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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5

    在下大婚那几日,趁匈奴松懈警惕即伺机而回。到时便可真相大白。”

“周将军文韬武略,善于筹谋,如此将计就计甚好。”宏顺帝面色肃穆,把吃宴众人冷冷扫视一圈,落李延年面前,开口道:“李臣相切记朕旨意,只待信笺一到,查落属实,必将此里通叛国之高官凌迟处死,诛连九族。”

李延年忙起身应诺,再坐下吃酒,那脸色却不比旁人,旁人是酒愈吃愈浮暗红,他倒是添了几许苍白。

周振威偏不让他好过,看向他笑道:“李大人方说神鬼煞睚眦必报,我亦不会善罢干休,你可知这世间万事万物皆有破绽之处。神鬼煞流出一份死士名单,且就在我欲新娶的夫人手中。”

宏顺帝大惊,愕然道:“那怎不赶紧呈上于朕一览?”

“妇人固执愚钝,道那是所陪嫁妆,必大喜之日才得开启,我便随她,并不介意多待几日。”一错不错将李延年盯看,是个人才,即便泰山压顶亦面不改色,可微洒的几滴酒,依旧xiele痕迹。

宏顺帝目光泛起古怪,瞬间如常,沉吟半晌道:“周将军可要把夫人护好,以防国之蛀虫蠢蠢欲动。如若周夫人有何不测,在坐各位皆脱不得干系,到时就莫怪朕无情。”

列宴一众诚惶诚恐,皆把忠心来表。

周振威吃尽碗中酒,只朝李延年意有所指:“人道是自作孽不可活,这神鬼煞直冲我来便罢,作何非要去致我夫人于死地,就无怪我誓要斩草除根,片甲不留。”

李延年似没听到,只兴味盎然的看伶人抱起琵琶,弹一曲十面埋伏,听着听着,脸色便如窗外那轮白月,阴森森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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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堂也置了一桌宴,两个妇人各怀心思。

曹凤华替自个斟一盅烧酒,抿唇咂一口,方才淡问:“李夫人怎舍得撇下稚儿,随李大人舟车劳顿,来这荒凉孤寒之地受苦。”

便见那满髻花翠,描眉画鬓,口含胭脂的妇人,着柿黄色镶金边洒花袄子,玉白绫棉裙,红绣鞋儿,气态瞧着倒是颇贵气,却原来是李延年的夫人方雨沐。

“我可也是个能喝的,这一鸡颈壶的烧酒只怕还不够。”她嗤嗤的笑,眼波缭绕把曹凤华细瞧。

又道:“我也是个苦命人,受了多大罪才诞下的麟儿,却被太后瞧对眼去,三不五时就接进宫里不放出来。让我这做娘的整日里抹泪想着,也不敢吱声,谁敢跟太后争呢!只得自个兜进不是?”

第四百一十九章朝堂风云:棋局(2)

曹凤华一改素日里内敛沉默,柳眉戾气吊梢,冷笑道:“莫道我不知你的丑事么?无品行的在旁人面前胡诌撑面也罢,这知根知底处就毋庸惺惺作态,徒惹人笑话。”

方雨沐听得此话,玩味看她,略沙哑的嗓音满含戏谑:“真是贵人多忘事!曹皇后难不成忘了?那夜是谁哄我入宫,骗我吃酒至醉,受尽武帝摧残?”

顿了顿,声一沉:“旁人皆可把我唾弃,唯你不能。”

曹凤华默然,稍许略艰涩道:“那是你夫君的主意,我更是迫于无奈!你心中自知,那点酒还不至把你吃醉,何必在这装苦主。”

“被你们哄骗至那里,即便不醉,还能逃么?装醉是给你们颜面,给自个退路。”

方雨沐语气薄凉,执起鸡颈壶,倒一盅烧酒,抿一口又吐掉,厉声朝旁伺奉丫头骂:“烧酒需烫的热热吃方好,怎拿了冷的来?可敢这般拿去正厅?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如在我府里,非把你手心子打烂不可!”

那丫头唬的颤颤兢兢,接过酒壶去重新烫过送来。

“你何苦拿个下人撒气?都是身不由已的命。没谁比谁更矜贵!”曹凤华淡道:“你如今因祸得福,现有皇嗣护身,即便宏顺帝对李相再不待见,也无可奈何不是?”

方雨沐冷哼:“这世间害我的人总是没得好下场!”斜睨她撇笑:“听说你被匈奴那帮蛮人糟蹋的内里坏了?便是你害我的报应。倒不必难过,前一世你便是被人糟蹋的不能子嗣,这是命,躲不开的。”

“你说的颇有道理!”曹凤华颌首,话不阴不阳:“瞧,我现还真要嫁周将军为妻,果是前一世的夙命!我晓得你的心思,对周将军贪慕的很,又如何?不是你的总不是你的,使再多的手段也是徒劳。”

方雨沐心一痛,听闻楚玉翘一尸三命死于绝情谷,她怎生的畅快淋漓!复又知曹凤华再嫁周振威,更如堕谷底。

鬼使神差随来碎花城,远望那马背上的周将军,威武桀骜,满身气势凛烈,看得她神痴魂迷。

这男人往昔的青葱少年气,历经岁月雕琢沉淀,已初显前一世周候爷威严肃冷之态,权倾朝野,封疆称侯自是指日可待。

她贪他的强壮体魄,恋他的男儿柔情,更慕他的权势荣华。

明明重活一世占进先机,怎生弄到最后,还是同前辈子一样,要和曹凤华拼个你死我活。

倒也无谓,反正周将军对曹凤华冷漠无情,无情总让人心安,并生出希翼。

逐轻笑起来:“做夫妻又如何?蒋太医可是来禀过,你这下红不止的身子,连圆房只怕不能,碎花城可是传遍,周将军一夜御数女,那般贪渴的男人,你要怎么伺候他?”

看曹凤华面色瞬间铁青,愈发得意道:“不晓得你使了什么下流手段,迫得他娶你,是个无福享用的命呢!只怕不出数日,娇妾美鬟你挡也挡不住,不妨说于你听,你前世的命数就是如此!”

曹凤华吃口酒,烫得人心尖疼,她沉吟半晌,看向方雨沐,开口慢道:“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无福的,连同周将军圆房亦不能,不过我可寻人替我圆不是?周将军连妓娘都不挑,何管旁人是谁。”

“你这话何意?我怎听不懂?”方雨沐眼皮子跳动,心里蓦得一紧,拈小盅的指尖微颤。

“李夫人过谦,你若听不懂,这世间便再无人能知!”她屏退众人,这才道:“我原亏欠你,晓得你对周将军痴心不改,倒是愿成全你一番,不过,我也有事相求。”

“知从你这里得好处不易,但说无妨。”方雨沐眼波凌乱,两颧浮起红晕,吃吃低笑以掩紧崩情态。

曹凤华正色道:“你夫君将我劫持送与莫贺祝,使我受尽苦楚,此仇实难咽不报。在匈奴大营里,我晓得你夫君与莫贺祝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