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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疑到身中奇毒上去。”宗政恪早知此事。也向晏玉质的豹卫打听过。不知是什么缘故。玉质如今还没有发作过心悸之症。没想到,她竟亲眼见到筱贵妃毒发。默然片刻,宗政恪下定了决心。就着夜色轻轻地扶住了筱贵妃,柔声道:“到院子里歇歇可好?”一边说,她一边握住了筱贵妃的手腕,温和真气徐徐注入。花婆婆一呆。随即又觉得欣慰。筱贵妃正心痛如绞,眼前金星乱冒。却还知道固执地盯着宗政恪。只她的意识渐渐昏迷,却是无法做出回应。宗政恪不敢再耽搁,回首望向不知何时也下到夹道里来的铁面,微微蹙眉道:“先生若无急事。改日来见小女如何?”铁面声音低嘎地道:“你尽管去忙,我可以等。”这个粗嘎难听的声音,对筱贵妃与花婆婆本应该都是陌生的。然而不知为何。筱贵妃忽然用力瞪大了已经漫无焦距的双眼,望向铁面站立的地方。嘴里无意识地呢喃什么。花婆婆也惊疑道:“您……莫非是那位先生?”铁面沉默不语。宗政恪眉梢微动,筱贵妃与花婆婆居然像是与铁面先生认识?只是为何方才没有认出人来?他脸上这张丑陋的铁面具可是能让人一见即再也难以忘记的。此时却不是深究的时候,花婆婆背起筱贵妃,直接跃入夹道那边的院墙,再在宗政恪的带领下来到了她的卧房,将筱贵妃安置在床榻上。铁面紧跟在后头,居然半点嫌疑也不避。红藏之毒无药可解,宗政恪虽仍然抱持希望,但目前对筱贵妃的状态束手无策,最多舒缓一下她的不适。幸好李懿曾经送给她几味养心的珍稀药材,她还没有转送给裴君绍,正好派上用场。当下由会苦大师斟酌出一个方子,被唤醒的徐氏与花婆婆一并去煎药。现在只能等着。宗政恪看了眼铁面,发现面具后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床榻边垂落的帷幕上。她心中忽然微动,走到铁面身前,仰头问:“先生与那二位是旧识?”铁面收回目光,沉沉地看着宗政恪。半响,他才道:“是。”“先生,可还记得这物件?”宗政恪抬手,轻轻地从颈项里扯出一件物事来,却是一个黄澄澄的赤金项圈,下头坠着平安如意金锁。铁面目光微缩,沉默不语。宗政恪自顾自地道:“当日先生送此物于小女时,小女便很好奇。不过小女以为,这只是仿造之物。但没想到,小女拿给祖父看后,祖父却说这正是当年小女遗失的周岁礼。”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注铁面,慢慢道:“这是小女的爹与娘,为小女特意打造的生辰礼物。在小女三岁时,遗失于樟河郡大樟山同心岩上。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先生您的手中?”铁面无动于衷,仍不言语。宗政恪接着道:“小女前往云杭府的路上,曾经去大樟山同心岩拜祭过。不想,竟在那附近见到一些用大昭帝国所产真品瓷器盛装的祭品。小女离开时,也发现在客栈里有人看着小女。”“虽然到云杭府后,小女诸事缠身,但还是遣人打探出,在小女等人到达大樟山之前,有一群人也上了山,就住在客栈里。其中有一位客人,”宗政恪盯着那冰冷的铁面具,放缓了语速道,“就戴着一副让人一见难忘的铁面具。当时,小女就猜会是您铁面先生。因临淄王之故,小女还以为是他派遣您暗中护送小女的。”铁面轻哧了一声,似有几分不悦,低声道:“我虽听命于临淄王,却不是他的属下。”还是不肯自己承认么,宗政恪使出最后一招,向桌前示意道:“不知先生可否见赐墨宝?用先宋体。”铁面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轻轻低低地笑了两声,嘎声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何需验证?”话虽如此,他依然大步走到书桌前,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这几行字,宗政恪曾经见到过。正是祖父拿给她看的,父亲宗政修写给祖父的那封信。笔迹一模一样,信的内容也一模一样!眼前的这位铁面先生,就是她的生身之父宗政修!L☆、第327章母亲大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祖父说过,父亲是个文弱书生,没有武道修为,眼前的铁面先生却是位先天武尊。这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宗政修成了武道强者和东唐人?但有一点,宗政恪敢肯定,她今生的这位父亲大人,对天幸国的慕容氏绝对也是仇恨满怀、必欲血恨才甘心的。微微一笑,宗政恪向宗政修福身行了一礼,道:“女儿拜见父亲大人。”叫得这般客气,半点亲热劲头也没有。阔别十年第一次见面,只是福身了事,并没有行大礼参拜,便有敬意也不多。但宗政修如何会怨怪?她肯认下自己,肯叫自己一声“父亲”,哪怕现在他死了,他也了无遗憾。不比从未在身边养育过的儿子,这个女儿曾经被宗政修如珠似宝地疼爱了三年,是他的骨中骨、血中血,是他的心头rou!哪怕明知道,她恭谨的态度里透着明显的疏离,他也为此时这一声“父亲”而激动万分!宗政修伸手向怀,缓缓掏出一个小布包。他将布包递给宗政恪道:“这是产自天一神山之巅的云海银芝,送与你泡茶喝。”云海银芝,是与普陀金茶齐名的稀世名茶。宗政恪曾经喝过一回,那淡雅清悠的茶香还能被她想起。巧了,李懿赠给她的生辰礼里,也有一小包云海银芝。但宗政修不是李懿,她知他是东唐皇帝派到李懿身边的,名为保护实则监视。他在天一真宗的地位不高,能弄到云海银芝不知花费了多少功夫。这是当父亲的一片心,他知她爱茶,便为她寻了这世间最好的茶来!“女儿多谢父亲赐茶!”宗政恪又是一福身。双手接过这小小的布包,珍而重之地捧到了桌边,取出一个玉制的茶盒收起来。宗政修目光湿润,藏在袍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一颗心又是酸涩又是欣悦。“父亲今日来寻女儿,所为何事?”宗政恪问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并无别事。”宗政修淡淡回道。“每一年,无论我之前在哪里,都会在今日赶到清净琉璃庵外待一夜。开始几年。我修为尚浅,不敢夜探琉璃庵。但到后来,我敢入庵一探时,却发现你竟然不在庵里。”宗政恪嘴角微翘道:“您说这些话。是在告诉我,其实您并没有真的抛下我。让我不要记恨于您吗?”“是啊!”宗政修坦然承认道,“这个世上,爹爹最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