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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主人的小动物,不安地围在她床边。阿善睡觉,他寸步不离地守着。阿善自小就长得粉雕玉琢,软萌可爱,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jiejie。逢年过节,亲戚们来家里拜访,一旦有小孩子过来。阿孝就特别紧张,生怕她被别的小孩子们抢走,从早到晚紧紧黏着她,不叫任何人有机会趁虚而入。不过阿善也实在太过脆弱了,吹一点风就生病,比他这个弟弟还要弱呢。真是太没用啦。所以,哪怕是在小孩子最调皮,人憎狗嫌的年纪,他也从未惹哭过阿善。他下意识地觉得,那是个需要他保护的人。他们互相陪伴,度过了一段悠长岁月。小女孩有一次问他:“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小男孩不知为何摇了摇头,强调般地说,“我叫徐礼孝。”他是徐礼孝。和善善一样,是徐家的孩子。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孩提时代的喜欢,是我们同吃同住一起游玩如同连体婴儿,对方的高兴难过都感同身受,连叫着相似的名字都是一种荣光。长大后,全变成了痛苦。第9章第9章多日未见,阿孝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阿孝围着她绕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新奇道:“秀林的校服有点成熟……不过善善穿很好看。”私底下,他偶尔也会叫她的名字。“嗯?”阿善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可能是想让学生把自己当成成人为人处世?”她不在意地解释道。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眼前人,“你怎么跑过来了?有没有迷路?”秀林在魏源市的西北面,阿孝就读的立诚中学东南角,两校之间离得有些远,过来的话要换乘2部车。阿孝的方向感不好。“没有,我早就查好路线啦。”果然还是见到真人才心满意足。他晃了晃阿善的手,央求道,“姐,带我逛逛你们学校吧。可以进去吗?”魏源市的新城这些年在一系列新建住宅、公共设施,商业配套和交通逐渐完善和之后,渐有后起之势。发展逐步像西北方倾斜。相对于底蕴厚重的老城区,年轻人更喜欢时尚摩登的新城。一到周末,商业街林立的新城区便成了玩乐购物消遣的好去处。街道上霓虹闪烁,高楼大厦的灯火像不夜天。商业购物中心到处摩肩接踵,忙碌的公交和地铁吞吐着一批又一批的人流。每逢节假日更是火树银花,让人目不暇接。在秀林晃了一圈后之后,阿善带他去小吃街吃了东西,然后将他送往回家的地铁站。姐弟俩慢慢踱步街头,像两朵小小的浪花,裹挟在周五汹涌人海的波浪中。对面走来的人似乎都比他们高壮。为了防止被冲散,姐弟俩拖着手。少年被书包微微压弯了腰,小心地护着她。阿孝神色低落,“要是我们能在一个学校就好了。”似乎想到了好主意,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高中考到秀林来吧!”阿善顿了顿,说出了残酷的事实:“爷爷不会同意的。”“……那我考二附中?离秀林也不远。”二附中是魏源所有重点高中中最末流的学校。“笨蛋。”阿善握紧了他的手,“阿孝,尽你所能考最好的那一所吧。”阿孝一脸颓丧,神情挣扎,“可我不想和jiejie分开啊。我们一起长大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不行呢?还不如不要长大呢。”少年清澈的眼眸灰了下去,耸拉着脑袋,难过道:“我想和jiejie念一个学校啊。”他不愿意,却也不敢违抗说一不二的祖父。已经比她高的少年,对着信赖的jiejie,有意识地露出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神色。善善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了。他知道。阿善果然止不住心头发软,替他整理了下被风吹翻的衣领,摸摸他的脑袋,抚慰道:“别难过啦,等考期中考试成绩出来,jiejie带你去海洋水族馆玩吧?”“真的?”阿孝随即沮丧道,“不行啊,我休息天还要上课呢。”“我去和爷爷说,他会同意的。”阿善思索着,一直绷着阿孝也不好,“我们可以玩上一整天。所以阿孝要好好考哦。”“那我们说好了。反正第一名肯定又是我。”阿孝终于笑了,酒窝深深,“我还是第一次那么期待期中考呢。”阿孝有时是她的弟弟,有时又像是哥哥。阿善也一样,既是jiejie也是meimei。父母不在身边,彼此即为最深的羁绊。小学时,每每家长会,阿善因为有一对惊艳的父母而惹人艳羡。后来他们却再无法出席了。阿善便告诉问她的同学,父母亲在国外做生意。阿善也的确像是那种家庭优渥出身的美丽女孩。而在一个和他们家有过往来的同校生爆出她的父亲实际上是在监狱服刑后,阿善得到了一个“撒谎精”的称号。阿善无从辩解,唯有挺直脊梁骨,迎接天翻地覆。阿孝的情况还好些。男孩子们讲究“义气”,性格比较大大咧咧,也不太在意细节,阿孝又是大方好相处的性格。相比之下,阿善糟糕得多。在她经过身边时,大家都故意在身后大声嘲笑她。从前和她要好的同学都对她指指点点,一句话都不肯再同她说,当她看过去时,全都目光闪烁地躲开。一旦谁和她说话,马上就会被提醒:徐礼善是罪犯的女儿。一个罪犯的女儿,听着就有点吓人。好像和她说了话就会传染犯罪似的。小孩子的想法简单,容易受他人影响。一个大家所排斥的人,如果靠近她,自己也会一起被歧视的。于是阿善被全班孤立了。黏在椅子上的胶水,铅笔盒里的毛毛虫,突然绊她一脚的腿……十岁左右的孩子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有的只是天真的残忍。最让人寒心的是亲戚们,那些她叫过“哥哥jiejie”的孩子。从前她是徐家的小公主,谁都捧着她,讨好他。现在见到她招呼也不打,扭头就溜。任谁都觉得徐家垮了,没救了。也是,一个一只脚跨进棺材的老人,一个常年飘零国外撒手不管的姑姑,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