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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现在就算再追问,蔣大夫不说,便是怎样都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了。最后,蔣大夫只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快回去睡吧。”蔣大夫说着,直接推着小七往门口送客。蔣大夫巧劲儿使得妙,小七根本来不及推拒,回过神来,人已经在门外了。“咔哒!”一声,里头还直接落了锁。小七一愣,无奈地缩回了刚举起来欲敲门的手,只得反身离去。老实说,除了对应昊和她情况的担忧,小七对蔣大夫还有着很多的好奇,都没来得及问出口。但被如此关门送客,小七那些好奇也就只能暂时先吞回肚子里去了。反正来日方长嘛。第二日一早。小七就住进了应昊他们隔壁的房间,这一整夜原本因为担忧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但不知何时睡着了,竟睡得十分踏实。小七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了。往常里,职责使然,小七一向浅眠。这会儿,他沉睡着,警觉性全无。蔣大夫兀自推开门,轻车熟路地往应昊他们房间走。但到了门口,蔣大夫并没有进去,而是听着里头的动静,就等在了门口。中间,蔣大夫偶尔听到了隔壁房间小七传出的呼噜声,被逗笑了几次。但笑着笑着,蔣大夫只从小七的呼噜声中就听出了小七的肝脏六腑也是长期处于疲惫的状态。分明是长期风餐露宿,夜不能寐,睡而不实所致。小伙子年纪轻轻的,身体就这么虚还行?蔣大夫是心疼了小七,便往小院后身的厨房而去。说是厨房,其实里头盛放的大多是药品。蔣大夫随手翻出几把药草,点火后直接将药草放到了炉子上干烧。不消片刻浓烟滚滚。蔣大夫一挥手,那浓烟便准确地顺着厨房的小窗往小七的房间飘去。睡梦中,小七隐隐闻到了一股药香。说来奇怪,明明小七自打受到训练,便是原本特别注意,这不知名的药香,他该是第一时间屏气的。可是,此时的小七却是贪婪地吸着那药香气不能自已。好舒服啊!睡得好满足啊!他还想要睡更多,不想醒来……“呼噜……呼噜……”小七吸着药香,睡得更加深沉,呼噜声也打得更嘹亮了。听着小七的呼噜声,蔣大夫心满意足地继续烧着药草,不断地将那药香气送往小七的房间。其实,原本这院子里的房间,每一间也都长期受着安神香的熏染,就是为了安抚病患,叫他们每夜好眠。如此,小七才是睡得如此深沉。小半个时辰后,蔣大夫才是突然熄了火。最后一股浓烟也被蔣大夫挥手改变了方向,向着另一边消散而去。蔣大夫是猛地反应过来,应昊和她可就睡在小七隔壁,他现在可是要等他们二人醒来,叫他们二人也闻着这浓烈的安神药香继续沉睡下去还行?小七的身子倒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调养。他们二人可是越早醒来越好,此时多睡对他们二人并无半点好处。相反,他们睡得越久,昨儿蔣大夫耗费那么多心力好不容易帮助他们调和的冰火真气还很可能再次两不相容,针锋相对起来。嗨呀!他真是老糊涂了他!蔣大夫急躁地再次来到他们房间门口。这一听,蔣大夫却是眼神一亮。门内。她和应昊几乎同时醒来。其实,早在蔣大夫刚去厨房他们就醒来了。但他们都还装作继续睡着。为啥?先说她吧。她此时可是仅穿着一件肚兜,泡在浴桶里,背后紧贴着应昊的胸膛,身前还被应昊的双手环抱着,双手也和应昊的紧握着。这……她哪里好意思醒啊!她是压根一动都不敢动啊!凭她对应昊的了解,就他俩现在这么亲密的姿势,她一动,应昊肯定醒来。那场面,怎是一个尴尬了得。至于应昊嘛。他倒是不会觉得尴尬。他是舍不得。妈耶!可以这么搂着她,在她离去的这一年里,他多少次午夜梦回,心心念念想着她,想要她回到他身边,偶尔在睡梦中意乱情迷,那美好的梦境也不过是如此。此时的场景,他好怕又是梦一场。不是梦啊!他能感觉到她,她就真真切切地在他怀里。那他就更舍不得醒来了。因为她还在气他。若是此时醒来,她肯定立即就不给他抱了。那可不行!他还没抱够呢!于是,二人虽然早就都醒了,却默契十足地都继续装睡着。谁都不愿意自己先“醒来”。第七十三章水火竟相容(五)啧!这俩究竟要装睡到何时啊?蔣大夫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静静等了能有小半个时辰了,终于沉不住气在心中腹诽道。“咳!咳!”蔣大夫看了看天色,假装咳嗽好叫里头的两个听见道。她也是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道:“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她不用回头看,也早已发觉他在装睡。因为……因为……他那偶尔抑制不住的属于男人的粗重喘息声就喷在她的耳畔颈项。他倒是已经算很好地压抑住了。他的这个怀抱,除了温暖,似乎不带任何的情欲色彩。不知不觉,她竟也享受着,不愿意“醒来“。应昊嘴角终于咧出笑痕,顺势答道:“一辈子。”她一僵,下意识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牢。她便更想要使力抽出,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你不是也早就醒了,为何还装睡,难道不是舍不得离开我的怀抱?”应昊乘胜追击道。她沉默片刻。因为他问了,她才觉察出,自己确实很贪恋他此刻温暖的怀抱。但是因为看不到身后的他的脸,如此温暖的怀抱,她想起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想到那个人,她忽然生出了一些力气,也紧了紧与“他”相握的手。这换来应昊紧贴着她后背的胸膛一阵突来的鼓动。此刻的他们都依然还舍不得“醒来”。“咳!咳!”呀嘿!都说话了,还能继续装睡?蔣大夫急了,咳嗽得更大声。这一次,应昊率先出声,道:“你先起来吧。”“不行!“她立即拒绝道。她现在只穿着一件肚兜,她先起来,岂不是要被他看个精光了,这怎么行?应昊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压着我的腿,我起不来。”“啊!”她也是这才惊觉,自己正坐在他的腿上。因为坐了一夜了,已经习惯,习惯到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