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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祖面前,绝对不能诋毁东唐国。虽然天幸国与东唐国为世仇,但咱们乃大昭人氏,天幸国的仇恨与咱们可没有什么关系。况且如今这两国并未撕破脸,号称友盟。既是友盟,便要温和相待。”萧瑛瑛甜脆脆地应下,拍手笑道:“jiejie,这位李师叔祖是东唐人吧?!”萧琅琅点头,重新远眺大运河。那被初升朝阳照耀着的水面,恍若撒满了碎金子一般炫目。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声道:“他是东唐国的七皇子,封爵临淄王!”萧瑛瑛眨巴眨巴杏眼,圆脸蛋上犹自盛放的天真笑意倏地收敛,也如jiejie一般远远向河面眺望。东唐国的皇子王爷,执天下道门牛耳的天一真宗最为惊材绝艳的李师叔,jiejie请他来,是为了压下宗政三身后这段时间在天幸国威名大盛的东海佛国宿慧尊者吧?!咦,那他应该很年轻?许是听到了姐妹俩的心声,再等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天边水平面上慢慢出现几支高高的桅杆,上面悬挂着数面迎风招展的旗帜。萧琅琅一见那旗上绣着的由银白卷云纹围绕的“李”字,便露出由衷欢喜笑容。L☆、第138章高岭之花船,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近。萧琅琅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一颗心砰砰直跳。meimei只以为她在天一真宗地位非凡,其实她不过是众多亲传弟子当中的一个而已。如她这样身份的弟子,在宗门里有六百人之多。天一真宗的山门建于大魏帝国与大齐帝国交界之处,与大昭帝国也挨着点儿边,是几不管的世外超然圣地。因处大陆中心地带,宗门内不知收录了多少周边各大中国家的青年俊彦。萧琅琅她虽然身负大昭皇族血统,但她的老祖宗毕竟只是争位失败远遁异国躲避的落魄公主。而在天一真宗里,真正的大昭帝国天潢贵胄都有好几个,如何轮得到她来显摆身份尊贵呢?再说武道修为,呵,出身诸大国甚至中游国度世家名门的弟子们,哪一个身后不是有着令人羡艳的修行资源?她萧琅琅虽说得到苏杭萧氏半族之力支持,可苏杭一府放在天幸国乃首屈一指的富饶之地不假,放眼天下,它又算得了什么?她当年与人争执,还曾经被不屑骂作土豹子、田舍人!如她这般已逼二十岁,却拥有八品上下修为的宗门弟子,足有三百多人。便是九品修为的弟子,也不在少数。她萧琅琅的资质,在天幸国可以称雄,在山门里却去凭什么自傲自得?但这位李懿李师叔祖,本身就是东唐国的正牌皇子。东唐国,如今又是天下公认的直追五大帝国的后起之秀,潜力无限。萧琅琅敢断定,有天一真宗在背后不断予以支持,东唐国成为天下第六大帝国,指日可待。即便不提俗家身份,李师叔祖他是太上天一宫仅有的五名弟子之一,即便他不能越过上头的四位师兄成为下一任的天一真人,他在宗门的地位也远远不是她萧琅琅能企及的。而论起武道修为,山门之内谁人不知。李师叔祖的心思根本不在练武上头。他整日嬉戏玩耍,每天花在修行之上的时间少得可怜,经常惹得天一真人恨恨不已。可尽管如此,他玩着玩着在十六岁那年便玩到了八品。就在萧琅琅离开山门之前。不知为何突然对修行上了心的李师叔祖结束了闭关。虽然不知他的修为如今到了什么地步,但萧琅琅能肯定,最少也是九品。多么可怕的修行天赋,多么令人羡慕的修行天赋!萧琅琅不止一次地想,哪怕她出身于平民卑微之家。若能有李师叔祖这样的天赋,她也能在宗门里获得远超现在的地位。可惜,可叹。自家族人在天幸国撮尔之地生活了这么久,已经成了坐井观天之蛙,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萧琅琅瞥一眼meimei,心中不住冷笑——不过这样对她自己,实在是好事,否则哪里来的蠢货任她驱使?一时心潮起伏,她才想起这些内心隐事。此时,那艘平平无奇打着李字旗号的中等货船。已经向东望角码头乘风破浪航行而来。河风吹拂之下,旗帜上面那“李”字就像活过来了也似,透着一股肆无忌惮的张扬意味。萧琅琅努力压抑兴奋紧张心情,利落地翻身下马。萧瑛瑛兴奋得小脸通红,也急忙从马上跳落地。其余五位骑士不敢怠慢,同样下了马,跟着这两姐妹快步走向码头。码头上,早已得到吩咐的萧家引航船很快就迎过去。那艘货船便在引航船的引导下放慢速度,慢慢靠向码头。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于萧琅琅而言却仿佛比她从天一真宗翻山越岭回到苏杭府还要漫长。终于。货船的船工往码头上搭了木板桥。萧琅琅看见已经有人推开船舱的木门走了进去,她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片刻,船舱的木门被人从内里推开,方才那名进去的船工先行露面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位三旬左右的玄衣锦袍男子,身形高大、面目英朗,双目开阖之间神光如电,显然有高强的武道修为。这男子出了舱门,先左右环视一圈,随后才恭敬地垂手侍立于外。也就是师叔祖。才拥有这般出色的随从。萧琅琅忽然油生与有荣焉之感,不知不觉踮脚相望。师叔祖,他应该出来了吧?接下来露面的却是一对米分妆玉砌般的红衣小童,五六岁的年纪,生得一模一样,眉心都点着朱砂痣,可爱极了。萧琅琅略有失望,随即便心头火热,这对小童莫非就是侍候师叔祖起居的广安与广宁两位师弟?那么,那么……萧琅琅忽然呼吸一窒,目光凝滞。她看见,一只雪白修长的手轻轻地搭在黝黑的船舱木板门之上——竟似是搭在了她的心尖,引她心神剧震。那玉琢一般漂亮之极的雪白手指,竟似乎能让被风刀霜剑摧残过无数次的沧桑木门焕发新的生机。萧琅琅情不自禁往前走,真想是她自己的肩头,落下了那只雪白的手。她脚步忽然又顿住,只因一袭华丽无比的紫色锦袍轻盈地滑出了船舱。她不由屏住呼吸,慢慢地往紫衣之上瞧去。那是怎样的一张脸!?萧琅琅发现自己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她与李师叔祖见面次数少得可怜,并且都只是远远地一望即离。她与他一点儿也不熟,完全是抱着侥幸心理去请人。而今天,是她首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到师叔祖的真容。他穿着一袭紫衣,衣领直抵颈项,紧紧地用一枚墨如黑夜的宝石钮扣锁住。他长袖及地,密密实实地遮住了方才惊艳一瞥的雪白双手。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