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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然进来跟慕钦耳语了句什么,只见慕钦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跟正聊着的导演抱歉了声,起身出去。

这家店的老板据说是日本人,建筑是日式风格不说,连庭院都要做的滴水不漏才罢休。

在这样的景致里站着一个着不规则小黑裙的女人,是极格格不入的冶艳气质,她回过头,看到慕钦,蓦地就笑了。

“哟,看看这是谁。”

慕钦轻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吴夕晏切了声,走向他:“妖风呗。”

两人站着聊了会儿,原来吴夕晏本是跟朋友聚会,结果几乎包场只剩个不怎么好的位置,本来要离开的,结果听说是慕钦在这里请客。

吴夕晏抬起明眸看了眼夜空,深呼出一口气:“没想到你真会出来。”

“有什么想不到。”

慕钦唇角勾着一抹无奈的弧度。

吴夕晏一顿:“也是,到去年为止,听说你们一中每年同学聚会你都去的。”

慕钦黑眸内笑意渐褪,那瞬间微愣的情绪被对方捕捉到了。

他是这样,从以前就很明显,嬉笑怒骂的时候怎么都好,可是收起笑时令人无端感到心悸,年少时或许可以说有戾气和自由,年岁渐长,越发夺人眼目的气质眉目冷起来,原来可以更进一步。是成年人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吴夕晏也差不多是以身赴死了,仗着他们从前做不成情侣做了架友的情分,她觉得慕钦还不能明晃晃的把她叉出去。

“你知道我上周在玖佰见到谁了?”

“骆从映。”

她没敢看慕钦的反应,倒豆子般说完下半部分:“但是我认错了,只是长得像,细看根本不是。而且……”

“吴夕晏。”

他双手落在裤兜中,修长落拓,并且冷淡。

“你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不,不了。”

“那我先进去了,下次再聊。”

“噢……哦好的。诶!”

她叫住他快要进屋的背影。

“很好看,以后也加油。”

吴夕晏是真心实意的,慕钦也应了声,唇角微勾,眼弯了一些,看不清什么情绪,不自知的惑人心神。

“谢谢。”

吴夕晏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抓了把酒红色的大波浪,好想呼自己两巴掌。

确实,过去就是过去,何必揪着不放。

第十一章

“我感觉他最近状态有点不太对。”

慕家老大摆着碗筷,看了眼卧在沙发里的背影。

低声说了一句。

慕世兴把清炒芥兰端上桌,噢了一声:“他什么时候状态对过?对就不会一堆科目加起来顶一门的分了。”慕世兴无奈摇头,“叫你妈去吧。”

除了卫尧和慕世兴偶尔的交谈,慕家饭桌一向安静的很。和以往无数次一样,慕钦最早吃完,收起自己的碗筷说了声很好吃我先走了,卫尧忽然出声叫住他:“小钦,你……放那吧,我来洗。”

慕钦把椅子往里推了推,朝卫尧礼貌疏离地笑笑:“不用,我顺手,谢谢。”

进了房间,他没有开灯,房内一片漆黑。

即使这样,也能辨认出桌椅与床的位置,窗边的桌旁放着薄荷糖,草稿本,灰色的马克杯。一支笔,游戏盘。

慕钦摸黑走进去,坐在桌前,没有动,像静静想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想。

九岁时他妈去世。那是个很聒噪的人,经常把他吊起来一顿好抽,慕钦小时候生的白白净净像个女孩,但是干出来的事,用她的话说……

不是人干的。

他现在都能回忆得起女人气鼓鼓的样子。

那时想了些什么呢?大概是觉得她太吵了,只有和稀泥的老好人慕世兴就够了,可后来才发现完全不够。

卫尧在他十四岁那年进慕家的门,他没说什么。在慕世兴主动展开长达三次的长谈中,慕钦反复表示你娶吧,正反自己擦亮眼看清楚别被卷个掉底空就行。

他很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慕钦剥开一颗糖放在嘴里,看着落在窗前的这道月光,突然没来由的笑了。

“算了,今晚可别来了。”

“梦里见面……有什么好的。”

他喃喃道。

离开桌子前,想到什么,慕钦啪地一下摁开灯光开关,从书架上抽了本书,随手翻开一页。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

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草。

看着就想起最近那个极品的脸,慕钦就想把头在书柜上狠狠撞了两下。

她身上带着探测器的吧?

胆子小的跟鹌鹑蛋似的人跟着他上探山路下进酒吧,就是为了唯唯诺诺一句……你还没背书呢。

找茬一定弄死她。

慕钦面无表情地想着,一边拎着书去了厕所。

角落里探出两个叹为观止的人头。

“看吧,我就说很奇怪吧,他上次还拿着一本社会政治引论咬牙切齿地进去呢。”

慕叙拍大腿。

慕世兴目瞪口呆:“会不会被附身了?”

慕叙:“……哈?”。

慕钦最后爆发是在某人踏上门后。

是卫尧开的门,门后很轻一句:我找慕钦,慕家二位就观摩了一次扔下饭碗火山灰隐隐欲动的慕钦。

卫尧正惊讶加微喜地说着“你是小钦的朋友吧……”对面那个小巧清秀的女孩就被突然出现的慕钦拎走了。

是叙述句。

卫尧:……平时没觉得他这么高啊。

慕钦真的是拎鸡仔一样拽着后领把骆从映提溜过去的。

宽敞冷清的别墅后院里,他深呼吸了三次,才能勉强压着火正常说话:“你是不是有病?”

骆从映在感知情绪上敏感得要命,当时就噤声了,这次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撇下眼没敢看他,来时的种种思虑都成真了一样,初始那膨胀的勇气仿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