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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神色微凝,隐入晗光中。光芒大作。你很强,非常强。乐无异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勉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抬头看向初七,面上浮起些不甘。若不是禺期助我你,方才为何突然收力初七站起身,他沉默着看了自己手中长刀,对自己方才那一刻的犹疑和退缩心知肚明却又不能言说。他微微皱了皱眉,将长刀收在身侧,抬眼看向乐无异时候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力有不殆,如此而已。你赢了。但乐无异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话语。闻人羽抬头看了看不断**石块的穹顶,在四人中可以说实战经验最为丰富的天罡变了脸色。遭了!你们刚才打得太凶,这里要塌了!脚下的震动越来越频繁,包括初七在内,五人都站得东摇西摆起来,别说再打一架了,连走动都变得困难。在之前乐无异和初七战斗时候为了不被波及而退到门边的闻人羽和阿阮被夏夷则先推了出去,他转身想要去找乐无异,却眼睁睁看着那扇石门在自己眼前关上,而透过门缝,努力奔跑来的乐无异头顶,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正在**。无异!!小叶子,上面!无异,小心上面!!乐无异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急速落下的石块睁大了眼瞳。石块轰然坠地,砸起一片灰尘。乐无异半倒在地上,胸口一阵气血上涌,咳了好一阵后,才有些茫然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初七。你为什么要救我?以你一命,换昭明。因为,他不会想要看到你死。喔,这样那边门怎么关了?你干的?刚才出口石门大约是受了震动,突然间自行落下。要是阻断法力流动,它或许能重新开启,你让那名阮姓女子使用昭明便可。行,知道了。你怎么不动?我是阵眼。我若走出一丈之外,这片空间便会不再受我cao控,立刻崩塌。好,你等等,阮meimei一开门,我就带你出去。初七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响不仅仅是之前受的伤,还有这阵法传递来的重压。石门在阿阮和乐无异的努力下缓缓打开,乐无异面上露出了几分喜色。快,你一柄长刀从初七手中射、出,恰恰击中乐无异的腰腹,将原本不远不近站着的他击出了开启了些许的石门。长刀缓缓坠下,石门也慢慢闭合。原本站在那里,似乎没有任何异样的初七倚靠在了**的巨石上,一点点滑下,最终无力地坐在地上。他的目光一直追着被自己投出的那柄剑,在此刻,那始终平淡无波的眼神中才漾起波澜,一直刻意压抑的情感终于浮现。他微微笑了下。不乐无异这才明白过来,他握着被初七扔出的那柄剑,狼狈地连滚带爬地来到门边,可石门已近闭合。乐无异一阵恍惚,仿佛再一次看到了捐毒那一晚,让自己先离开的师父的身影。他手中的长刀极轻地震颤了下,忽然大力从乐无异的手中挣开,箭一般窜过将闭未闭的石门,和石门那边的初七,一起消失在了乐无异的视线中。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写这一章的时候超级HIGH,感觉好爽啊呼~~☆、八十五厚重的石门在初七的注视下缓缓闭合,他面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便因为向着自己冲来的长刀变成了惊讶。那是极快的,瞬息便已到了初七眼前。初七凝视着自己的忘川,仿佛看着那个熟悉的、不可能再出现的身影,穿过纷纷**的石块,义无反顾又从容不迫地向着自己缓缓走来。长刀在初七的面前停了片刻,而后轻轻落在了他的膝盖上,乖顺又沉默。就像那人在自己的身前站定,微微一笑,继而倚靠着他坐下,将手轻轻覆盖了上来。初七的目光没有片刻离开自己膝上的长刀,忽然十分笃定地开口,声音却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带了些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显露出来的期冀和温柔。谢一。初七没有得到回应。四周震颤的更厉害了,乐无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悲恸又绝望。