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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外好像还有那笨公良的影子……芮涵霎时涨红了脸,慌忙撇清:“玄儿你使诈!我不过就是随意问问,你‘长公主’长,‘长公主’短的,说得好似这里头还有我什么事似的。”“哦?”羽洛噙着笑意发问,“难道是我误会了,涵儿不是替自己问的呀?”“当然不是!”芮涵一口否认,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她想换个话题,却一时又乏了新鲜事。思来想去,突然把引文王妃刚才无意提到的事儿给说了。“玄儿,你可知道宫中有个叫‘洛儿’的宫女吗?”第一百七十章尴尬病芮涵突如其来一问,惊得羽洛差点把含在口中的茶水都喷了,毕竟她也叫“小洛儿”。“没听说过,这个宫女怎么了?”羽洛平复好心情,貌似无意地问道。“也没什么,我只是听说五哥近日入宫愈发频繁了,好像是留恋上了哪个宫女。”芮涵说得平淡。可羽洛心中却在一瞬间内波涛翻滚,沸腾不已。涵儿口中的宫女“小洛儿”正是她无疑。一场传染性的“尴尬病”,瞬间转移到了她自己身上。“宫中怎么还有这等传言,涵儿你又是打哪儿听说的?”羽洛已经穷尽演技假装镇定了,可演技顾不到生理,她的面色还是微微泛起红晕。“我从五嫂那里听来的。”芮涵说罢,骤然觉得把王妃与她说的私己话漏出去很是不该,好在玄儿不是多嘴多舌之人。“玄儿,这事儿五嫂也是猜的,只和我说了几句,你可别往外传呀。”她补充道。“放心吧,我不会的。”羽洛一口答应。毕竟她自己总不能传自己的闲话吧!两人各自尴尬,静了一会儿,芮涵才又问起了羽洛头上的金钗:“玄儿这支钗好漂亮,怎么以前没见你戴过?”羽洛伸手摸过钗子,顿时后悔今日心血来潮将它带出来了。她推说道:“这东西一直都有,只不过我貌丑,带了也无甚作用。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想到戴出来。”芮涵“哦”了一声,想起十一哥,于是安慰说:“其实玄儿也是美的,不过需独具慧眼的人才能看透罢了。”“大晟宫中,也就是涵儿有慧眼。”羽洛顺着往下说。“不止是我,还有……”芮涵说了一半,又打住了。她可不能把十一哥给漏出来!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两人说话,总是说不了几句就撞墙碰壁的,怎么连说几句闲话都那么难?“还有谁?”羽洛还在等着她的下文。“还有——璃儿、澄凝宫的那些宫女少监,依我看,都很喜欢玄儿你呀。”芮涵也是临时凑的话。羽洛笑笑,吃了几口水果,才又问到小庄子的事。一提起小庄子,芮涵终于有种把话匣子理顺畅的感觉。她赞不绝口,说小庄子机灵得很。自己才觉着冷,他就把炭盆端上来了;她喜爱的吃食口味提一次他就都能记住;就连她什么样的心情爱在屋中燃什么味道的香,也一一记下,这可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璃儿都摸不透的呢。芮涵还说,像这般机灵可心的奴才,幸好她从王兄手上要了过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羽洛又逗留了一会儿,从芮涵这里告辞的时候,正巧见小庄子候在屋外。“小庄子,你杖伤还没好全,不是叫你歇着吗?”芮涵一见他,就一副要“撵人”的模样。“奴才见过宸妃娘娘。”小庄子行过礼后,才回长公主道:“主子,奴才只是想着,宸妃娘娘过来串门也有一会儿了,屋里的茶水想必是凉了,所以就重新沏上一壶过来。”“行了,玄儿这是要回澄凝宫了,你这茶就留着自己喝吧。”芮涵见他歪着身子站立,定是伤口未愈。小庄子越是眼里有活,她就越不好受。这个小庄子,果真是机灵!羽洛见了,也想夸上几句,可一细看,却发现他两手正包住茶壶外侧。这不是新沏的茶水么?就这么捧着,难道不烫手?羽洛愣了一会儿,转念一想,也许是小庄子见她们在屋内聊得热络,不好打扰,就在这大冷天里一直候着。候久了,用茶壶的余温取取暖也是可能的吧?————乾祺殿。宣于嶙在殿前的回廊下仰天而望。冬深了,不久就是年关,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他才登上大宝不久,居高俯视之下,王城是何等壮丽多姿。而今年……自从那日见过葵儿,他的心中似乎有一块地方塌了。曾经对于无上王权的仰赖,正在徐徐消散。一想到葵儿在华昀宫内的冷清无助,他便心如寒冰。霜儿那里,他早已问过,寒毒极有可能是莫茹娴所下,可茹娴的背后却是他的母后啊!为了扳倒葵儿,母后竟然不惜用上如此手段,药效一起,断绝的可是他的子嗣啊!宣于嶙越想越无力,冬风的寒凉竟比不上他的寒芒骇人。思及往事种种,他这个所谓的“王上”朝上朝下都受人制约,就连心爱的女人也保不周全,难道这次真就这样算了吗?不!他要替葵儿平反!无论如何,都要替葵儿平反!————萧索的宫内很快溢起了一阵风波。葵妃服食寒毒一案竟然在一夜之间被翻了过来!惊天的变动刹那间在宫闱内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寒药其实是一宫女私自挟带,偷偷喂与葵妃的。阴差阳错竟牵连到了戚修容,还有王长子的爱犬威武。葵妃也是百口莫辩,才自认罪责。这等说辞,明眼人一推敲便知漏洞百出,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王上对于葵妃的庇护之意可谓明朗如镜,任谁也不敢乱说乱评。自古以来,当权者指鹿为马的事例,难道还少吗?宣于嶙的旨意一道道传下,寒药一案,该审的、该判的,一级级堂询过得飞快。不出一日,华昀宫的关禁就解除了。变故一起,有人喜,自然也有人忧。就这半天的工夫,莫茹娴已经在康宁宫内哭诉开了。从王上下旨重新查案,到宫女翻供一改前言,再到那令人难以信服的结论,她梨花带雨,添油加醋的都在太后跟前学了一遍。“王上这明摆着就是偏袒……什么宫女挟带,什么自认罪责……分明就说不通……”莫茹娴哭哭啼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