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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自尽,卫王一直有些心疼这个女儿。他很少留在卫王府,甚至一年半载才回来住小半个月。他回来的时候,府里的人就会对楚月兮特别好,恨不得都在卫王面前讨个好立个功。可他不在的时候,谁会在意一个父亲不在,生母早亡,又容貌有损性格孤僻的她?根本不需要苛待她,冷着就行了。更何况,楚月兮并不喜欢府里的人对她太熟稔,反而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方宗恪和楚月兮的私会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楚月兮!你还是不是我卫王府的女儿!”“你就这样自甘下贱跟一个商户家的小子私会!我要是你都活不下去!”“身为卫王妃,我不能看着你败坏我卫王府的名声!”卫王妃大怒。她之前一直不怎么管楚月兮,毕竟她是继妃,而楚月兮又是已故卫王妃的女儿,得卫王宠,又是个本身特殊的。她懒得管她,恨不得她自生自灭。可是如今让她抓住了把柄,断然不能轻饶了他们!更何况私会这等事情实在是脏人眼!她指着楚月兮,嫌恶地说:“瞧着你像个心善的,又是个规矩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来!”她又指着方宗恪:“来人啊!将那个胆大包天胆敢觊觎郡主的混小子乱棍打死!”“不要!不要动他!”楚月兮第一次对卫王妃说话,第一次求她,第一次向她下跪。王妃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她身边的嬷嬷轻咳一声,卫王妃这才反应过来,她一直忽略楚月兮的存在,如今看她这么一跪,心里忽然想立立威,以她继母的身份。“月兮,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做下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留他性命。你也不要再替他求情了!”“来人啊!还磨蹭什么!快把他乱棍打死!”本来这种行刑的场面是应该将人拖下去的,可是卫王妃看着楚月兮落泪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就让家仆当场行刑。楚月兮跪在她面前哭着求情,可是她浑然不动。“月兮,不要这样,回去吧,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方宗恪已经遍体鳞伤,却仍然对她露出温柔的笑。楚月兮忽然止了哭,她深深望了卫王妃一眼,忽然起身,抢过侍卫腰间的佩刀横在脖子上。“郡主!”“郡主你做什么啊!快把刀放下来!”“等父王回来了,他会以为是你逼死了我。”楚月兮冷冷地看着卫王妃。王妃心里逐渐爬上一丝寒意。不管卫王是不是宠爱这个女儿,她只要落下一个苛待原王妃遗女的罪名都是不贤惠,更别说是逼死了她!“把刀放下来,有话好好说!”卫王妃的脸色有些不好了。方宗恪又何尝不是惊了,自楚月兮抢了侍卫的刀,他的心就悬了起来。他急忙说:“月兮!小心着点!被伤着了!快,你回去,别管我!”楚月兮没听,她一步步后退,退到方宗恪身边,将他扶了起来。方宗恪还想劝她,她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静静地一瞥。方宗恪怔了怔,忽得笑了,然后握住了楚月兮的手。楚月兮用这样的笨办法,扶着被打伤的方宗恪一步步离开卫王府,直到出了卫王府的大门。这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卫王府。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路向前走,没有目标,没有计划。从白日一直走到落日,走到两个人都累了,在小溪边停下来。方宗恪侧首,望着坐在他身边的楚月兮,欲言又止。楚月兮转过头来,静静望着他。方宗恪无奈地笑了,他捧起楚月兮的脸,轻轻吻上她的额头,轻飘飘地,又重重地说:“你什么也不用说,我都知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的决心。你不用说,我不会赶你回去。你不用说,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此生不负。第132章执拗方宗恪带着楚月兮藏身在一处田庄,他将腰间佩戴的一块璞玉拿去变卖维持生计。楚月兮不是会做农活、家务的人,方宗恪在方家又何尝不是养尊处优?两个人为了吃一口饭,总是弄个灰头土脸,甚至烧了衣服、烫了手。而最后做出来的饭菜也时常黑漆漆一团,难以下咽。即使这样,两个人也吃得很开心。侧首望着身侧人的眉眼,这世间也只剩甜蜜,还哪里会在意吃的到底是什么。就这样磕磕绊绊过了一个月,楚行仄终于找了过来。他喘着粗气看着刚从厨房钻出来的两个人,忍了又忍,一巴掌拍在楚月兮的脸上。楚月兮直接摔在地上,带翻了一旁的木桌。“您别打她!都是我的错!是我居心不良拐了她!你打死我都成,别打她!”方宗恪心里明白楚月兮怎么说也是楚行仄的女儿,虎毒不食子。他们两个人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他死,她被带回去。楚行仄这才看向方宗恪,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方宗恪两遍,忽得笑了,道:“还以为何方神圣敢拐了本王的女儿,原来竟是个毛孩子!”他又忽然收了笑,“现在知道错了?难道你丝毫不顾及家中父母?”方宗恪的脸色霎时惨白,他僵硬地跪下,垂着头。楚行仄走到方宗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你居心叵测还是愚蠢?你明知道本王的月兮跟着你只会吃苦,你明知道你们两个不得善终!你带走她,既是害了她,也是害了你自己,更要连累无辜的人。”“父王,是我要跟他走的……”楚月兮红着眼睛望着楚行仄,眼中是隐隐的哀求。楚行仄看了楚月兮一眼,将满腔的怒火压了压,他立在院子里没有说话,目光扫过简陋的还不如卫王府柴房的院子。苏坎急忙给楚行仄搬了椅子来。楚行仄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方宗恪,心里的火气又蹭蹭蹭往上涨,就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敢拐了他的女儿!他越想越气,又起身,在方宗恪的肩头踹了一脚。“不要!”楚月兮爬起来,挡在方宗恪身前。“走开!”楚月兮执拗地摇头。楚行仄越过楚月兮,深深望向方宗恪:“让女人挡在身前的滋味好受吗?”方宗恪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攥成拳。“你是不是心里恨本王仗势欺人?”楚行仄冷笑,“可本王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若你是个有出息的,爬上比本王更高的位置,到时候只有本王巴巴把女儿送给你的份。”方宗恪有些茫然地抬头望着他。“我大辽开国国君不过流寇出身,比你如何?”方宗恪不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