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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鞋子背着包直接推门而出。季阡仇却并没打算放过我,我还没走到庄园门口,季阡仇就开着车追过来了。估计我要是打车他肯定也会继续跟,我无奈地上了车。车子快抵达水耀灵学校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毫无疑问,我知道是水耀灵。但我不知道,他现在打来是想干嘛。反悔了,想让我回去?还是……听说我跟季阡仇一起出门,打电话来表演吃醋?跟水耀灵单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能找到点存在感和安全感,但不能面对面手牵手的时候,我就会变得异常焦躁不安,而且非常多疑。直到季阡仇听不下去地拍着我的肩膀示意我接电话,我才慢半拍地滑动了接听键。“水太太,上午好。”水耀灵的声音,顺着虚无缥缈的无线电波,穿越过千山万水,直抵耳畔。语气特别自然,像失忆了一样,丝毫看不出他就是昨天那个在语音里哭着哀求我下飞机的人。可无论怎样,我们都已经不是那种能够天天lovecall的关系了。我已经在他面前说过我爱季阡仇了;他也已经亲口承认过他和温洛诗睡过了;他和罹宏碁联手把我送到了国外;我也顺从地忍受了被他抛弃。沉吟片刻,我抓紧电话,故作不经意地给出回应:“有事儿就说。没事儿就赶快去调查我爸我妈的案子,想办法对付季冠霖,不要sao扰我。”“有罹宏碁在,我根本没机会插手阿。”水耀灵阴阳怪气地笑着,“怎么……打扰你和备胎君了?”备胎……君?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这么叫季阡仇!也是够了!实在忍不下去,我干脆开门见山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在电话那头冷冷地哼笑:“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下,我们还没离婚,你还是我的合法妻子,最好不要做出婚内出轨这种事。”我同样还他冷笑:“放心,我一孕妇,肯定不会像你那么饥渴。”笑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心里却气得就快要爆炸。水耀灵是有病么?一会儿一出,好像生怕我平静下来,拼命想裹乱的我不得安生!要我冷静的人是他,打扰我的人也是他。口口声声说着死也不放我走的人是他,最后亲自送我离开的还是他。告诉我随便用季阡仇的是他,现在吃醋示威的又是他。我真搞不懂他究竟要我怎么做才会满意!进了水耀灵的学校,我蹲在地上,把气全撒给梧桐树下那只小松鼠了。那小松鼠估计被我的怒气震出内伤了,一路慌忙逃窜着上了树。季阡仇特有闲心地跟在后边揶揄我:“母老虎发威,吓走小松鼠了!”我回头愤愤地横了他一眼:“你看不惯就回车里等着,别像碎嘴跟屁虫似地。”被我这么像孙子似地使唤数落,我真佩服他不跟我急,还能乐呵呵地跟我搭茬:“水耀灵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真不明白他是装傻还是真傻,从我的语气里铁定听得出来是水耀灵在莫名其妙地吃他的醋阿!不过,想到刚刚坐在季阡仇身边还嘱咐水耀灵对付季冠霖,我觉得季阡仇心里也不好受,还是压下了这股无名怒火,轻描淡写地勾了勾嘴角:“他说什么都无所谓,不想让我更生气,就别跟我提他了。”“可你还是想着他阿。”季阡仇大煞风景地来了这么一句,感慨万分地坐到过道边的石凳上,自顾自点起一支烟,装着深沉忧郁的思想者,吞云吐雾,字字扎心。“就算知道来他的学校没有意义,就算知道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就算亲口说了不爱他,你还是会忍不住想来他生活过的地方走走看看。”季阡仇怎么会知道这是水耀灵的学校?而且……还知道我为什么来这?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种被拆穿看透的滋味,真不好受。发懵地回头瞅着季阡仇,思忖片刻,我打算赶他走,可话还没出口,丫忽然扔了烟扑向我,紧紧地抱住了我。第143.你还有一个名字,叫水太太季阡仇只是抱着我,不带一点猥琐龌龊的欲望,就像我和晓雅抱在一起一样,类似于亲人的拥抱。我知道我有病,水耀灵有病,可现在难道季阡仇也有病么?还是……被我传染的……大家都疯了?不停被我伤害、不断被我利用的季阡仇,洞悉了我的全部想法,却还是要这样拥抱我,让我心里堆起了无数的问号。但很奇怪,拒绝的话,赶他走的话,疑问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季阡仇的体温,莫名让我所有紧绷的神经都瞬间松弛下来了。被他抱着,不像被水耀灵抱着的时候,每一缕呼吸、每一次心跳都起伏明显,浑身上下都充斥满了恐惧、不安和悲伤。这是一种……很陌生也很难得的平静。幸好,这个拥抱尽管无比用力,不过时间并不久。季阡仇松开我以后,气氛有些尴尬,我没说话,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在银装素裹的校园里。他静静跟在我身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我们都没把这个拥抱当回事。甚至,我想就把这个拥抱当成新年礼物好了。毕竟,elodie每次见我都会亲吻我。那时,即将独自在异国他乡度过新年的我,单纯地下定决心,就算不为了水耀灵,不为了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也要生下两个健康的小孩。可我不知道,朝向悲剧的倒数,原来早就已经开始了,像一片片静静飘落慢慢堆积的雪花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发着高烧过新年。或许是孕妇抵抗力太差,那天从水耀灵的学校回到庄园,我就开始发烧。不能吃药,只能吃维生素,盖着好几层棉,敷着冰袋物理降温。新年的钟声我没机会听,elodie和季阡仇准备的烟花我也没机会看,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烧到了第二天。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头还是很痛,我认真地数着眼前的好几个季阡仇,逞强又没心没肺地跟他说早安。“不早了,天都快黑了。”他温温柔柔地笑了笑,“你好受点没有?”我沙着嗓子继续逞能:“好多了……也不怎么咳嗽了。”“但是还在发烧阿。”坐在窗口的elodie插了句嘴。想到elodie和季阡仇轮班守了我一夜,我挺过意不去的,忍着喉咙里热辣辣的刺痛跟他们道歉:“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心理医生白约了,还要你们跟着一起担心我的孩子。”“病人不用担心这么多事情,要不然就不会好了。”季阡仇说着欠身给我掖了掖被子。可我没法不担心阿。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