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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摸一把,又催促梁雨:“梁卿,你快给我出出主意啊,我退回去行不行啊?”“不用退。”梁雨道:“公主此时只看到眼前的这些流民得到了安置,衣食不愁。可在公主看不到的地方,这整个大魏,全天下,还有千千万万的人需要帮助呢。公主把这些钱财留下来,帮助更多的穷苦人,岂不是好?”“啊,整个大魏,全天下啊,我都不知道那是多大的地方。”周嫣挠头道:“我能帮上那么多人么?”“一步一步来,一定可以的。”梁雨笑道。周嫣便抬头认真地看着他:“嗯嗯,好好,我知道了!”“公主jiejie,又有人找你!”一个小儿引来一人。周嫣扭头一看,不由得愣了一愣,却是卢恒。他今日锦衣华服,分外出彩,也分外与这地方不合。“卢公子,你怎么来了?”周嫣惊喜地道。还不是被家人逼迫。卢恒心中叹息。书信那事景泰帝并没降罪余皇后和卢家,相反倒是好言宽慰,命王沧速速追查是谁诬陷。然而卢家人惶惶不安,道是斟酌陛下以前的路数,越是笑的好看越是出手狠辣。怕是等前线班师政局彻底稳定,他就会跟他们翻脸!故而正绞尽脑汁巩固恩宠。便以乐峨的性命威胁他,命他来博取周嫣欢心。打起精神,勉强笑了笑,卢恒拱手道:“臣感佩大公主仁义之行,且年底闲暇无事,故而想来帮助大公主做些什么。”“啊,多谢你的好意,可这儿人够用了,没什么事儿要你做的。”周嫣道:“你还是请回吧,别弄脏了你的衣裳。”“不碍事不碍事。”卢恒道:“这样,不如公主先带我到这里各处看看?”周嫣不知不觉已然笑逐颜开:“好啊......”“公主,人哪里够用了?”然梁雨笑眯眯走到周嫣身旁:“这新来的柴火,臣正发愁找不着人劈呢!”“啊?哪儿能叫卢公子做这样事?”周嫣惊讶道。“臣都做过,他如何做不得?”梁雨袖手上下打量卢恒:“是了,到底是文弱公子,想来是没那个力气的。”卢恒自然明白梁雨在排挤他,可奈何周嫣那般傻,浑然不觉,老实巴交地看着梁雨道:“人家是读书人,自然不善做这样粗活——咦,梁卿,你也是读书人,你却什么都会,真是厉害呢!”卢恒心中一阵烦躁,压了压道:“臣能做的。”一时便被领到了依着城墙垛起的小山一样的柴堆旁。“慢慢来,不着急。”梁雨把一把钝斧头塞到他手里笑道。“嗯嗯,不着急的,今儿还有的用的。”老实巴交的周嫣应和着。卢恒劈了大半个时辰的柴之后,景泰帝的御驾浩浩荡荡的到了。卢恒有心到景泰帝面前露个脸,然而看看自己浑身上下都沾了泥土草叶,顿时便犹豫了。而这间歇梁雨已经陪了周嫣迎了驾。“不错不错,是个好儿郎,好好干,以后有你的前程。”景泰帝赞许地拍拍梁雨的肩。又与周嫣道:“好闺女,爹来接你回家!爹说话算话!”“啊?”周嫣却犹豫了:“我在无智观住着挺好的,能跟师父学很多东西,每日里来这里帮忙也很有趣,眼下要过年了,正是事儿多的时候......爹啊,要不我先不回去了吧。”“啊?不回去?”景泰帝没想到会是这样。劝了劝,见她是真心乐意在这儿,便也不再勉强。“务必把朕的公主照管好了!出了事,朕唯你是问!”临走之前,他严正嘱托梁雨。大闺女有了自己愿意忙活的事儿,含冰宫那几个跟他闹;陈贵妃因为顾圆儿的事儿整日里哭哭啼啼见了好不烦心;永乐宫和漪兰宫不用提了;老三则因为郑律的事儿跟他别扭,话里话外指责他手段太下作了......如此景泰帝一时颇感孤独。“眼看就是大过年了,”回宫的路上,他叹息道:“总要一家子团团圆圆才好。吴用,你着人,去寻刘桂兰回来过年。”“是。”吴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作者有话要说: 233333385、晋江独发...周嫣一直忙活到除夕当日,才在梁雨的苦劝下回转宫中。“臣等护送公主。”梁雨招呼这衙役们,并亲自为周嫣驾车。周嫣老大不好意思:“你也早些回家过年吧。”“我家里也没旁人,早些回去晚些回去又有什么不一样。”梁雨笑道。周嫣早听人说了,梁雨自幼读书,长成后不知怎地却做了京兆尹的捕快,还做的有声有色、百姓们赞不绝口的。因此被上峰嫉恨,被诬陷下狱数年。家中为此散尽微薄家产,父母相继忧虑离世。本来准备过门的未婚妻子也退了婚约,改嫁他人。改朝换代之时,他决然投奔义军出言献策立了功,才当上了这京兆尹。他以前那未婚妻现下该是后悔死了吧。周嫣想着,想安慰他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平时繁华的京城大街上,此时变的空荡荡的。人们都在家中与亲人团聚,无人外出。但空气中回荡着炮竹声与人们的欢笑声,让人心神愉悦。周嫣想到以往此时,自己只能躲起来想弟弟meimei们,而今年却能和他们团聚一起,脸上的笑忍都忍不住。突然,不远处响起“哐哐哐”敲的震天响的锣声,打碎了这和美的氛围。随之又听到有人傲慢大喝:“贵人出行,庶民回避!——前面那辆车子,还不让开!”周嫣从车窗探出头去看,便见后面浩浩荡荡极威风的一行队伍打着仪仗过来了。队伍的中央,簇拥这一辆精致的八宝璎珞车,想来是哪家高门女眷出行了。让让便让让罢。周嫣下意识想。然而梁雨却皱眉道:“京城重地,等闲不得捶锣喧哗。且这打出的仪仗乱七八糟不成仪制,怪异极了。臣不能坐视不理。”说着便停下了车,指挥衙役们拦住队伍:“本官乃京兆尹府尹,不知这来的是哪位贵人?可知这京城之中不可鸣锣扰民?”锣声停了停,队伍中一人骑马过来。“咄!杂家乃内廷侍奉,这护送的,乃是天家贵人,鸣个锣而已,与你这小小的京兆尹何干!还不快快让开!”来人马也不下,趾高气扬地道。原来是个太监。梁雨却愈发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