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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李朝生你太嚣张了

    “闺女,闺女!”

    左良玉看着闺女左羡梅的脑袋,只感觉大脑一阵昏厥,紧跟着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爹,爹!”

    左梦庚拼命的摇晃左良玉,可是左良玉却不醒来,他实在是太痛苦了,老婆被杀他不觉得什么,可是闺女被杀,左良玉是真的痛彻心扉。

    左羡梅,一个奇女子,发誓要助父亲青云直上,为此迟迟不肯出嫁,躲在幕后为父亲出谋划策,甚至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如此才能助父亲青云直上,从百夫长直接升到这朝廷二品大员,一方总兵官。

    可是如今自己那个聪明伶俐,为父牺牲的女儿漂亮的头颅就挂在这树枝上,你让左良玉如何能不心疼。

    左良玉晕厥,左梦庚处理后事,等左良玉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心伤,外加瞎了一只眼睛让左良玉八尺大汉,一下子就萎靡了。

    左良玉醒来,看见左梦庚正在给几個亲兵安排工作。

    “梦庚。”

    左良玉叫了一声,左梦庚连忙回头看向左良玉道:“爹,您醒了。”

    左良玉看着左梦庚道:“你这是做什么啊?”

    左梦庚闻言立刻开口道:“爹,我正在安排人手,我准备亲自带队去一趟蓝田县,他李朝生杀我母亲,jiejie,我要杀李朝生全家,以解我心头只恨。”

    左良玉听了这话顿时皱眉道:“胡闹。”

    左梦庚看着左良玉道:“你什么意思爹,蓝田都跑到咱们脖颈上拉屎了爹。”

    左良玉听了这话道:“儿啊,不要报仇,不要去,暂且忍耐,图谋他蓝田的也不止咱们一家,另外两家势力都比咱们大,咱们先看看他们是如何报仇的再说。”

    左梦庚听了这话道:“爹,咱们就这样让人欺负了?”

    左良玉苦笑一声道:“蓝田敢明着告诉你是他干的,他就不怕你来报复,蓝田势大,咱们势小,不管发生什么咱们都要忍耐,等有朝一日,蓝田落入困境,咱们在趁机灭了他,以报杀女害妻之仇。”

    “爹,我忍不了。”

    左梦庚这时再次喊道,左良玉这时睁着自己的右眼道:“忍不了也得忍,不忍就得死。”

    左良玉说着,看着亲兵道:“看着你们家少爷,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允许出蓝田。”

    “是。”

    亲兵还是左良玉的亲兵,不是左梦庚的亲兵,听了这话立刻应是。

    左梦庚还不服,这时左良玉道:“等等吧,倒霉的肯定不是我们一家,等等吧。”

    左良玉感觉蓝田要是报复,绝对会把当初在朝堂上图谋他的一家人全都报复一遍,若是只报复了他,左良玉倒是感觉可以报复回去。

    因为如果蓝田只敢报复他左良玉,那就证明蓝田并没有做好跟朝廷开战的准备,那么他一定会尽自己所能,鼓动朝廷向蓝田用兵,消灭蓝田。

    可是如果不单单是自己,杨嗣昌,周延儒如果也遭受报复了,那么左良玉就要消停了,毕竟蓝田敢同时向自己三方势力动手,明显已经做好跟朝廷翻脸的准备了。

    论能量,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前内阁首辅绝对不是他一个区区山东总兵能够比拟的。

    左良玉之所以在官场上可以走的很远,跟他识时务,知进退还是有很大关系的,如果他不知死活,不知进退,早就被别人干掉了,忍别人不能忍,方为大丈夫。

    这就是左良玉的座右铭。

    左良玉想着,左眼突然散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果然忍别人不能忍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左良玉想着,看着帐篷顶:“李朝生,咱们走着瞧,慢慢来。”

    说着左良玉的独眼之中浮现出说不尽的仇恨。

    ……

    清晨,崇祯一如既往的勤勉参加早朝,这刚到朝堂就感觉不对,今日朝堂为何死气沉沉,平时惯会气自己的大臣也都不说话了。

    崇祯不言,坐在皇位上打量着下面,想要搞明白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事情,终于早朝开始,崇祯眼睛扫视着下面各位臣公,突然他发现兵部尚书杨嗣昌竟然不在,于是便问道:“杨嗣昌呢?”

