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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职位。但是直接赐他官位,那些朝中的老古板难免又要跳脚。皇帝便想出了一个办法,放叶行之出去历练几个月。回都城只好有个由头,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恰好皇帝手上,就有一件事,适合他去办。叶行之不搭话。这是个陷阱。元帝就开门见山,“今年风调雨顺,各地税收可观。”圣意难测,叶行之心道,这翻墙贼究竟想干嘛。“唯有蜀州,”皇帝放下茶杯,“缩水五成。”“户部那些个老泥鳅,只会跟朕打官腔,这事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们,”他又说道,“朕已经执政八年了。”这句话暗含深意,叶行之依旧不接话。元帝笑了笑,“瞧你现在这闷葫芦样子,还是小时候哭兮兮喊我太子哥哥的样子比较顺眼。行之啊,你现在倒是顾虑许多。”叶行之心道,能不顾虑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总是不能过了线的。再说了,我要是接你话头,不知又有什么麻烦事。元帝出生之时,生母便难产死了。先帝念幼子可怜,便让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叶行之和叶善之的姑母叶氏,照顾小太子。叶家兄妹幼年时双亲都去世了,叶氏便两个孩子接到了宫中照看。直到叶行之十四岁后,才搬回了侯府。而元帝,将从小便喜欢了叶善之。叶善之傻,不知道。叶行之可是知道的。元帝贵为天子,经常拿叶行之做挡箭牌,就是为了见一见叶善之。后来叶行之熟知他的套路后,直接谎称自己不在家,拒不开门。谁知这一国之君也是够不要脸的,直接就翻墙就入了侯府。呸,翻墙贼。叶行之只说道,“人总是要长大的。”“行之啊,蜀州税收一事,朕思前想后,只有你去最为合适。”蜀地偏远,事情无论办好办坏,最后都会变成好事一件。叶行之起身,抱拳,刚要答话。元帝挥挥手,看出了他想推脱,“不必推辞,”并堵住了叶行之接下来的话,“一来,你在朝中没有官职,行事更为方便。二来,朕与母后商议,待你顺利完成此事,也有个名头安排个官职给你。”这些话有理有据,听起来没办法拒绝。但是谁稀罕啊?这些在叶行之眼里,都是些老戏码,“谢姑母和皇上抬爱,臣愚钝,恐不能担此重任。”此前提及此事,大多是到此为止了。不过这次却不同,元帝接着说道。“行之啊,你有没有才能朕还不清楚么?这两年来,朕一心想着让你担个官职,你总有各种理由推了。以前那些确实是由头,但是这次,”元帝一顿,“只有你最合适。”我走了你翻墙更方便是么?叶行之都气笑了。元帝直接忽略他的脸色。“蜀州偏远,又有抚远大将军李沐遥镇守,从县官到知府唯李将军马首是瞻,可比地方王,”元帝看向窗外,“李沐遥此人做事最为滴水不漏,自我登基以来,蜀州税收稳定,今年却少五成,这其中必有蹊跷。”李沐遥其人叶行之有所耳闻,少年从军,为人果敢,后为叶寻的副将。在叶寻战死后,由先帝临时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坐镇蜀州,一直至今。看来元帝有意拿李沐遥下刀。不过叶行之并不想做那把刀。他还是不说话。“此事我本想让钱亦言去的,碍于他刚入翰林,资历尚浅,难免被人诟病。”状元郎刚进翰林院,修撰,从六品。蜀州税收虽不算大事,但他确实是不合适。朝中之前传言皇上想栽培林尚书的探花儿子,看来真的就只是传言。“蜀州,是舅舅最后呆过的地方。行之,你愿意去看看么?”元帝轻飘飘的声音将叶行之的思绪拉回来,“再者,只需你去探探虚实,杀一杀那李沐遥的威风,权当游山玩水。朕再给你拨一队御林军,确保万无一失。”叶行之见他搬出了叶寻,先父魂归蜀州,为人子,确实应该去看看。他笑道,“不是说要打探虚实,弄这么大的阵仗岂不是打草惊蛇。”“你的安全第一。若你出什么事,朕不知如何面对母后和阿善。”“好,我就去蜀州走一趟。不过,御林军就不必了,我带些护卫就行了。”就这样,叶行之来了蜀州。既然是皇帝交代的,他自会极力完成。那调查税收之事,不过是个由头,皇上想要的是,整个蜀州的军事部署。李大将军,树大招风。===☆、第14章别扭知府衙门里。这大堂内,坐在公案前的却不是知府大人,而是叶行之。钱亦心站在叶行之身后,看着他拿起茶杯,只是闻了闻就放下了。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衣,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不似寻常女儿家的装扮,却意外地适合她。甲子还给了她一把剑,说是护卫就要有护卫的样子,她只好别在腰间。平民出身的钱亦心,不太理解叶行之对吃穿用度的要求。这小侯爷派头也忒大。今儿天刚亮,小侯爷就到了他这知府衙门,逛了一圈就坐在这大堂里了。这祖宗一言不发的,不知所谓何事,搞得杨易文心里越来越紧张。知府杨易文就那么战战兢兢地杵在那,也不敢主动问话。他只有看着师爷,没想到平时鬼主意最多的师爷,今日像只被割了喉的公鸡。公案前的位置,杨易文不能更熟悉,他只道叶行之能看清他所有的小动作。他小心翼翼抬头,叶行之还在看茶杯。他赶紧低头,生怕叶行之看穿他的小动作,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本侯爷遇刺一事,已经过去半月有余,杨大人是打算不闻不问了么,”叶行之也不看杨易文,一双眼就看着茶杯。杨易文完全没想到叶行之来此是为了这事。刺杀的事,他想破了脑袋都不知道是谁,他生怕叶行之怪罪,之前一直过的是提心吊胆。本以为好吃好喝伺候着,在都城里花名在外的叶行之,肯定会忘了此事。昨夜他还暗自庆幸,没想到今天这祖宗就找上门来。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开口,“下官无能,请侯爷恕罪!”叶行之看着他,倒是笑出了声,“杨大人,你可知道我此来蜀州是为的何事?”“下官愚钝,还请侯爷示意。”小侯爷站起身来,走到杨易文身边,“为的是蜀州税收一事。”知府杨易文明显抖了抖。“可是啊,”叶行之叹了一口气,“我的皇帝表哥,看错我了,我哪是什么做官的材料?但我总不能两手空空回去吧,岂不是让都城的人白看了笑话。”杨易文再不济,也知道小侯爷话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