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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伸手投降:“啊啊,别杀我,别杀我!”“你是谁?”那人森然的盯着他,目光也如豹子一般凶猛凛冽。“阿修罗部的,”姚迅顺口胡诌,“留下来接应殿军。”“胡扯!阿修罗部的我怎么不认识你?”那人手指一弹,姚迅顿时胸口一痛,隐约听见骨节碎裂之声,顿时知道,自己一根肋骨给他弹碎了。随即那人低头看了看已经碎了的铃铛,立即拖着姚迅奔去那个可以看见云桥的洞口,一看之下立时脸色一变。“大人……别杀我。”姚迅哼哼唧唧的呻吟,指了指云桥,“我家主子要闯进去,把我给丢下来了……你别杀我,我去给你把他们骗回来……”“用得着你去骗?”那人冷笑,“我一刀砍断云桥,他们还能不死?云桥之下可不是普通绝壁,谁下去都活不了!”“可那不是死在大人你手下啊。”姚迅道,“砍云桥虽然杀了他们,但是大人你守卫不力让人进了云桥本身就是罪,顶多功罪相抵,如果由我把人骗回来给你杀,那你就无罪有功了啊。”那人目光一闪,被姚迅这话正说到心底虚弱处,他是阿修罗殿使,原本和摩呼罗迦使同时轮值守卫密道口,上头大王再三嘱咐,但凡给人潜入,死罪难逃,如今摩呼罗迦使很明显已经被杀,对方已经潜上云桥,自己大罪难免,但是如果能把人骗回来再杀,那就另当别论,连摩呼罗迦使被杀的罪责,都可以逃过了。其实除了铃铛外,他手中本来还有可以召唤殿中人的办法,但此时被姚迅一提醒,畏惧罪责,也不想用了,冷笑一声道:“你小子倒精明,那就去!把人弄回来,我饶你一命!”拎着姚迅便顺着密道向上走。他也不怕姚迅玩花招,这小子滑溜如鱼眼神闪烁,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鸟,再说武功和自己相差甚远,能玩出什么把戏来?爬上洞口,眼看那两人已经渐渐接近云桥顶头,阿修罗使将姚迅重重一顿:“快点!”这一顿又顿碎姚迅一根腿骨,他忍着痛,咬牙笑道:“大人,别打我啊,打痛了我,谁给你喊人啊。”“快喊!”阿修罗使眼看那两个黑点速度飞快,已经快要接近云桥顶头,心中焦躁,有心想砍断云桥,但是又怕云桥一砍自己罪责便定,抱着姚迅能把人骗回来的希望,不住催促。“我喊……我喊……”姚迅还在笑,看着前方云桥上的小点,拼命张大嘴,喊了几个字。阿修罗使凝神听着。空山寂寂,大风鼓荡,哪里有呼声?他警觉上当,立即挥刀要砍云桥,眼前人影一闪,刚才还十分猥琐的男子,突然苍鹰一般扑了过来!他来势流电飞光,一刹那间快得连眼角虹膜都来不及捕捉那残影便已扑到,一生中最快的一次轻功!阿修罗使刚刚挥起刀,姚迅已经将他连刀一起抱住!“哧。”隐约间剖开胸腹的声音,姚迅苍白的脸上突然涌现一抹嫣红,随即又转苍白,他咧嘴一笑,笑容有点抽搐。阿修罗使暴怒,大力一抡,狠狠将姚迅从自己的刀锋上抡了出去,半空中血雨挥洒,溅在雪地上如泼墨桃花。眼看着那一身是血的人栽落深渊之下,阿修罗使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一转眼隐约看见云桥上那两人已经到了对岸,其中一人只差不远便要触及崖壁,那是山崖最最近处,也是最高处,从那里掉下,从无人可以活命。虽然被这小子骗了一把拖延了时间,但是还来得及!阿修罗使狞笑着,长刀一挥,照耀雪光一道灿然的弧线。“嚓。”不是钢刀撞击铁链的清脆之声,却是利器砍入rou体的闷声钝响,阿修罗使一惊,这才看见不知何时一团血rou模糊的东西突然翻上来,紧紧抱住了栓住锁链的铁桩,那一刀砍在他背上,险些将他砍成两截,他却一动不动,仿佛浑然不觉疼痛。是姚迅。那小子竟然没死,也没掉下去!阿修罗使震惊之下心中大急,伸腿去踢,姚迅张开鲜血淋漓的口,一口就咬向他靴子,他急忙缩脚,干脆不管不顾,挥刀连砍!那两人已经快到了!有一人已经上崖,正在拉另一个人的手!那姿势倾斜,云桥一断两人还是会掉落!一定要把这链子砍断!鲜血飞溅,满地到处都是迸开的rou沫,肌骨断裂之声不绝,暴风骤雨的乱刀之下,姚迅瞬间成了一堆什么也不像的rou泥,然而他不护也不挡,一任生命被残忍的捣烂凌迟,他只是死死抱住那铁桩,将链环护在自己身下,只是死死盯着对岸,用早该消散的最后的濒死意识,去计算主子所剩下的距离。快了……快了……等一会再死……等一会再死……阿修罗使拼命疯砍,他从未想到一个人可以坚持到这种地步,从未想到在这样杀戮之下早该死去的人,竟然一直仍以莫大的力气死死压住铁链不动,那濒临死亡拼尽此生全力所爆发出的力量如此恐怖,以至于他明明已经将他砍成rou泥,他的刀竟然还挑不走他的身体!那是磐石般的坚持,超越rou体和精神的极限力量!刹那间百刀泼雪般砍下,泼出无穷无尽的血,却依旧无法让那人松手让开,阿修罗使自己都已经开始绝望。他颤颤的停了手,满刀淋漓的血rou刺着了他的眼,风雪中他望向对岸,那两人的手,已经握在了一起。晚了……两手握住的那一刻,一直死死盯着那个方向的姚迅,轻轻的吐出了一口长气。好了……一生里最后的任务,完成了……死拼着的一口气一松,天崩地裂的剧痛立即席卷了他,黑暗袭来,天地沉沦。姚迅的手,轻轻一松。风雪深处,浮游了罗刹男子带着满足笑意的灵魂。主子……我说过,再不背叛。※※※风雪深处,孟扶摇突然回首,怔怔看着被狂风和暴雪掩盖了的云桥对岸。“怎么了?”战北野在身后低声问。“我刚才快到这边的时候,好像听见姚迅在大声喊我。”“喊什么?”战北野诧然,“虽然风大,但是他如果有喊,应该我能听见啊。”“他喊,主子,保重。”孟扶摇深深看着云烟深处,皱眉道,“我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你大概是担心他有事吧。”战北野道,“放心,刚才我们都看过了,那密道里确实没人,他当时出去,以他的灵活和轻功,随便往哪一藏,一定不会有事,总比跟着我们来的好,你看这云桥,桥背比桥面滑很多,真是险象环生。”孟扶摇“嗯”了一声,自己也觉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