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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龄贺手里还提着姑娘们方才买的各种东西,霍青棠转身从伊龄贺手里抱过来,“我来吧,我拿上楼。”范明瑰也回头去拿,“嗯,给我们,你去休息吧。”伊龄贺看了客栈周围一眼,确认没有异样,才将东西交给几个女孩子,“你们也不要四处乱跑了,咱们明日一早便启程回苏州。”范明瑰哼一声,“知道啦,我们上楼了。”媚春也抱着东西一道往楼上走,伊龄贺瞧着她们进了房间,才转身回了自己厢房。范明瑰拆开包裹,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这个好看,比苏州的好看,你说是不是?”媚春看一眼,道:“哪里好看了?我看你是出门买新鲜,东西还不就是和苏州城的一样。”两个姑娘在这头叽叽喳喳,青棠起身道:“我方才有东西忘了买,我出去一趟。”“你去哪里?”媚春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紧张,或许是明知孟微冬就在外头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看着她们,霍青棠就这样出去,会不会送羊入虎口?青棠笑一笑,“我不走远,就在客栈门口,一会儿就回来。”媚春道:“我陪你!”范明瑰不知几时林媚春与霍青棠这样好了,她看林媚春,“你方才不是说要跟我下棋吗?”霍青棠已经穿上了大氅,林媚春手指握在一处,紧张不已。范明瑰看她们二人的表情,插一句,“青棠不会走丢的,你放心吧。”青棠开门出去了,媚春还在门口站着,范明瑰终于瞧出异样,她瞥她一眼,“你怎么回事呀,是不是伊龄贺让你监视她?”宝卷在楼下笑嘻嘻的,瞧见青棠下来,他一双眼睛越发调皮,连番眨眼,青棠道:“你眼睛不舒服啊,要不要看大夫?”那边传来温柔悦耳的男声,“是该给他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了。”“惟玉哥哥?”青棠欣喜转身,“惟玉哥哥,你怎么来了?”顾惟玉站在霍青棠身后,他替霍青棠戴好风帽,“吃饭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宝卷凑上来,“霍姑娘,我们在这等你老半天了,你可要和我们少爷多说几句,你不回来,他连话都不同我说。”青棠低头一笑,“天气这样冷也冰不住你的嘴?”顾惟玉牵了霍青棠的手,两人一同走出去,有间客栈里人来人往,往外头一看,又落雪了。☆、妒海翻波渐入黄昏的南京城巍峨雄壮,委婉多情的秦淮河沿岸摆起一长串的小摊贩,天上飘着细碎的雪粒子,小摊贩们将自家脚下的一片地打扫得干干净净,顾惟玉牵着霍青棠的手,一家一家看过去,那头有伶俐的小贩在吆喝,“客官这边请,这边什么都有,甜的金银花蜜,香的炸脆角子,软的蒸面条儿,鲜的鱼羊汤锅,还有臭的炸豆腐,二位想吃点什么?”青棠穿着她淡青色绣夹竹桃花儿的斗篷,斗篷的毛边上沾着雪粒子化开的水珠儿,顾惟玉瞧见她鼻尖一粒雪,伸手给她轻轻擦去。惹来就近的一位女摊主笑语,“二位这边请?这边有新鲜的馄饨皮儿,最好的馄饨馅儿,二位是初到咱们这地儿吧?不是我说,咱们这秦淮河北岸,就我家的馄饨最好吃。”那摊主又看着顾惟玉,开始劝说生意,“您看,我这摊位正好对着月老庙,看见没有,是不是正好对着月老手中那根红线?二位别管吃不吃,在我这坐上片刻都是好的。”语罢,那摊主已经拉开桌椅,“来来来,这边坐,这可是个好位置,一般人来我都不让坐。”一对模样甚美的青年男女携手而来,女孩子花容玉貌,男青年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真是一对金童玉女。馄饨摊子这处正是对着月老庙,那桌子的摆处正好又对着庙中月老,摊主瞧见成双的璧人,这样的好生意,岂能错过。顾惟玉转身去看霍青棠,眸中有笑意,“要吃吗?”霍青棠顺着摊主的手真的去看月老庙,她拖着顾惟玉的手,“惟玉哥哥,咱们在那桌上坐一会儿可好?”顾惟玉眼中笑意愈盛,他眸中又印着各家摊贩悬挂的灯笼,照出星河欲转千帆舞的光彩来。霍青棠拉着他的手,往那一张能看月老的桌子走。后头跟着宝卷,他说:“少爷,我今儿伺候不了你了,我自己到旁边去吃......”明月升,晚风起,烛火晃,人皎洁。老板娘端了两碗馄饨上来,馄饨里头撒着葱花、鸡蛋丝儿、木耳,还有小指大的黄豆,轻薄的小馄饨在guntang的汤水里七上八下,上下沉浮。青棠舀一个馄饨,才入口,就烫的舌头都痛起来。“当心。”顾惟玉拿出手帕托住青棠下颌,似在照顾一个不知事的婴儿。那边的锅里冒出腾腾白气,氤氲了周遭人的视线,也化开了河边风景。秦淮两岸,水调歌头,蓝溪牵着蓝浦的手,两人乐悠悠的,蓝浦拍她一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蓝溪嘟嘴,“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出来这一回,以后再也不往外跑了。”后头的蓝烟说:“你说到做到才好。”蓝家四位姑娘走在一处,秦淮河上美,岸上的姑娘也美,美景美人,真叫人赏心悦目。蓝溪眼尖,她抓着蓝浦的手,“三姐你看,那是不是顾大哥?”青棠捂着嘴,顾惟玉递给她一杯水,女孩子抓着男人的手,将那杯水喝下去。顾惟玉道:“好些了吗?”青棠直笑,眼睛弯成一道桥,“好多了,这个好吃,真的。”她用调羹舀出一口馄饨就往顾惟玉嘴里送。“天啊,顾大哥吃了,他吃了!”蓝溪摇蓝浦的手,“三姐,你说,那女人是谁,是顾大哥的什么人,她是顾家的姑娘吗?”蓝浦吞吞口水,她觉得口舌有些艰难,那人怎么会是顾家的姑娘,她是当朝户部侍郎史侍郎的外孙女,是霍青棠啊!蓝烟与蓝河跟在后头,前头的两人停住了,后头的也跟着看过去,蓝烟也看见了。她看见了顾惟玉,还看见了他身旁的女人。那人是谁?蓝烟的嘴唇有些打哆嗦,隔着冬日的寒风和明明不太远的距离,她似乎有点瞧不清楚顾惟玉。顾惟玉不近女色,他对谁都很客气,但对谁都不说感情。她原以为顾惟玉是碍着陈七,碍着那个已经去世的未婚妻子,可是人已经死了,对着一块牌位又有什么可怀念的。蓝烟长得漂亮,她听说陈七小姐并不是个美人,似乎还身有残疾。蓝烟更不解了,顾惟玉怎么会不喜欢自己?后来顾惟玉娶了陈七的牌位,蓝烟在江上飘了一个多月,蓝浦邀请她去洛阳观礼,她没有去。她不想看见顾惟玉这样的好男子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