传来他的声音:“你等会儿。”她嘴角浮了个笑,规规矩矩坐沙发上等着。他不高兴时总说不管她,却从来没有真正不管过。等到了校门口,又是一阵难舍难分,他捧着她亲个没完。“实验室里别关机。”“嗯。”“自习室里别开静音。”“嗯。”“别和男同学说话。”“……”“行行行,说几句话也不是不可以。”说完又亲她,灵活长舌似要将人连皮带rou吮进肚里。项林珠嫌疼,挣扎着推他:“半天而已,晚上你不是还要过来吗,弄得像要分开很久一样。”他抱着她:“什么半天而已,半小时我都不想分开。”她顺了顺他的背:“你不是也要开会吗。”他应了一声:“你下午早点儿结束,晚上约了白杨他们吃饭,人是客,让人等着不合适。”她想,从认识起,他对白杨一直都那么随便,什么时候竟知道客气了。但也不戳破他的心思,应了声:“知道了。”下午她结束时还是晚了。夜幕降临,天上零星和璀璨路灯遥相呼应,来往的人堆里有人从车窗探出头叫她名字。她看过去,竟是符钱。“他那边也晚了,刚出发去了饭店,我从这儿顺路,直接接你过去。”她于是上了车,却没想到车里还有一姑娘。“我去,怎么是你?”那姑娘是许久不见的路之悦。项林珠也吓一跳,看她脚上打着石膏很是诧异。她问:“你俩什么关系?”符钱出声:“你坐好吧,腿都折了还不安生。”她看着符钱:“她不是你女朋友吧?”“不是。”她笑了笑,又看着项林珠:“怎么哪儿都有你。”符钱出声:“你们认识啊?”俩人都没出声,互不搭理。一会儿后路之悦开口怼她:“你和谭稷明说小话,害我妈关了我两个月,这笔账我可记着呢。”符钱道:“你认识谭稷明?”她惊喜:“你也认识?”“太熟了,他是我投资人。”“那天你撞了我,现在我又和你的投资人认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项林珠看着窗外的树,已明白路之悦对符钱有意思。符钱笑了笑:“前面那路口,我放你下去。”“别介,你们去哪,带上我啊。”“带你干什么,我们又不熟。”“怎么就不熟了,我们都见过两次了。”说着,看项林珠,“她是我同学,还是我舍友,我和她也很熟的。”符钱已把车靠边停下。“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你这腿是我撞的,我负责带你治好,但别的就不归我管了,知道么?”“怎么就不归你管了?你把我撞折了,我就是你的人,你得管!”符钱笑:“碰瓷也不带这么狂的,赔你医药费足够了,还得管你后半生,我可没这么大能耐,下车吧听话。”她跟车里磨叽一会儿才下车,走前又说:“反正你没女朋友,我还不信我追不到你。”符钱不急不恼,脸上始终带笑。他问项林珠:“她在你们宿舍也这么狂?”项林珠避而言其他:“你脾气真好。”“人嘛,总得有点儿好处。”项林珠有些心烦,好长时间不见路之悦,还未把之前的不愉快忘掉,现在她又出现了,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事儿来。符钱领着她推开包间门时,刚巧撞上谭稷明从里面出来。他极短暂和符钱虚打了招呼,捧着项林珠的脸,埋头先亲了亲,惹得一屋子人热火朝天地叫着起哄。重抬起头来,他眉眼带笑看着她:“先坐着,我去车里拿酒。”张祈雨已挽着她的胳膊往里走:“好meimei,快跟我说说,远房亲戚是怎么转换成男朋友的,赶明儿我也找个亲戚试试。”桌上的人一阵哄笑。她知是调侃,一抹红晕爬上耳根。吃饭时谭稷明不住给她夹菜。白杨喝了点儿酒,醉眼朦胧问他:“什么时候结婚啊?”又看着张祈雨,“你掐我干什么,随便问问也不行?”张祈雨回他:“喝大了就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谭稷明开口:“反正份子钱少不了你,急什么。”有人接茬儿:“人阿珠还念书呢,念完书还得安顿工作,怎么着也得工作落实以后吧。”“工作有什么好干的,姑娘家不早晚跟家相夫教子,挣钱是男人的事儿。”“看看人谭总,这才叫爷儿们!”他们说着,又喝起来。项林珠心上一浮沉,抬头,正对上程书颖的眼。☆、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