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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有的严肃。苏锦萝心里一咯噔,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偷摸着凑过去偷听。李飞瑶见状,也跟着走了过去,两个人贴在雕花木门上,模模糊糊的听到外头两人的说话声,却听不真切。溯风卷着细雪,呼啦啦的吹过廊下数盏红纱笼灯。雪雁点头,拉住明远的手,指了指身后覆着厚毡的雕花木门。明远会意,越发压低了声音。两人话罢,明远去寻了理国公,让人闭门封府,谢绝见客。苏锦萝坐在炕上,见庭院内的丫鬟、婆子依旧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就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雪下的更大,苏锦萝心里头惴惴不安的厉害。她绞着手里的绣帕,有心想寻雪雁进来问一下,但又怕问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与其咱们自个儿猜来猜去的耗费心神,还不如将雪雁唤进来问清楚。”李飞瑶果断道。苏锦萝犹豫着点头,让人将雪雁唤了进来。现在的雪雁已不是原来的雪雁,就连玉珠儿瞧见人,都要怵三分。不知何时,雪雁愈发像明远。除了面相,习惯,更让人觉得惊诧的是手段。雪雁现在不仅是苏锦萝的贴身大丫鬟,更是管事姑姑,就连静南王府内的那些老嬷嬷瞧见人,都要多留三分颜面。“雪雁,今日明远来寻你,可是有什么事?”苏锦萝捂着自己的肚子,柔声道。雪雁立在三步远处,面上神色较淡,道:“听说是封宫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封宫?苏锦萝心里一个咯噔,想起前几日发生的那些事,心头不可抑制的狂跳。陆迢晔要开始,夺位了吗?……苏锦萝在锦玺阁内呆到晚间,也没将人等来,却是苏清瑜先回来了。“龙威大将军意图行刺新帝,被静南王及时发现,现人已被压进天牢候审。”行刺?苏锦萝瞪圆了一双眼,实在是想不出沈玉泽这样的人竟会行刺新帝。在苏锦萝看来,定远侯府是最忠心不过的。先帝在时,他们忠心先帝,先帝去了,他们忠心新帝。不参与朝政,只知保家卫国,拼死救民。而且沈玉泽此人,最是个心直口快的率真性子。虽有时傲娇些,但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于苏锦萝而来,就像是一团最炙热的火。碰了会被灼伤,但却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这与她对陆迢晔的感情不一样。这不是爱情,是欣赏和激赞。沈玉泽虽是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但他纯粹,干净,跟苏锦萝是一路人,在脏污纳垢的皇城里,活得肆意而洒脱。苏清瑜见苏锦萝愣愣的不做声,面露心虚,有心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这种事上,没有谁对谁错。就算是沈玉泽,到如今地位,手上沾着的血也不会比他们少。陆迢晔生于皇家,这就注定了他没有退路。沈玉泽可以除,可以不除,但像陆迢晔这样的人,是不会留任何一点威胁在身边的。他要做,便要做到最完美,不留一丝瑕丝。不过陆迢晔会留沈玉泽一条路,倒在苏清瑜的意料之外。“大哥,我没事。”对上苏清瑜那双担忧眼眸,苏锦萝勉强露出一抹笑。她知道,世事残酷,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当她初见陆迢晔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还是为沈玉泽觉得可惜。那样大好的一个人。“放心吧,萝萝。”苏清瑜伸手,轻握住苏锦萝的手,柔声道:“沈玉泽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军功极高,即便是弑帝,若是想法子,也是可以脱身的。”“嗯。”苏锦萝心不在蔫的应一句。苏清瑜见人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叹息一声,继续提醒道:“萝萝,有一事大哥要提醒你。”“嗯?”苏锦萝回神,看到苏清瑜一副正经模样,当即也端正了态度,神色乖巧的点头。苏清瑜盯着苏锦萝那张白嫩小脸看半响,道:“千万别为他求情。”醋坛子会翻。虽然不太明白苏清瑜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苏锦萝还是很乖巧的点了点头。苏清瑜伸手,抚了抚苏锦萝的小脑袋,触到那头轻软发丝,心都软了。哎呦,他的萝萝怎么这么可爱。第94章陆友孜死了,还没当上几个月的新帝,就驾崩了。而这口锅,被扣在了刚刚回皇城,尚不明白情况的沈玉泽头上。掌灯时分,苏锦萝吃了安胎药,躺在炕上休息。鹦哥儿被挂在廊下,隔着一窗槅扇,摇头晃脑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话。雪雁端了温奶来,小心翼翼的替苏锦萝置在洋漆小几上。“王妃,天晚了,奴婢替您去将槅扇关了吧?”“不急。”苏锦萝单臂枕在软枕上,挪了挪酸胀的身子,目光一瞬不瞬的透过槅扇盯着外头的房廊。雪雁朝外看一眼,垂花门处黑黝黝的挂着一盏晕黄红纱笼灯,未见陆迢晔身影。“王妃,王爷今日怕是又回不来了。”雪雁道。“嗯。”苏锦萝垂眸,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然后取过一旁的缎面靠枕垫在身后,让雪雁拿了绣篓子来,继续做那只做了一半的布老虎。“王妃,王爷吩咐,让您亥时三刻前,一定要歇了。”“唔唔。”苏锦萝敷衍的应了几句,便开始给布老虎贴眼睛。布老虎的眼睛用的是黑珍珠。黑珍珠上头有陆迢晔抽空给她戳出来的两个小洞,用来穿针引线。“王妃。”雪雁替苏锦萝端了盏更亮的琉璃灯来置在洋漆小几上。“当心伤了眼睛。”苏锦萝点头,手下动作没停。晚风卷起细雪,吹进暖融融的大屋内。苏锦萝绣完一只眼睛,揉了揉脸,抬眸的时候看到从垂花门处跨步进来的陆迢晔。男人披一件氅衣,手里提着一盏兔子灯,慢条斯理的过来。廊下挂着宫灯,随风晃动,在男人身上投下层叠暗影。苏锦萝迅速起身,披衣趿鞋的从炕上起来,出了寝室,拨开厚毡,推开雕花木门。陆迢晔转过弯,立在廊下逗着鹦哥儿。苏锦萝钻出去半个小脑袋,立时就被那卷进来的冷风吹得一个哆嗦。陆迢晔提了鹦哥儿过来,苏锦萝一手接过那盏兔子灯,一手拎过鹦哥儿,转身进了屋。陆迢晔拨开厚毡跟进去,绕过屏风,看到那被置在炕上的布老虎。布老虎只绣了一只眼睛,被扔在绣篓子里,歪着屁股,露出一小截虎尾巴。陆迢晔伸手拿起来,布老虎的眼睛要掉不掉的落下来,被他接在手里,重新按了回去。“吉祥,吉祥……”鹦哥儿被苏锦萝挂到槅扇上,她拎着手里的兔子灯走到陆迢晔身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