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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水奴阿姊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就一直让人随时把热粥准备好。”“婢子多谢五郎君。”“阿姊不必客气。”殷暖垂着头,只默默的给她喂着热粥。“五郎君?”阿元见他神色有异,有些奇怪的唤了一声。“嗯?”殷暖抬头看她,依旧是沉默着面无表情的模样。“没、没事。”阿元一顿,有些被咽住,忙又低下头。“五郎君?”“阿姊?怎么了?”水奴才开口唤了一声,殷暖立刻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哪里疼?吾立刻去请苏疡医来。”“噗嗤。”阿元忽然笑出声来,佯装生气道。“五郎君对婢子和水奴阿姊如此区别对待,婢子心里有些难受。”“阿元。”殷暖有些无奈的唤了一声,而后有些不自在的看向水奴,见她面上一如往常,方才因为阿元的话而有些慌乱的心才停了下来。直到水奴把一碗热粥喝完,殷暖把碗放回凭几上,又带着几分殷勤问她身体怎样?可要喝些热茶?是否还需要用些点心?水奴一一摇头谢过,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带上几分温柔。“五郎君!”“对不起!”突然冒出来的一声甚至吓了水奴和阿元一跳。“五郎君?”阿元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不太明白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一个郎君低声下气的给一个家僮道歉。当然如果是水奴阿姊那就什么都有可能的。水奴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因为刚用了热粥的缘故,体力已经恢复了许多,她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殷暖头上的发冠,然后低声说道:“暖暖。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阿姊。”熟悉的称呼终于让殷暖放下满心压抑着的愧疚。眼眶立即红了起来。拿起水奴的手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里,低声道:“若非吾如此无能,你又岂会一次又一次的伤痕累累。甚至在知道你正在受刑的时候,吾都不能立即去救你,到最后,吾和阿母还是又一次被你救了。”他低垂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满脸惶恐愧疚的认错。可是,他本来就是一个孩子的不是吗?水奴终于还是没忍住满心的酸楚和感动,抬手轻轻顺着他的头发,边柔柔的低声说道:“那下一次,下一次暖暖能保护我吗?”“能的。”殷暖立即抬起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吾会让自己尽快成长的。”“那不就好了吗?我也相信暖暖一定能的。”水奴笑了笑,对他说道,“况且这次的事归根结底还是怪我自己,若非偷偷拿了别人的东西不还,也不会引起后面这些事的。”“可是阿姊你是因为……”从这一次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元氏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陷害谢氏,这一次不成功,也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水奴应该也是早已经看得通透,才会苦心积虑的想要留下元氏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不管是因为什么,终归是考虑不周。”水奴道,“所以暖暖这么愧疚,婢子也心下难安,如此也不利于养伤呀!”虽极力收敛,但水奴脾性向来是极为孤高自傲的,又何曾说过这样轻松随意的话语,原是故意为了让他轻松一些。殷暖愧疚之余又是感动,心里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嗯嗯。”阿元慌忙在旁边跟着点头,眼泪汪汪的道,“五郎君你别说了,婢子都快要难过得死去了。”“阿元你也来凑热闹。”水奴打趣了她一句,忽然又奇怪的道,“怎么今日人这么少,其他人呢?”平日殷暖身边总是跟着多人伺候着,可是这么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无人前来问候一声。“这个……”毕竟就算心里再对元氏有诸多怨言,这样的刑罚听起来还是让人不寒而栗。阿元似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今日便是元六娘沉塘的日子,主母有令,府内的人无论身份贵贱高低都要前去观看行刑,以示警戒。而五郎君和婢子因为要照顾水奴阿姊你,谢大娘就吩咐我们留了下来。”“这样。”这种于别人而言人命关天的大事,对于赵氏而言,却是一个可以立威于人前、杀鸡儆猴的好时机,也难怪她会有此吩咐。“嗯。”阿元点头,“不过这种人也不必咱们同情她,这样的下场也算是给容柳阿姊报仇了。”想起容柳,水奴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脑袋一直晕沉着,快要支持不住了。“阿姊,可是累了?先歇会儿吧!”殷暖说着,从曲足案上起身走到水奴身后,微微踮起脚尖,利落的给她把枕头和被子整理好。阿元慢了一步,有些发愣的看着他的动作。毕竟昏迷了那么多天,此时才醒了又说了这么多话,确实是有些累了。水奴点点头,对两人笑了笑道:“抱歉,五郎君、阿元,我可能又要先休息一会了。”话才说完,整个人又安静下来,渐渐的,似乎连呼吸都低缓了一些。房间里又安静下来,一切就像水奴之前未曾清醒时一般。阿元给殷暖奉了杯热茶,低声说道:“五郎君,婢子有些害怕,水奴阿姊会不会有朝一日就这样一睡不醒?”“不会。”殷暖眼也不眨的看着安静的睡着的水奴,一字一句坚定的道,“吾再不会让阿姊如此的。”(。。)...第一〇三章药膏过了几日,水奴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这天午时左右苏疡医前来看诊之后,殷暖亲自送他回去。“五郎君且回吧!”苏疡医道,“老奴实在不敢当。”“无妨,苏疡医这边请!”殷暖道,“仆之前听苏疡医提起,有一种药膏名曰莫怨,于祛除伤疤痕迹有奇效,吾此去也好随便带些回来。”“这个。”苏疡医边走边道,“老奴就是偶尔提起,这种药膏本身对伤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况且这些时日老奴给水奴小娘子准备的基本都是些有着消除伤痕作用的膏药。”“那莫怨对人有什么伤害吗?”“这……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