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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这辈子都还不够。”“那就下辈子继续还呗!”方瑾枝说完连连打起哈欠。她本来就习惯早睡早起,现在已经过了子时,早过了她平日里入睡的时辰。若不是太开心了,说不定早就睡着了。“困了就睡一会儿,等会儿船停了,我抱你回去就好。”方瑾枝连连摇头,她强打起精神来,吞吞吐吐地说:“三哥哥,我要回去洗澡、换衣服……”“嗯,无妨。你先睡一会儿,等船到了岸,我喊你起来。”“好!”方瑾枝又打了个哈欠,她依偎在陆无砚的怀里,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睡梦之中的她紧紧攥着陆无砚的手,不肯松开。然而等到方瑾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她揉了揉眼睛,在陌生的床榻上坐起来。方瑾枝惊讶地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她心里一惊,急忙偷偷摸摸去摸屁股。滑软的月事带系在身上,十分服帖。方瑾枝扭了扭身子,总觉得不舒服。她茫然地打量四周,确定这里是她从未来过的地方。耳边,有低吟婉转的琴声。宽敞的木屋里,布置简单。架子床上是竹青色的被褥和水色的轻纱幔帐,枕边是叠好的干净衣服。床边是很高的单开门竹制衣橱。对窗前放了一张单人的卧榻,卧榻前面摆放了一张小几,小几上的博山炉里正燃着熏香,好闻的淡淡清香从博山炉的孔洞里丝丝缕缕地飘出来。两扇木门上悬挂了一支竹笛,斜斜地垂着。方瑾枝掀开被子下床,她探脚去踩床边的绣花鞋,发现鞋子也是新的。她将放在枕边的衣服穿好,才推开门,疑惑地走出去,站在门口朝外细细打量四周。这是一处七层的圆形阁楼。每一层的房屋围成一个圈,将中间的空地留出来,那中间的圆形空地十分广阔。方瑾枝此时正站在七层。方瑾枝向前走了几步,扶着围栏,朝下望去。只见一名墨衣男子端坐在底层的大厅里弹琴,方瑾枝听到的曲子正是出自他的手。而陆无砚正坐在他对面。方瑾枝原先在屋子里的时候还听不真切,此时站在围栏边听得更清楚。那琴声中的缕缕情深飘入她的耳中,竟是惹得她听得入了迷。方瑾枝自小就跟陆无砚学过弹琴,她并非十分喜欢,可是两个meimei喜欢,所以陆无砚教她的时候,她学得分外认真,学好了才可以教两个meimei。所以方瑾枝在音律一途还是懂的颇多的。她能听出来楼下弹琴的那个人正在怀念一个人。一曲终了,陆无砚抬起头来,望了一眼七层的方瑾枝。他跟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缓步走上七层。叶萧抬起头,打量了一眼方瑾枝,又低下头,随意拨动琴弦,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却自有一番独特的悠扬韵味。“三哥哥,昨天晚上你说了会叫醒我的!”方瑾枝迎到楼梯口,拉住陆无砚的袖子。“我是说过会叫你,可是你睡得太沉叫不醒啊。”陆无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一会儿让下人伺候你梳洗,早膳也备好了。我有点事情,处理完了就来接你回家。”“三哥哥,这里是哪儿呀?”方瑾枝拽着陆无砚的袖子不肯撒手。“入楼。”入楼这个地方,方瑾枝还是知道一些的。晓得陆无砚真的有事情要做,她也不再缠着他。她松开手,甜甜地说:“那三哥哥要早点来接我!”“好。”陆无砚又嘱咐了方瑾枝两句,他等两个侍女过来,才转身朝楼下走。叶萧已经收了琴,立在门口等着陆无砚。方瑾枝又依依不舍望了一眼陆无砚,才转身回去梳洗。肚子涨涨的十分不舒服,方瑾枝皱着眉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姑娘,这是少主吩咐过的红枣乌雪汤。”“还有干枣。”两个十四五岁的伶俐小丫鬟端着食托走进来,将东西放在方瑾枝面前的桌子上。她们两个一个叫入剪,一个叫入折,是陆无砚留下来伺候方瑾枝的。方瑾枝在白瓷葵口腕里抓了几颗红枣来吃,她问:“我可以随便走走吗?”入剪低眉顺眼,乖巧地说:“少主吩咐过,只要不离开入楼,姑娘想去哪里都成。不过奴婢两个要跟着您。”入折拿来一件绒毛斗篷,说:“少主交代过姑娘不能着凉,如果要出去的话,得多穿一点。”方瑾枝闲着无聊,便穿好斗篷,在入楼里四处瞧看。明明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却安安静静的,像是没有人似的。只是后来方瑾枝遇见入楼里的一些姑娘家才明白这里不是没有人,而是入楼女儿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没过多久,陆无砚便一个人回来了。他走到三层,正巧碰见从琴室走出来的方瑾枝。方瑾枝本来神情有些恹恹,可是一瞧见陆无砚,她的脸上立刻出现一抹明媚的笑容。“三哥哥,你回来啦!”她欢喜地疾步小跑到陆无砚面前,她仰着头,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每当方瑾枝用这样一双眼睛望着他的时候,陆无砚心里都会有一种释然的轻松感。他深刻明白这个样子的方瑾枝是与前世的她完全不同的。前世的时候她也喜欢他,可是从来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用这样一双充满了欣喜的眼睛明目张胆地望着他。“回来了。怎么不在房里休息,不累了?”陆无砚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楼下走。“不累呀,哪里有那么娇气。”方瑾枝低着头,有些不自在。她明白陆无砚问她累不累是因为她来了月事的缘故,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将他的衣服弄脏了,方瑾枝就羞窘得不敢看他。陆无砚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也不好再提起。索性沉默着牵着她往外走。方瑾枝想了想,忙找个话题,说:“三哥哥,早上在大厅里弹琴的那个人弹得可真好。就像三哥哥曾经说过的,琴音中包含了深情。”“哦?那你听出来什么深情了?”陆无砚侧过脸望着她。“我听出来他在想念一个人。嗯……怀念、遗憾,还有……犹豫不决!”方瑾枝挽着陆无砚的胳膊,“三哥哥,他是不是很喜欢一个人?”陆无砚默了默,才说:“是,他曾经是很喜欢一个人。可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嫁给了别人。”“唔,真遗憾。”方瑾枝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他的琴音中为什么会有犹豫不决的情愫呢?是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现在过得不好,他在犹豫要不要再去争取一下?”陆无砚有些惊讶,“怎么听出来的?”“真的是这样?”方瑾枝眨眨眼,“我不知道呀,我猜的。话本里的故事都是这么说的……”陆无砚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