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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他的手道:“没有,只是来玩儿的。”“无常大人放你长假了?否则怎么会准许你来人间玩儿?”钟留嘶了一声,又道:“沈哥,你该不会是想开了要投胎,所以才从十方殿请辞的吧?临行前再吃点儿喝点儿?”沈长释一根筷子丢到了钟留的头上道:“瞎想什么呢?我是跟着白大人来的。”“白大人来了?哪儿呢?”钟留左右看了两眼,没瞧见。沈长释道:“拉着无常大人凑庙会的热闹去了。”“无常大人也来了?!”钟留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扯着嘴角皱着眉道:“我怎么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无常大人居然会来玩儿庙会?!”“被白大人拉过来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上次还去了沧月城游湖,云鹤山采香菇,唉……总之玩儿的地方不少,不过那香菇是挺好吃的。”沈长释见怪不怪,吃完了两个包子,钟留的馄饨才上,于是他也点了一碗,陪着对方一起吃。“我的个乖乖,这才几个月不见,十方殿发生了什么?白大人当家作主了?!”钟留眨了眨眼睛,实在想不出来无常大人跟着白大人去山里面采香菇的场景。沈长释记得,那一次白大人一篮子香菇里头只有五颗是真的香菇,其余的五颜六色斑斓地很,她越采那菇子的颜色形状就越不对劲儿,沈长释还瞧见了蓝色的菇子,问了一声:“白大人,这能吃吗?”当时单邪开口道:“剧毒。”沈长释肩膀一抖,姜青诉倒是没所谓:“咱们三个鬼,怕什么毒?总之不会再死一次就是了。”然后一篮菇子煮了一锅汤,迎着云鹤山的日出,他们三个喝下去了,单邪喝了一口,姜青诉喝了一碗,沈长释觉得味道不错,想来反正不会再死,于是喝了一锅。回想至此,他砸了砸嘴,馄饨有些食不知味,于是问钟留:“对了,你怎么会到这儿来?”“我被人追到这儿来的。”钟留嘴里含着馄饨吐了口热气道:“不过我在前头佯装飞出城去,把他给引走了又掉头回来了,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回来寻我。”沈长释砸了砸嘴:“谁追着你?姑娘?”“男的。”钟留道:“叫骆昂,本是个捉鬼降妖的修道者,三十多年前我第一次碰见他,当时就见他捉了小鬼回去炼丹吃,保自己容颜不老,若按照他的道行来算……不比我年轻。”“你都两百多岁了,他也有?”沈长释眨了眨眼睛,喝了口汤汁:“而且你这两百多岁还是靠着无常大人给出来的,并非你自己修炼出来的。”“的确如此没错,故而三十多年前我输给他,前些年也一直输,凡是被他碰见,我手中捉到的鬼或残害百姓生灵的妖,总能给他抢过去,啧……”钟留伸手摸了摸胡子:“不过这两年他古怪的很,好似身体衰弱了许多,我才有机会打赢他,刚从他的葫芦里抢来了十多条魂魄,回头送到离魂道去,由他们投胎。”“大限将至啊。”沈长释伸手摸了摸下巴,馄饨也吃完了,便道:“走着,我们去找白大人与无常大人,问问这骆昂如何处置,若他真是个靠练丹保了两百多年寿命的人,也已破了修道者的清修,与妖道无异,恐怕还得拿下。”钟留也吃完了,又赶忙喝了口汤,扔了几块铜钱在桌上,便跟着沈长释一同往热闹的地方去,打算寻两位大人。钟留与骆昂在闹市上追逐引起的慌乱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不远处的舞龙舞狮子给打破了,两条长长的金龙在人群中盘旋,双龙戏珠的把戏惹得喝彩声连连。姜青诉瞧见有舞龙的就懒得管钟留的生死,拉着单邪往人群里头挤。他们站在圈子内,双龙戏珠中还有火把,一人屈膝挺着腰对着火把吐了口酒,大火窜了出来,好些小孩儿都尖叫着兴奋着。姜青诉吃完了春卷,拿着被单邪解开的九连环直晃,手臂蹭着对方的问:“怎么样?你会那个吗?”单邪朝她看了一眼,面色冷淡:“……”姜青诉下半张脸是露出来的,嘴角勾起,眉眼弯弯:“我说的是用冥火,你能吗?”单邪道:“无趣。”“精彩!”姜青诉反驳他,又道:“你瞧,多少小孩儿都被引过来了,全都是几岁的小娃娃。”单邪的视线落在了一处,又瞧见了白日看见的那个身上罩着黑袍的男人,男人头上的斗笠没摘,目光也盯着他,在与他对上视线之后微微颔首,没有离开。那大火又一次被人喷高,火光照亮了这一处,姜青诉哗了一声,地府就绝对没有这般精彩,她整日的消遣就是陪阎王下棋,还非得让他,要么就是看沈长释画画儿,画春宫仕女图的那种。难得碰到有趣的东西,当然要凑个热闹,姜青诉瞧见人群的另一边皮影戏又要开始了,于是她拉着单邪往那边走,一边在人群中挤过去一边道:“等会儿买点儿糖炒栗子吃吧,边吃边看。”单邪道:“你吃了许多了。”姜青诉嘿嘿一笑:“反正也吃不胖。”单邪见她这没所谓的模样,微微皱眉:“你与沈接触太频繁了。”所以才养成了这个吃喝玩乐的性子。姜青诉没听清,回头问:“什么?”单邪顿了顿,摇头。姜青诉从人群中走过,路过一身穿黑衣全副武装的男人跟前,觉得好奇,只匆匆看了一眼。她并没有瞧清楚对方的长相,一层黑纱罩着他的脸,朦胧一片,看上去大约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不过他的怀中抱着什么东西,裹在了黑袍子之中,姜青诉脚下没停,出了人群走到了皮影戏前,嘴角挂着的笑才逐渐收敛。“那人身上的气味好怪。”姜青诉道。皮影戏已经准备开始了,前一排的位置早就被人占去,后面还有不少空着的长板凳,姜青诉没凑热闹了,而是站在空旷的地方,目光顺着人群往里找,想找到那黑衣服的男人,一眼望过去,却瞧不见了。“你可看见了那个人?”姜青诉侧头问单邪,微风过,单邪的发丝轻扬,他手中拿着扇子晃了晃,道:“是半妖。”“难怪我闻到了一股非人的味道,与二十年前碰到的梅灵一般,光是靠近便知晓不同。”姜青诉眨了眨眼睛,梅灵的香味儿闻起来清甜含着微凉,很纯澈,刚才的味道闻起来芬芳中夹杂着些许苦涩,有些沉。仔细想想,又觉得那香味儿似乎很常见,姜青诉伸手挠了挠头,皮影戏的前奏已经开始,她却没心思再看了。“好似是……桃花。”姜青诉猛地想起来,入春时分三月里桃花遍地开,红粉一片,而方才从那男人身上闻到的一股味道,便是这桃花的气味,只不过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