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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走错过一步棋。”许文偌道:“他为了巩固自己尚书之位,攀附皇后本家,借由皇后生辰准备铺张庆祝,被当时的丞相姜青诉参了一本,从尚书贬为了侍郎。”姜青诉知道这事儿,的确是她做的没错,前几天还看见了许文偌的爹呢。“他孤身一人在朝中想要找个靠山并无错,错就错在当时他对姜青诉气愤,遭人利用,有人告知他姜青诉叛国,并且交了几封书信给他,信中是姜青诉爱慕南夷将军的证据。我爹特地找来姜青诉的字迹对照,发现并无差别便写了奏折递了上去,他是第一个递折子的人,正因为有他这次开头,才有了后来不断将姜青诉推入死亡的推手。”许文偌朝姜青诉看过去:“他以为自己没错,直至姜青诉死后,他在客栈门前看见一名男子摆摊访字,背后全是名家字帖,他学了九分像。”“凭这个他就能断定姜相是无辜的?”姜青诉问。许文偌摇头:“不,他信世间有巧合,所以他买了一副字画让自己心安,只是第二日,那名访字的男子便死了。”姜青诉一怔。许文偌缓缓勾起嘴角:“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都在不知自己究竟是对是错的纠结中度过,人也死了,找不出切实可靠的证据,并不能证明姜青诉是被冤枉的,只是这个结一直长在他的心上了。”姜青诉抿嘴:“也长在了你的心上。”“是,所以当我得知皇上有意翻案后,便在谋划合适的人选,直至见到了你。”许文偌的手轻轻落在了姜青诉的肩头:“或许我的动机并非单纯为姜青诉翻案,却也不是要利用你做什么坏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姜青诉低头看了一眼许文偌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道:“没了,但……我要见皇上。”第90章君臣辞:十四许文偌能对姜青诉坦白,姜青诉心里感激,扎在他父亲心中二十多年的刺,他身为儿子的看在眼里,自然也想为父亲解开这个心结。许文偌是个好儿子,只是年纪轻轻二十多岁就已经满腹心思,姜青诉为此可惜,心思多的官,会权衡利弊,往往做不到绝对公正,正如当年的她。这么想来,姜青诉觉得赵尹还真是个奇特的人,不论是谁,只要在他身边都能变得满肚子弯弯绕的肠子,但转而又想,或许是这朝局将人改变,也未必是赵尹的错,毕竟当年的赵尹在未涉朝堂时,也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子。姜青诉想到这儿抿嘴笑了笑,站在她旁边撑伞的许文偌陪她慢慢顺着街道走,见到陆馨眉眼弯弯轻笑了起来,心中突然快速一跳,他问:“你笑什么?”姜青诉回神,道:“没什么。”许文偌说:“我答应让你见皇上,在你翻案之后。”姜青诉摇头:“不行,最迟明日我就要见到皇上。”许文偌眯起双眼:“与案子有关?”姜青诉顿了顿,说:“也算是吧,我去姜府,看见了一些与皇上有关的东西,此番若要为姜相翻案,还要与皇上求证事情是否属实,若属实,姜相当年的叛国证据便不成立,若不属实……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许文偌听她这么说,伸手将额前吹乱的发丝理好,目光落在远方一片白雪的道路上说:“那我知道你要问皇上的是什么了。”“是吗?”姜青诉看向他。许文偌点头:“不瞒你说,皇上对姜青诉的确有种微妙的情谊在,从皇上登基,后宫不断添人开始,皇上就没对谁重情过,过往一些帝王总会偏心于某人,皇上的心跟着姜青诉的死,一起偏到了坟墓里了。”姜青诉抿了抿嘴,却没想到会从一个自己死时还未出生的人口里听到这些话,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并没打断许文偌要找她说一说关于皇帝情史的心思。“皇上不爱流连后宫,除了膝下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之外,他甚至都不怎么动感情,唯有几年前宫中来了个舞姬给皇上排了一出戏,他对那舞姬才多了几分情谊,情谊没过半年也消耗空了,依我看,皇上也有一个心结。”许文偌说到这儿,对着姜青诉轻轻一笑:“最是无情帝王家,饶是他心爱的女子,他都能下旨杀之。”姜青诉看着他这抹笑只觉得不太舒服,这话好似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就像是这个人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一般。姜青诉挪开视线,伸手摸了摸鼻子道:“许大人背后如此说皇上的坏话,是不怕杀头之罪吗?”“我当着皇上的面也敢这么说。”许文偌见姜青诉的反应觉得有趣:“如今朝局不稳,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风平浪静,内里暗流涌动,皇上珍惜羽翼,我尽心办事,为他分忧,说一两句真话,他不会妄动杀机。”姜青诉点头,一时不知怎么回,只能说:“许大人厉害了。”被噎了一句,许文偌抿了抿嘴,突然有些愕然,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方才的行径有些好笑。他不过是看陆馨似乎对皇上的事儿感兴趣,想起来与她正式在诗书茶楼会面时她误会皇上要将她纳入后宫,所以猜测陆馨或许有入宫之心,加上她一再要求尽快见到皇上,这才背后说皇上薄情的坏话,打消她入宫的念头。见她没有反驳,反而关心起自己的仕途来,许文偌又莫名好面子,说了一番平日里从来不会说的话,这不,让人见笑了。“我明日就带你入宫面圣。”许文偌道。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姜青诉怔了怔,她往后退了一步,对许文偌拱手行了礼,声音低哑,发自肺腑道:“多谢许大人。”许文偌见状,伸手握着对方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将人重新拉回了伞下,这才问:“你在姜府找到了什么?”姜青诉看了一眼许文偌拉着自己的手,本能想缩,又想着陆馨喜欢许文偌,借了人家的身体,总归要帮人家一把,所以忍了忍,还是没动。她回答:“姜相的闺房里有些物件,就在床板底下的暗格里,那地方毕竟是皇上令人看守之处,我能进出,却不能随意拿走东西,所以东西还留在那儿,许大人可差人去取,明日一同交给皇上。”许文偌问:“那么隐蔽的地方你如何知晓?”姜青诉道:“昨日姜相托梦给我,说与我听的。”许文偌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僵硬,姜青诉见他这样子轻轻笑了起来:“女儿家藏东西多半都一样,我的床下也有暗格,当时不过是凑巧发现罢了。”许文偌见她这抹笑,心中突然没来由想起昨天晚上在桥旁看见桥上身穿白衣的女子侧头朝桥下看的那一抹轻笑,两个笑容叠在一起,几乎融为一体,若非长相不同,许文偌当真要以为昨晚桥头所见之人就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