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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们了。”“抱歉,让你们担忧了。”水奴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殷暖正要说话,忽然转头看着远处出现的另一道身影,“阿婴?”殷婴虽不若阿元一般飞奔而来,但是沉稳的身影也看得出速度极快。很快也到了几人跟前。“阿兄。”殷婴一向肃穆的神色难得带了几分惊喜,“可安好?”殷暖点点头,“阿婴,你们怎么会在此处?”“自然是来寻五郎君你和水奴阿姊啊。”阿元接过话道,“五郎君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呜呜……船上突然找不到你们,又四面环水的,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了。”“不小心掉下船,阿姊看见就跟着跳下救了吾,然后被渔家带到此处。”殷暖边说边引两人在石桌前坐下。“阿姊?”阿元惊讶的看向水奴道,“五郎君是在唤水奴阿姊阿姊吗?”“阿元你在说什么绕口的话?”水奴笑道,“不过是出门在外,这样称呼方便一些。”“原来是这样。”阿元忽然又惊起,“五郎君怎么会不小心掉下船呢?都怪婢子没在身边伺候才会让五郎君流落至此,呜呜……”边说边打量殷暖和水奴一身打着补丁的穿着,更是悲从心来,虽然也不丑,但是她家五郎君何曾如此狼狈过?刚止住的泪珠子又滚了出来。水奴见两人虽不至于太过憔悴,但是应该是经过了连夜奔波,神色难掩疲惫。便去为两人准备些凉茶来。方走出屋外,就听阿元喋喋不休道:“……然后婢子和七郎君就离开大船独自找来,后来在河滩上看见一堆灰烬,就猜想如果是五郎君你们留下的,那么你们应该会在附近,就和七郎君一家一家的找了来,呜呜……果然看见你们了。”阿元眼睛红红的,越说心里越是后怕,一路走来心里的大石一直高高悬起,她一边寻一路哭,殷婴沉默着跟在一边,面上比平日要严肃许多。水奴端着凉茶过来,殷暖接过放在两人面前,轻声安抚了几句,又简单叙说了一下这两日发生的事。“什么,宋家的船被水匪劫了?”“听看见的渔民形容,确实是宋家的船无疑。”殷婴也有些惊讶,不曾想在他们离开的这一夜竟发生这么多事。“那怎么办?”阿元道,“咱们去把人救出来吗?”她虽然对殷萝没什么好感,不过上面还有殷昕和宋元衣并两家的众多家僮,想也知道殷暖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殷暖道:“水匪凶残成性,咱们单枪匹马前去自是不行的。”水奴问道:“七郎君,阿元,你们一路寻来,可有看见养马的人家?”步行需要四五个时辰,骑马自然就会快上许多,先前考虑到她和殷暖都不会骑马便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既然阿元和殷婴已经找来,事态紧急,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马?”阿元想了想,她一路哭哭啼啼只顾着看人,实在没什么印象。殷婴开口道:“有的,虽不是什么上等品种,但是短途行程应该可以的。”殷暖看向水奴道:“阿姊,你的意思是?”“事不宜迟,能尽早便尽早吧。”殷婴道:“吾之前问过,离这不远处便是宜城郡。”“宜城郡吗?”水奴喃喃道,“也好,省了送信的麻烦。”先前她还以为这里最多是宜城郡的附属小城,没成想竟直接到主城了。“嗯?”殷暖看向她,“阿姊你在说什么?”“没什么。”水奴转向两人道,“七郎君,你能给婢子说说那家养马的地址吗?”“可以。”殷婴点头,问道,“水奴阿姊你是打算前去买马?”水奴有些惊讶他对自己的称呼,也没说些什么,只点头应“是”。殷婴道:“那吾去吧!”水奴道:“你和阿元奔波整夜,接下来又要继续赶路,还是先休息的好。”殷婴摇头,“吾无大碍。”“婢子当然也没事。”阿元道,“婢子曾经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也依旧精神抖擞的。”水奴抬头打量两人,果然,不过才休息片刻,便连之前的那几分疲惫也不见了。之后两人去买马,水奴和殷暖换回自己的衣物,水奴正在院子里晾晒好换下来的衣物,回屋就见殷暖若有所思的在桌旁站着。“暖暖!”“阿姊。”殷暖回过头来看她,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水奴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玉佩,而后屈身替他系在腰带上。“阿姊……”殷暖低头打量着她,欲言又止。“婢子知道五郎君的意思。”水奴看着他道,“只是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是吗?”“可是……毕竟打扰了老人家他们这么久,现在又不告而别,吾心里实在难安。”水奴笑了笑,也没回话,只是走到床榻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用巾帕仔细包裹着的物事递给他。...第七十二章报官殷暖接过来打开,只见里面是七八两碎银,并两个十两的银元宝。见他惊讶,水奴道:“虽不比五郎君的玉佩尊贵,但是这些银子也足够置办几亩良田的了,就算以后在这里过不下去,逃亡他处也好生活。”确实,两个贫苦渔民拿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就像一个携带巨款的幼子,不仅于生活无益,徒热他人眼红而已。殷暖把银子包裹好,递还给水奴。“还是阿姊你考虑周到,回去之后,吾会把银两还给你的。”水奴低头笑道:“我要你的银子做什么?别说受老人家照顾这么久我心里也感激,便是以后回到树砚阁,也没个花钱的地方。”现在没有花钱的地方但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但水奴显然并没有这个意思,她的话里总让人有一种她并没有为着以后着想,或者说没有离开殷家打算的感觉。殷暖心里有些隐隐的高兴,却又有些酸涩,顿了顿说道:“阿姊你不要多心,吾非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