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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头发花白、面容沟壑的孟婆子其实也只有四十余岁。“当初…”孟婆子闻言是抬了脸,她的面容很平静,连带着声音也很镇定。其实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些年一直困着她的梦魇与折磨仿佛都消散而去:“当初,的确是我做了手脚。”…拂柳斋。王佩坐在椅子上,两边的木头窗棂皆大开着,有徐徐晚风透过那刻着如意福字的木头窗棂打进屋中…两侧摆着的烛火虽然都有灯罩盖着,可还是免不得被这晚风吹得有些摇摇晃晃,使得这屋中骤然间便有些难分明暗。她的心下还是有些不稳…其实这一份不稳从昨夜便开始了,秦邢不见了,秋娘那处她也无法去打听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她总觉得王昉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可今儿个跟了她一路,却也只是看到她进了武安侯府。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彷徨不安的害怕了…桌案上的茶盏早就凉了,可王佩却还是伸手取了过来紧紧握在手中,她连着喝了两、三口才止住了心下的不稳。平儿在帘外忽然轻声禀道:“主子。”“进来!”王佩听到平儿的声音忙把手中的茶盏搁在茶案上,不等平儿靠近她便先起身迎了过去,手握着平儿的手口中是跟着说道:“怎么样?”平儿看着被王佩紧握着的手止不住蹙了几分眉,王佩的力道并不算轻,如今就像是握着一块浮木一般…可她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柔声说道:“奴去西院打听过了,秦管家还未曾回来,就连二爷也遣人在寻他。”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先前奴路过有容斋的时候,看到四姑娘领着一位老妇人朝千秋斋过去了。”老妇人,千秋斋?这个时候,王昉究竟想做什么?☆、第一百零十一章千秋斋。此时已是戌时三刻的时候,往日这个时候傅老夫人大多已做好了晚课…因着今儿午间她睡得久了些,晚膳便也用得迟了些,这会她还待在后罩房里做着晚课。半夏先前正在里头备傅老夫人晚间睡前要用的东西,听说王昉过来着实是怔楞了一会,平日鲜少这个时候还能见到四姑娘过来,估摸着应是有事。她想到这便也不敢耽搁,把先前尚未弄完的东西交待了一番,自个儿便出门去迎王昉。半夏打了帘子瞧见王昉这一阵仗,先是被唬了一跳,跟着便又迎了人几步与她打了见礼,口中是言一句:“请四姑娘安。”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老夫人这会还在做晚课。”王昉闻言面上也未有什么变化,只是袖下那一双纤纤素手却还是紧紧握着一只紫檀木做的盒子,因为太过用力,那十根青葱般的手指在这琉璃灯火的照映下越发显得有几分发白:“无事,我等祖母便是。”王昉这话刚落,帘外便有丫头轻声禀道:“冯大夫来了。”冯大夫?半夏轻皱一双柳叶眉,这几日老夫人过得甚是舒适,就连身子骨比起往昔也好了不少。何况她今儿个可没遣人去请冯大夫,莫不是四姑娘…?她想到这便抬了脸看向王昉。王昉循见半夏的目光是淡淡点了点头,口中言道:“是我请来的。”她说完这话便让人请冯大夫在外间稍候,跟着是让琥珀扶了孟婆子待在此处,才开口说道:“走吧。”半夏闻言忙伸手扶过王昉的胳膊往里走去,她微微垂着眉目心下思绪万分…今儿夜里的四姑娘不拘是行事、还是说话,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还有外头那个瞎眼太太,她是见过的,珊瑚的母亲,上回老夫人还特地在别庄见了她一回。只是——她总觉得今儿瞧见得这位老妇人比起上回见时,有些不太一样。还有冯大夫,无故这个时候请他过来,还让他侯在外间,四姑娘究竟是要做什么呢?即便聪慧如半夏,这会也有些猜不透王昉的想法与做法。…王昉坐在里间,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傅老夫人便也做好了晚课,她的面上带着几分往日少见的闲适笑意。这段日子她是当真两耳不闻窗外事,每日不是参佛念经便是由几个小辈陪着,日子过得闲适而快活,自然那股子郁郁的心思也消散了不少。这会她瞧见王昉先是怔了一下…而后面上便又化开一道温和的笑意,傅老夫人一面朝王昉伸出手,一面是笑说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待这话说完,她看着王昉身上的衣裳却是轻轻皱了一双眉,而后才又跟着一句:“夜里风大也不知多披一件衣裳。”王昉任由傅老夫人握着她的手。闻言,她的口中是言一句:“陶陶不冷…”她这话说完便抬脸看着傅老夫人面上的笑意,祖母已经许久未曾这般开心了…王昉想到这忍不住便又握了握手中的盒子,只是这样的开心在今夜之后也许再也看不见了。外头的风打过树枝传出几许声响,而她的心下也化开一声浓重而压抑的叹息。王昉微微垂着眉目——她握着盒子的手又收紧几分,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发紧:“祖母,陶陶有话要与您说。”此时无论是王昉的声音还是面容,都带着几分鲜见的凝重…傅老夫人见此自然心生疑惑,她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王昉,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她想到这便敛下了面上的笑拉着王昉朝软塌走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