    听了这话众位臣公皆是一顿,紧跟着一个杨嗣昌一派的御史言官跪地道:“皇上,您可要给杨大人做主啊。”

    崇祯闻言很是疑惑:“杨爱卿如何了,需要朕给他做主?”

    听了这话于是言官连忙道:“陛下,昨日杨大人做寿,那曾想有强人杀入杨大人府邸,屠戮杨家六十七口,整个杨府血流成河,好似那人间地狱啊。”

    “啊?京城重地,还有强人能攻入兵部尚书府邸行凶?”

    崇祯眉头紧皱,脸上浮现出惊骇之情,这时崇祯平静了一下道:“杨大人可曾有事?”

    听这话御史还没说话,门外就响起杨嗣昌的哭嚎声:“陛下,臣还活着。”

    杨嗣昌的声音传出来,崇祯听了这一声陛下,心中一惊,这一声陛下是何等凄凉啊,紧跟着就见外面有一鲜血染红衣袍的老者连滚带爬的冲向了金銮殿。

    一路之上有侍卫想要阻拦,可是看清来者模样,也都让路了,只见杨嗣昌一路颠颠撞撞冲进了金銮殿,这是杨嗣昌有意为之,他现在越惨,越有利于他一会儿指正蓝田贼寇犯下的种种恶行,才能给崇祯留下触目惊心的印象。

    其实他们家是真的触目惊心,六十七口人一个不留全部惨死当场,被乱刀砍成了rou泥,只留下他一子一女还有他的结发妻子,可是为什么不连结发妻子也干掉呢,这样自己就可以娶小的了。

    不过每每想到家中鲜血漂橹的惨像,杨嗣昌就打心眼里恐惧。

    这时杨嗣昌来到了大殿之上,直接跪在了崇祯面前,磕头如捣蒜:“陛下,陛下,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

    崇祯听了杨嗣昌的哭诉,看着浑身是血的杨嗣昌道:“爱卿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害了爱卿啊。”

    崇祯问话,杨嗣昌不敢隐瞒,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是蓝田,是蓝田李朝生,他怀恨臣为陛下出谋划策,阻挡了他蓝田割据一方的美梦,所以他要报复臣,趁着臣过寿之人,屠戮我杨家满门啊。”

    崇祯闻言道:“是啊,这真是胆大包天啊,既然是蓝田出手,爱卿是如何逃出来的啊?”

    杨嗣昌听了这话道:“他们没杀臣。”

    崇祯闻言疑惑道:“那为何不杀爱卿啊?”

    杨嗣昌这时面露恐惧道:“他们是在杀人诛心,他们是想用臣来告诉天下人,想图谋他蓝田县的只有死路一条,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崇祯闻言道:“爱卿所言极是,这蓝田真真胆大的妄为,朕一定下旨为你做主。”

    崇祯这话说完,杨嗣昌看向崇祯道:“陛下,还请陛下下旨,让屯兵陕西的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立刻起兵攻打蓝田县,为天下正视听啊。”

    听了这话朝中的大臣齐齐附和,崇祯闻言点点头道:“爱卿所言甚是,不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辽东军报说,鞑子今年稻谷又欠收了,恐怕不日辽东鞑子就要再次扣关,这等危机存亡的时候,还是要把蓝田的事情放一放,我已经下令,让卢象升带领天雄军回归宣府大同,防备鞑子扣关。”

    “洪承畴也派到山西清缴李自成的残部,毕竟流寇之危害甚大,不能让其死灰复燃。”

    “最后只剩下孙传庭,对付蓝田还是有些勉强啊,所以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爱卿也莫要伤心,若是累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若是爱卿实在伤心过度,明日就把兵部尚书一职交由陈新甲暂代吧。”

    “臣愿意为杨大人分忧。”

    这时兵部左侍郎陈新甲出列,躬身说道。

    杨嗣昌一听这话立刻道:“多谢陛下体谅,臣家事是小,国家事大,臣还顶得住,绝对不会误了朝廷大事,就不劳陈大人代劳了。”

    “爱卿真的没事?”

    杨嗣昌听了这话狠狠的点头道:“没事。”

    崇祯闻言点点头道:“如此就好,我就怕杨爱卿为此累坏了身体啊。”

    崇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紧跟着看了看台下群臣道:“还有事要启禀的吗?”