初七听不见乐无异的声音,神女墓正在坍塌,掉落的石块在他眼前砸下,初七却只是摩挲着自己膝上的长刀,目光专注得仿佛他的世界中此刻只有这一件事情仍有意义。比生死还要重要得多。谢一,你不明白。初七又开始说话,对着长刀,对着他自己。你们都不会明白。自我有意识以来,所见所闻便只有一人,我是主人亲手调、教出的一柄利刃我也几乎以为自己便是一柄利刃,无知无觉无痛无喜,主人的命令便是我存在的意义。可毕竟还是不同。在百年的时光中,我有时会做一个梦,在梦里,我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看着流月城,看着你,但那个梦不属于初七,那是谢衣。初七的眉脚微微垂下,显出些本不应该在他面上浮现的寂寥。一手握着长刀,一手抚上自己的胸腔,掌下偶尔会传来有力的跳动,却并没有那种鼓动着的生机和让人心暖的温度。你知道吗,这里跳动的,是蛊虫的蠕颤。这里行动的,是以偃术制作的躯体。他的手掌从胸腔移到了肩膀,又从肩膀离开,在自己的额头轻点了几下。在三世镜里,我看到了所有的过往,比梦境中的更多更详细你和谢衣的曾经。这里有着所有的记忆,但那都是你和谢衣。初七顿了顿,摇摇头,目光坚定到近乎执拗。他抗拒着谢衣,所有人看着他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想到的那个青年。他有着谢衣所有的记忆,却经历过谢衣从不曾经历的百年,他衍伸出和谢衣一般的情感,却并不是为谢衣的情感所驱使。初七服从沈夜,是百年时光中坚持不懈的教练,初七执着谢一,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关注。沉默了许久,初七将长刀竖起在眼前,看着刀身上映出的自己的模样。而我,不是谢衣。刀身两面,映出的是初七面无表情的冷冽,满不在乎的漠然。可他又分明从这张脸上,看到了另一个人,温柔如水的笑容,宽和从容的冷静。他坐着的地方也开始坍塌了,裂缝一直延伸过来。我就要死了。初七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终于对自己心底蛰伏的声音屈服。谢一那一刹那,初七有些恍惚,他分不清这究竟是初七还是谢衣的声音,唯一清晰的,便是那句自和谢一第一次见面以来,便一直徘徊在自己心中的话语。我想见你。我想见你。不是谢衣和谢一,而是初七和谢一。这样的念头,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地面终于崩塌,初七和碎石一起,向下**。神女墓的地下很深、很深,那种一直在**的感觉,似乎永远也触及不到地面,四周都弥漫着森冷的水气,贴着皮肤一点点向骨头里渗去。初七也感觉到了冷。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如同握着那人的手,从始至终,不曾放开。他们一同沉进了这片黑暗中。周围的水气渐渐淡薄,和初七一同落下的石块都落了地,时不时就能听到巨大的响动从极远的地方传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膜,落在耳朵里影影绰绰听不清晰连风声都没有。可似乎又有光,模模糊糊地映照出周围虬结缠绕的树根。初七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从未有过的浓重倦意席卷了他的意识,睫毛轻颤了几下,终于挣扎不过心底的倦意,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在梦里,他又回到了流月城,见到了那个温柔笑着的人。这一次,他走了上前,对他说好久不见,我是初七。初七握着的长刀在发亮,越来越亮。那光芒凝结出了一个身影,一身月白长衫、褐色镶边,身量比初七要稍高大些,五官与他极其相似,却带着不容混淆的柔和气息。好久不见。初七。像是回应着梦中的初七一般,他轻轻地说,伸手握住了初七紧握着偃甲长刀的手。这便是轻轻将他拥在了怀中。沉睡的青年似有所觉,原本不安挣扎颤动的眼睫停了下来,眉目舒展。谢一的出现并不能阻止什么,他们仍在下坠,速度越来越快。不知何时,就会砸落地面,而后,这短暂的、近乎奇迹的重逢,便会再一次沉寂。生命便是这样,因为脆弱而格外真重,一旦逝去,永不重来。谢一闭上了眼睛,面上没有半点怨懑,心中一片平静。这样,已是很好。初七沉在梦中,唇角微带笑意。再好不过。下落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谢一睁开眼睛,偃甲眼镜也遮挡不住他锋锐的目光,以和温柔神色极其违和的警惕模样打量着四周,谢一没有看出任何异样。然而他们真的停止了下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样,向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