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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今晚可得早日休息。”柳烟低眉顺眼的为他斟满酒,临走前眸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捧着酒盏离去。秦默被谢绍延拉着连灌了两坛酒,眼前有些发晕,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稳了稳心神,跟他们告了别,转身就要离去。司马成玉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上前扶着秦默,“秦大哥你再玩一会儿吗?这么早就走?”“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秦默眯了眯眼睛,他从未喝过这么多酒,是真的醉了,“你们接着玩,我先回去了……”司马成玉一路将他送到公主院子门口,依依不舍的跟他告别,“秦大哥,柳烟的事情,别忘记了啊。”“我已经为你说了。”秦默头晕,心却不晕,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拉着他道,“公主说了,只要园子修好了,柳烟便是送给你都行,若是办不好……什么都没有,还要去皇上面前告你们……”“一定修好,一定修好。”司马成玉连连点头,也不管他是否能听得进去,“秦大哥,我今日去询问了恒哥,又和哥几个商量了一下,一早和延哥,文强,路嘉一起带着银子直接去拉人,一个工头给五两银子,实在不行,六两,保准他们一准跟着来,到时候我们再好吃的好喝的供着,等园子修缮好了,就让路嘉拿去找他爹报,咱们这银子是实打实的花出去的,到时候报上去,秦大哥,还请你在公主面前多为我们美言几句,这么热的天,我们办这差事也累,多少也该……”“嗯……好,说的好。”秦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眯着醉眼,身子又晃动了好几下,“成玉你就放心的去吧,这差事……办好了,好处少不了……我……我得先回去了,公主还等着……”司马成玉松了一口气,看着秦默向里走去,想着明天的差事,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还有柳烟娇媚的那张脸,心就痒痒,扭过头来吩咐小厮道:“去跟延哥他们说一声,就说我困了,先去休息了,明日一早见。”谢绍延歪歪斜斜的坐在毯子上,一坛一坛的喝着,冷眼旁观着在场的众人,一场宴会下来,大伙儿都醉的七七八八,有人高声哼唱,有人嬉笑玩闹,有人大声地吹嘘,有人抱着美人似是已经按耐不住,人性的种种在醉酒后体现的漓淋尽致。他仔细观察了秦默,发现他酒量并不好,可他始终都是眉眼淡淡,便是喝酒也极有风度,依旧是话语很少,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察觉到喝醉了就不曾再继续喝下去,喝醉酒后尚能如此自控的人,还真是不多,至少他不曾遇到过。眯着眼睛打量着一旁的张澄泓,周围的热闹和喧嚣皆不在他眼中,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喝酒的姿态不像是享乐,倒像是在买醉。张澄泓有心事?这心事还跟感情有关?他在为情所困?谢绍延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烈酒入喉,他身子向后一靠,整个人倒了下来,仰望着天上的繁星,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灼热感从咽喉处一直留到腹部再到心里。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借酒助兴还是借酒消愁?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他追求的又是什么?他更分不清,自己是真的纨绔还是假装纨绔……好像每日算计着那种种事情的时候渴望着振兴谢家,他爹做下的孽若有一日翻出来,便是灭顶的灾难,他只有投靠了新帝,为帝王所用,让帝王看到他的价值,才能保住谢家,保住他爹……可是每当想到这些,他又厌弃那种种的算计,种种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觉得就这样陪着这些世家子弟们吃喝玩乐挺好的,谢家的未来与他何干?就让它一点点的落魄,一直到消失在众人视线里……他只想就这样浪荡下去,每日里买醉买醉,醉到不省人事,醉到将一切都忘了干净,或许这样,他就能忘记她,忘记她早已经有了她的他……这世间的种种,风起云涌,缘起缘灭,一切都将归于沉寂。他能拥有的又有什么?想得到的权势,名利,金钱,他都可以凭着手段得到,可是人心呢……他该怎么去争夺?快乐有多少?欢笑有多少?他每日里见到的纸醉金迷有多少,唇角佯装不在意的笑容有多少,他心里的痛楚就有多少……若是能就此长醉不醒,也算是上天对他的怜悯。第一百一十九章有人来了秦默在院外站了许久,一直到冷风将酒气吹散了不少,这才向屋子走去,刚走到门口,昭华公主就从门口探出头来,在看到秦默的时候唇角一勾,笑靥如画,“你回来啦?”声音自如的就好似寻常人家等待丈夫归来的娇妻。秦默心中一暖,抬步向她走去,她却迈开小腿,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清淡的酒香味扑鼻而来,昭华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拧起了眉头,“秦默,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喝了五坛。”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溢满鼻间,秦默满足的一叹,低垂下头看着怀中的爱人,见她皱着鼻子,一脸嫌弃,连忙撤开身子,垂首看着她,“是不是熏着你了?我先去沐浴更衣……”话落,脚步还未迈开,她却又一次扑了上来,“谁准你离开了?”“可是……”秦默有些犹豫,他怕熏着公主。“没有可是。”往他怀抱里躲了躲,昭华公主仰起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催了催他,“你累不累?不累的话,带我去山上看星星。”秦默本想说天色已晚,山上风大,还是在房间歇息,可是垂眸见她满眼都是期待,话到了嘴边便换成了一个“好”字。他上下打量着公主,见她特意穿了件稍微厚实的衣裳,显然是有备而来,唇角的笑容不禁愉悦了几分,回屋拿了两条锦衾备着,便搂着公主沿着山路一直向上,路上刻意避开了下人。虽是六月的天,夜晚的山上还是有些清凉。秦默带着公主来到半山腰,二人寻了个山石便相依偎着坐了下来。月色如水。靠在他暖意融融的怀中,昭华公主眯着眼睛,“你酒量如何?”“若是酒劲小,能喝六七坛,若酒劲大……只能四五坛。”此次出来喝的酒都是慕容恒备的,那些世家子弟可都是好饮酒之人,又岂会轻易放过他,只怕今晚的酒不仅烈,而且劲道很足。念着他说的自己饮了五坛,昭华公主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那你岂不是醉了?”“醉了。”秦默不曾隐瞒,他不对公主说谎。离开宴席的时候头晕的厉害,浑身无力,此刻被山风一吹,他倒是来了些精神,头脑清醒,可浑身还是酥软无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