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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树叶落尽,冬日再一次到来。而这也意味着,拂清即将临盆了。为了方便照顾她,无尘破例住到了宫里来,萧钧也早早命人准备好稳婆,万事俱备,就等她发动了。十月初八,日子不错,就是天气有些冷,不过中宫早已烧起了地龙,到处暖烘烘的。早上的时候,俊安入宫来拜见了jiejie,他这个当舅舅的,也一直惦念着尚未出世的外甥,还特意自己做了些小玩具送进宫里。拂清笑他,“等小奶娃会玩玩具还不知要多久,现在就做太早了。”俊安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就给他留着,等他长大了在玩。”姐弟俩闲谈了一会儿,俊安也知道内宫不得久留,便先告退了,临走前只道,过几天再来看她。拂清微笑颔首,目送他出了宫门,吃罢午饭后,又去歇了个晌。却没想到,梦见了阿娘。梦里的阿娘满脸含笑,一如从前那般美丽,温柔的唤她名字,又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只小兔子,放进了她的怀中。小兔子白白胖胖,很是活泼,还一个劲儿的往她怀里拱,她被逗得咯咯直笑,就这般笑着醒了过来。然而清醒之后,她未来得及起床,却觉得身下有些异样,试着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裤子湿了。她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了过来,这莫不是羊水破了,要生了!她向外唤人,殿中随即忙碌了起来,稳婆紧接着赶到,收拾好产房,等着孩子出生。才不过午后,时间还早,但萧钧听了消息,也坐不住了,从御书房赶了回来,原本还要进到产房里的,被人硬劝才没去成。隔着一道门,他在外头揪心,拂清在里头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好在因她平素身体底子好,又好活动,并没有折磨太久,夜半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他们的孩子出生了。小翠激动地出来跟他报喜,“恭喜陛下,娘娘诞下皇长子了。”萧钧一顿,这才知道,他的月儿给她生了个儿子。他有儿子了。全新的生活由此展开,这一日,她做了母亲,他做了父亲。为了叫拂清能好好休息,宫里洗三宴办的较为简单。真正隆重的,是皇长子的满月礼。那一日,萧钧身穿衮冕,驾临皇极殿,怀中稳稳当当的抱着自己的长子。他站定,垂目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小人儿才睡醒一觉,此时心情正好,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殿中的彩绘雕花。他心间柔软成一片,然待再抬起目光,环视殿中众人,又成了威仪无比的君王。“这是朕的长子,名翊。”萧翊。这便是皇长子的大名。身穿朝服夫人文武百官,立时跪地叩拜,一时间,万岁的呼声响彻穹顶。前朝大礼过完,后宫中,热热闹闹的满月宴也落下了帷幕。眼看着偌大的家中热闹了一天,今日的主角,皇长子殿下终于困了,此时正在宽大的拔步床上甜甜的睡着。而他的母后,也才沐浴完毕,又换了舒适的便服,在他身边躺了下来,预备着稍歇。一阵脚步声响起,她微微睁眼,便看见了萧钧那双含笑的眉眼。她本欲起身,却被他伸手按住,温声道,“好好歇着。”她点头,怕吵醒里头的小人儿,就放轻了动作,往里挪了挪位置,而后,他便十分默契的也躺了上来。而后,又十分默契的将她拥进了怀中。“累么今日?”他压低声问道。她摇了摇头,也压低声回答,“还好,你呢?”他则笑着吻了吻她的额间,同样道,“还好。”自打她孕后,他便努力克制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再碰她了,此时闻见她身上才沐浴过后的清香,免不得有些蠢蠢欲动。哪知旖旎的念头才起,里头的小人儿却扭了扭身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人儿白天的觉多而短暂,一会儿,一觉已经睡足了。拂清不是没有察觉他的意图,此时忍不住吃吃笑他,而后起身,将小娃儿抱进了怀中。换了尿布,小人儿又舒服了,睁着一双像极了父亲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母亲的笑脸。忽然之间,视线中又出现一张脸庞,威仪又俊美,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父皇。小人儿心情极好,咧开小嘴,高兴地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也眯成了小月牙儿。拂清心间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低头,轻轻亲了亲小家伙的脑门。而身旁的男人,虽然也心痒,却并未像她一样,而后将吻落在了她的腮边。她纳罕,仰头问道,“你怎么不亲亲翊儿?”他摸了摸下巴,“怕扎着他。”“再说,亲你就够了。”“什么?”她有些不解。却见他一笑,道,“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由你带来。”你就是我的全部。她微怔,而后,满足的笑了起来。“你也是我的全部。”她道。而此时怀中的小人儿,黑亮中透着金色的眸子映出父母二人相互依偎的影子。他们也是他的全部啊。(正文完结)☆、第一百二十一章春末的傍晚,乡道上远远驶来一驾马车。待马车走得近了,众人才发现,那赶车的,是个两鬓斑白的男子,看样子,应有五十多岁。除他以外,马车上再没其他人。前面是个岔路口,两条大路,各通一边,那男子似乎是新来的,不太熟悉路,遂将马车停下,来到路边的茶摊上询问店家。而待弄清自己即将要去的方向之后,他也没再多停留,客气的给了店家几个铜板当做问路的费用,便继续坐上马车,往前走了。近来少雨,天气干燥,那车速虽没多快,依然难免扬起了尘土。不过路边的店家早已习惯,并未抱怨什么。此时乃是建昌八年,没人知道,方才那问路的男人,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继父,本朝赫赫有名的镇国公,卫离。~~算来,卫离只在当年跟随今上由凉州返京时,来过一次九云山,且那时还有拂清带路,如今孩子们都在京城安好,唯有他一人赶来,不熟悉路,也在常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