    众人本来一肚子想要参蓝田的话,可是见皇帝态度如此暧昧,就全都憋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崇祯看了一周,见无人说话,便说道:“此事,便议到此处,退朝。”

    “退朝。”

    王承恩这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崇祯起身向大殿内走,崇祯一转身这脸就黑了,到了大殿崇祯狠狠的把茶杯摔了。

    “这群混蛋,他们全家被屠就要尽起朝廷大军为他们报私仇,朕的祖坟都被刨了,他们却劝我大度,真是一群忠臣孝子啊,好,好啊。”

    崇祯怒喝,这时隐藏在后宫的曹化淳出来跪在地上道:“陛下息怒,此事蓝田所作所为确实过火。”

    崇祯看向曹化淳,曹化淳道:“陛下,根据线报上报,昨日不单杨嗣昌一家惨遭屠戮,合伙图谋蓝田的左良玉,周延儒都受到了雷霆手段的打击。”

    “哦?”

    崇祯看向曹化淳,曹化淳道:“左良玉,昨日晚上在全是自己亲卫防守的营帐内被人刺杀,好歹无性命之忧,只是瞎了一只左眼,另外左良玉最喜欢的女儿,素有女公子之称的左羡梅与左良玉原配妻子王氏被砍了脑袋,脑袋就挂在左良玉军营外的树杈上,而且凶手还在树上写下,杀人者,蓝田的字样。”

    “杀人者蓝田,好啊,好啊,果然是睚眦必报啊。”

    崇祯念叨着,听了这话曹化淳道:“还有隐居在江南的周延儒,其昨夜也江南众文人聚会之时,收到锦盒一个,里面装的正是周延儒最疼爱小妾的一只手。”

    “周延儒大惊,连忙带人前去其小妾住所查看,只见其心爱小妾被人悬挂在房梁之上,已经死亡多时,周延儒心中甚痛,不过也能忍耐,于是就往回家赶,可是到家之后,只见周家和府与杨家相似只留下了一子一女,其余所有人都被斩杀,周延儒受不了打击,当街痛哭,昏厥,事后官差到访,在一面墙上看到了一首诗:昨日图我蓝田县,今日送你满门灭,老儒若是不服气,可来寻我刀枪见。”

    崇祯听了眉头倒竖:“嚣张,当真嚣张。”

    这诗做的虽然三岁小童水准,可是其中凛然杀机,与嚣张的语气却不能不让人感到背脊发冷啊。

    “好一个蓝田县当真嚣张啊。”

    崇祯再次嘀咕一句,听了崇祯的嘀咕,这时跟进来的王承恩道:“陛下,你前些日子请求百官捐献的辽响已经捐上来了,陛下请过目。”

    崇祯听了这话道:“我就不看了,你跟我说说吧,六部尚书都捐了多少啊?”

    王承恩这时道:“六部尚书都捐了五百两。”

    “五百两?”

    崇祯眉头微微皱起来道:“周国丈呢?”

    “纹银一百两。”

    崇祯脸都气黑了对王承恩道:“这次一共募捐多少钱?”

    王承恩低头道:“六万三千两。”

    “哦,听了这个数,崇祯的脸还好看一些,毕竟不像上次,一共才收到捐款一万两。”

    王承恩见崇祯脸色缓和道:“其中蓝田知县李朝生认捐五万两纹银。”

    这话一说完,崇祯顿时顿住了,紧跟着看着王承恩,又看了看曹化淳,不由叹息一声:“唉~”

    李朝生,又是李朝生,这李朝生为何如此难搞,每次看起来马上就要反了,可是他就不反,反而各种赋税从无拖欠,甚至是崇祯自己摊派的一些带有捐款性质的募捐活动,李朝生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可是这李朝生也太嚣张了吧,兵部尚书全家,他说屠戮就屠戮了,一个手握实权的总兵,在自己亲卫的包围下,被人刺瞎一只眼睛。

    赋闲在家的前内阁首辅桃李满天下的大儒,他说杀全家就杀全家,一点不顾及影响,他这也太牛逼了吧,这些事情,就是他崇祯这个皇帝也不敢说干就干,他一个小小的蓝田知县,底气为啥比自己这个皇帝还足啊!桃符的开局一个明末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