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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三郎低声道。细辛垂着头站在凤妩身边,恭敬道“公主放心,卷丹早就准备好了。”她又拉低了黑色帽檐,沉声“先回府。”徐子白的伤口由于没有及时处理,溃烂严重。她吩咐他每日午时回府换药,用膳之后再去禁军处。她和细辛二人出了地牢,上了一辆马车。先到了一间胭脂铺后院,又从胭脂铺正门出来一个身穿粉色宋锦绣合欢花的女子,这才乘轿回府。上轿之时,她和细辛对视一眼。细心恭敬的点点头,扶她上轿,她的轿子刚离开,街上原本摆摊的某一处摊贩,便俐落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轿子一路行到公主府门口,刚落轿便听见有一声马儿的嘶鸣。轿夫压轿,细辛替她卷开轿帘,她抬眸,与刚回府的徐子白撞了个正着。徐子白上前亲自将她扶出来“日头炎热,公主怎么出府了?”说罢,抬手替她遮起太阳。凤妩浅笑“先进去吧。”二人一起进府,凤妩吩咐道“先将换药的东西端进来。”徐子白隐约觉得有一股血腥味,上下将她扫了一眼。见她已经推门进屋,回身对他招手“快进来。”徐子白是习武之人,对血腥味极为敏感。但见她这幅样子并不象发生过什么的样子。他问“公主早上去了何处?”“胭脂铺。听闻近来有一种新胭脂,搽上之后一整日都娇媚无比”细辛端上一盆温水,伺候她净手。她低着头又道“皇后娘娘滑胎我还未进宫看望,过两日正好将这胭脂送与她。”凤妩话音未落,眼角余光瞥见自己脚上未换的鞋子,隐隐用力,将鞋踩的更实。徐子白道“十三随意问问。”她嗯了一声,扯着他坐下来。桌上已经摆上新的棉布条药粉一盆水。亲自替他宽衣,柔声问“伤口还疼吗?”“不疼。”衣服被退下,她亲手解开昨日的绷带,一圈一圈解开“下次受了伤记得好歹先上个药,以往在凤鸣山上怎的不见你如此傻气?”徐子白抿着嘴并不答话。“好在弘毅叔叔走了,看见你这个样子,又得说你了。”她亲自拧了毛巾,略略弯腰替他擦拭腹部伤口,动作温柔。“父亲若在,只会罚十三没有护好公主。”徐子白抬手摸上她的脑袋。此刻她弯着腰,只留一个后脑勺在他胸口。凤妩直起腰,取过药粉。“你怕弘毅叔叔罚你?”“十三只怕公主受伤。”他一脸认真,似乎还有些懊悔。“当日说什么都不应该听公主的。”她轻笑,药粉洒上暗红的伤口。“不听我的,此刻你我二人都该在地牢之中。”又将干净的绷带缠上他的腹部,一圈一圈。她的手绕在他的腰间,徐子白索性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脸贴在他的□□的胸口,手中动作骤停,只听见他无谓道“十三发誓,再没有下一次。就是死,也不会叫人再动公主一根头发。”她轻声笑出来,退出他怀里,仰头问他“如今是太平盛世,谁能伤我分毫?”她继续替他包扎伤口,渐渐敛去笑意。想起每年娘亲忌日之时的弘毅叔叔。低声问“十三,若是有一日,我先你而去……”“没有这一日。”他打断她。凤妩看着他依旧严肃的脸,只眼里满是坚定。抬头摸上他的眉骨,低声叹谓“听说,眉毛浓的人,一向重情义。”他的眉毛生的极好,浓重又墨黑。一对剑眉英气十足,在战场不怒一定也有几分威严,他虽然极少笑,但笑起来更衬的他俊朗非凡,颇有几分鲜衣怒马的男儿郎的豪气。徐子白低着眼,见她望着自己的眉毛,温声问“公主喜欢十三的眉毛?”她笑起来“嗯。生的极好,一看就是重情重义的样子。”徐子白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收紧她的腰,将她拥入怀里“因为这天下情义在十三眼里,全是公主。”她略带询问看着他,他极好听的和她解释“夫妻之情,主仆之义。十三只有公主。”凤妩勾起嘴角,笑的有些得意,红了耳朵。推开他“快把衣服穿上。”“哦。”他不知自己说了怎样的好听话,自顾自的穿衣。凤妩有些头疼,竟然觉得,这虫子也有讨人喜欢的一面……再提回同凤妩前后脚离开地牢的李存幻和游三郎,二人上了马车一路朝城外跑去。而另一边收到曾有人接触过游三郎消息的太子和白季明也一刻不停的赶往百里府。百里浅川正在逗鸟,田卫急冲冲的来禀报说太子和白季明来访。他手中的小麦依旧在笼内挑衅着金丝雀,缓声道“请吧。”夏元礼是有些不服气的,如今百里浅川也并无什么确凿证据证明就是他干的,祖父只不过是得知他换了一个狱卒而已便如此慌乱。白季明和夏元礼由田卫带着,没去书房就在廊下,百里浅川依旧在逗鸟,似乎并没注意到他们。白季明看见他先拱了拱手道“相爷。”夏元礼并不说话,他是当朝太子,未来储君怎么也该是他和自己行礼才对。百里浅川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眼里都是笑意依旧在逗鸟。白季明向夏元礼投去一个眼神,夏元礼不甘愿道“相爷。”百里浅川似乎微微偏头了一瞬,但依旧不说话,只是小麦将笼子里的金丝雀逗的太狠,金丝雀到处乱窜,挂着的笼子私下摇荡起来。他笑骂“小东西,现在怕了?”夏元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被白季明拉住袖子,暗暗摇头。谄媚道“相爷的雀儿,活泼的很。”他丢了手中的小麦,无谓道“雀儿倒是好雀,只是本相顽疾在身,手中无力。”白季明笑道“相爷当年替陛下挡刀,忠肝义胆谁人能及?陛下也时常吩咐元礼要和您多多学习。”“是么?”他取过一旁桌上的茶盏,亲启茶盖,茶香扑鼻而来。白季明看向夏元礼,夏元礼压下火气道“那是自然,相爷是国之栋梁,莫说父皇,元礼打心里也是佩服您的。”“哦?”他勾起嘴角,饮一口茶。又丢了茶盏,嗒的一声,茶水溅起水花。“不知太子和白大人前来,所为何事?”白季明一喜道“听闻相爷已经抓到游三郎……”他话未说尽,欲语还休。“是抓到了。”他的拇指习惯性的刮去嘴角的水渍,眼神一转“只是昨日不知哪里来的狱卒,差点将人活活打死。”他话语轻巧,仿佛这案子的关键,于他并无多大意义。白季明立刻上前一步,附和道“如此猖狂,相爷可查清楚指使之人?”百里浅川看一眼白季明身后的夏元礼,笑问“太子觉得是谁呢?”夏元礼一顿,慌张起来。他若是知道是谁,不就知道是谁害他了?“看来太子并不知道。”他眼里的轻视太过明显,夏元礼看不得,急道“相爷不必卖关子!你早知事有蹊跷。”“元礼!”白季明急道,见百里浅川似乎没了笑意又赶紧道“相爷恕罪,元礼也是受不得冤枉。这弑君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