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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动不断,想必你吏部的事务繁重啊。一直以来,我朝都处于人才紧缺的时段,各地的官缺在你吏部的安排之下,也算填补得当。可细观你部,太司底下,奉司、掌司,仍有空缺。人手不足,岂不是要爱卿你加倍忙碌了么?”宣于嶙的一番话说得恳切,可裘向田还是听出了话中之意,依王上的意思,像是要荐人入他吏部。可堂堂国事,王上为何偏要在朝后单独召见他时才肯提起?裘向田心有疑虑,只好客套地对答:“吏部虽有个别空缺,可目前为止,维系日常事务并无困难。”“寡人知道爱卿是有才干之人,可以一当十。但吏部毕竟也是朝廷的脸面,若连吏部都空缺难平,岂不显得我大晟缺乏能人了?”宣于嶙说道。“王上所言极是,今日特召微臣前来,不知是否有合适的人才举派?”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裘向田知道再绕也无济于事。“举派倒是谈不上。”宣于嶙说得委婉,“不过寡人心中倒确有一人选。”“臣请闻其详。”裘向田道。“其实也不是外人,”宣于嶙顿了一下说道,“是寡人的小舅子江越,他在掖沛庭当差也有些时日了,书文条整,如今想到你吏部做个六品掌司,不知爱卿意下如何?”“六品掌司,这似乎——”裘向田自知摊上了一件难事,吞吐难抒。从公事而言,江越在掖沛庭不过是个九品庭志,一跃升至六品,依他的实绩并不够格;从私虑而言,自说服王上修建度寒行宫一事之后,他就对葵妃心存结缔,一介女流,由后宫干政,本就僭越,如今又撺掇王上为自己的亲弟谋官,他裘向田看不过去!“怎么,裘卿觉得不妥?”宣于嶙挑了眉,语气骤然不似方才客气。“王上,依照我朝官律,若非有突出政绩,升迁有度,当以级取。江越现乃九品庭志,一跃三级,确实过快了。”裘向田依律论事。“裘卿你掌管吏部多时,官吏迁升之律,寡人确实不如你熟知。可凡事总有例外,江越在掖沛庭也算兢兢业业,无甚差错。而你呢,也是朝中数一数二的能人,有你的指点约束,还怕他胜任不了一个掌司之职吗?”宣于嶙耐着性子说道。“王上,吏部乃朝治的根本,只有经过数年考绩,清明之人才得以入部。正如方才王上所言,吏部也是朝廷的脸面,若是连吏部中官员的升迁调度都不遵循朝律,那今后的吏治将难以把控。”裘向田为人耿直,可说得不好听点,也有些固执,面对王上的要求,一样不赞同破例。眼看着裘向田用他之前的话来堵他的嘴,宣于嶙满心不悦,幽幽地再问了一遍:“裘卿的意思,是不肯接纳江越入吏部了?”“微臣不敢。”裘向田尽其婉转之力说道,“只是觉得,江越入吏部,还是从八品末司做起为好。”八品末司?“哼!”宣于嶙哼笑了一声,好言好语已然说尽,可他裘向田还是不领情,难道真不把他这个君王放在眼里了么?“裘向田,你别忘了,吏部也是我大晟的吏部,难道寡人堂堂一国之君,说出口的话还不及你一个太司管用么?”宣于嶙不再掩饰自己的不悦。第九十九章小猫信使可裘向田到了此时还是据理力争,毫无松口之意:“王上太后将吏部交给微臣,即是对微臣的信任,臣万万不敢辜负。王上要江越入部,臣绝不敢拒,只是品级升调尚需时日。若江越在末司位上能做出实绩,再升不迟!”“不迟?”宣于嶙又冷哼一声,“寡人且问,裘卿所谓的实绩,需几年几月?”“这……短则三五年。”裘向田据实回答。“三五年,太久了!寡人决心已定,就现在,任命江越为吏部六品掌司。”宣于嶙字字重音,不容置喙。“王上,吏治非同儿戏,有悖朝律之事还请王上三思!”裘向田还是不依不饶。“够了!”宣于嶙心中的火再也捂不住了,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他当朝君王,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六品官都定不了了?!“儿戏!你敢说寡人是儿戏?”宣于嶙抓着裘向田的字眼不放。“微臣失言,可是……”“别可是了!寡人看你是恃权而骄。”宣于嶙随手抓起一本奏折往地上一扔,用鼻子连出了几口气,吼道,“江越的事,就这么定了!你若不赞同,就去堂外跪着,跪到没有异议为止!”————昌琪宫。“主子,东西回来了。”修予攥着锦袋靠近,见到西岐王,第一时间把从小猫身上抢回的锦袋呈上。宣于崇接过东西,仅在一捏一拿之间,他就感觉出锦袋的重量好似有些细微的变化,外观也更加鼓满了。宣于崇好似不经心地,将东西往案上一放,直到书房里只剩他一人的时候,才好奇着打开。出乎意料的是,锦袋中的姻缘符还在,可除此之外,还多了一张字条。其上的字方方正正,一横一竖与其说是写的,倒不如说是用墨水“刻画”的更为贴切。想必是写字条的人不愿透露自己的笔迹。宣于崇暗自猜测,有过须臾的警戒,却又因字条上的留言散解了:猫爱线团是天性,绣球顺走锦袋属无意之失,请不要怪它。另,据闻宫中忌讳巫蛊,虽我信纸符非害人之物,但未免招人误会,请谨慎收好。宣于崇反复读了字条,总觉得笔迹的起落劲道好似是在哪里见过的,只是他一时想不清。毕竟,这宫中与他有过字缘的人太多,太久了……他将姻缘符取出,换了一个地方收好。本想提笔写一句谢语放回锦袋里的,可再一细想,还是作罢了。————御书房外,裘向田一跪就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西落了日头,更是让此事传遍了整个大晟王宫!太后愤然地出了康宁宫,没有往王上的御书房去,却是直奔了葵妃的华昀宫。若不是她想干政,为自己的弟弟谋私利,又怎会鼓动王上为了指官与朝中重臣有了分歧?说到底,还是葵妃的不是!太后心绪难平,远远看见华昀宫的大门,就让琪姑姑先行过去传召。可没想到的是,此刻葵妃并不在华昀宫内,而是在御书房前,与裘向田并排跪了。————夜半,勤王府别院。美酒歌舞。勤王与齐方卿对盏寡言,直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