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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烟竟然回家了,没奈何,本殿下只好亲自追过来了。”阿烟只略一沉吟,便笑道:“殿下,如今既已到了顾府门前,父亲恰好也在府中,何不进府一叙?”太子听她话语,一时便觉得自己方才的感觉怕只是错觉,阿烟并没有对自己冷淡下来,忙笑着点头:“极好,这一次顾左前去边疆督军,本殿下原本就有许多事情要向左相大人请教,如今倒是恰好。”正说着呢,只听得一个声音凉凉地道:“殿下既要去向左相大人讨教,怎么可以撇下我呢?”太子望过去,说话的人正是燕王。这燕王也应是刚骑马要回府,如今就这么斜靠在自己大门前的石狮子旁,紫金玉冠,一身红得仿佛要飞起来的袍子,艳丽洒脱,风流蕴藉。阿烟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只觉得头发都仿佛不舒服起来。太子见是自己的弟弟燕王,自然不好说什么拒绝的话,只好点头笑道:“皇弟这是说哪里的话,平日里你和左相大人为邻,但凡要去,我还能拦着你不成。”话是这么说,不过他眸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神采。原本是想借机和顾左相提起婚事的事,如今竟然跟来了这么一个搅局的,太子深知,怕是此事又不好提起了。搅了自己太子皇兄的局,可是燕王却依然兴致不高,他黯然地扫了那轿子一眼,好看的薄唇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太子哥哥,请吧。”就这么着,阿烟重生回来后头一次去女子书院,回来屁股后头便跟了两个门神,一个当今太子,一个是最受皇上宠爱的燕王。她神情疏冷,目光凉淡,小心藏起心中万般无奈,恭敬而客气地将这两尊门神请回了家,由自己父亲亲自在正堂招待,而她自己,则是一声告辞,赶紧溜回西厢房去了。如果说上辈子的她年少之时对这男子慕艾之心还有些一知半解,那现在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无非是这两个男人都想娶自己罢了,燕王是男孩子心性故意逗弄自己引起注意,而太子则是沉稳儒雅步步为营。阿烟在青峰的服侍下卸下钗环,她望着铜镜中那个姿容精致的人儿,不由微蹙眉,问道:“青峰,你觉得姑娘我长得如何?”青峰不曾想阿烟忽然问起这个,当下一边为阿烟梳理一头秀发,一边答道:“姑娘天姿国色,燕京城里怕是无人能及的。”阿烟听了,却并无欢喜,而只是怔怔地望着那绝代姿容,想着绝世之姿,有时候其实是个拖累。一时百转千回,又回想着燕王那风流艳丽中带着落寞的容颜,以及太子儒雅含蓄的目光。两个男人,各有千秋,上一辈子的她其实都曾有过朦胧而模糊的好感。然而,这是两个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注定不能活得太长的短命帝王。即使抛却这些不提,这两个男人原本也都不是良人。燕王上一辈子对自己的或许有些情意,可是当年自己父亲被问责,自己匆忙下嫁威远侯府,他不是只能袖手旁观吗?心中对自己有情,但那情意自然抵不过他心中的万里江山。当他坐在高位俯视众人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有了后宫佳丽三千,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跪在那里的普通妇人罢了。阿烟抿了抿唇,抬起纤细柔软的手,轻轻抚着自己如墨一般的长发。这世间男儿有千千万,可是这两位,却不是她该碰的。如今,只求着他们不要来招惹自己。(注:诗居原作乃许穆夫人,这里写成是阿烟所作,因为作者不会写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诗给女主)?☆、第15章萧正峰的心事? 萧家其实原本就是武将世家,萧正峰之父甚至一度曾做到三品征虏将军,然而由于早年征战,身上旧伤复发,萧父英年早逝。当日萧父亡去时,萧正峰不过九岁而已,从此后萧正峰便由自己的祖母萧老夫人抚养,长大成人。及长到十七岁,萧正峰便离开燕京城,前往边疆戎守,也算是继承父业吧。萧家如今在西四街上,是一个偌大的园子。这一次萧正峰立了战功,族人前来贺喜,家中热闹非凡,连日摆了宴席庆祝的。而萧正峰骑着马,犹如行尸走rou一般,心思恍惚地回到了萧府,来到了自己所住的云居苑。一旁小厮见他绷着个脸,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也不敢问,只小心伺候他睡了。萧正峰这一觉沉沉睡去,便见一个姑娘身形曼妙,声音软糯,就那么站在花树下,一时看得他气血上涌,忍不住想伸出手,狠狠地将她揉在怀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这么做了,那个姑娘软糯的身子就在自己怀中,他的大手已经罩上了她娇软而富有弹性的某处……他急促地喘息着,凝视着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一个不小心,她就不见了。谁知道她却抬起眸子,对着她歪头一笑:“萧,萧正峰,是你啊”他心中一喜,忙问:“你竟认识我的?”那女子却伸出纤细柔软的臂膀,就这么环住他的颈子,他只觉有馥郁香气扑鼻而来,那香气清甜如蜜,一时心神荡.漾,气血上涌,身体的某一处就那么变得无法克制。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将她狠狠地拥在怀里,狂乱而低哑地吼道:“你嫁我可好,不要嫁太子,不要嫁燕王!你当我的女人可好?”……当萧正峰骤然间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早已是汗,夜风不知道从那里荡出来,吹得他背脊发凉。他伸手摸了摸,却见被褥上有湿粘。粗粝的手指摸着那湿滑,他心里非常明白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二十四岁了,由于种种原因,还未曾娶妻,身边也并无女子服侍。他犹如刀斧凿刻的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分明而深刻的五官在黑暗中晦暗难明。粗重而缓慢的喘息,清晰可闻。许久后,他骤然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响亮的巴掌在暗夜中分外的刺耳。他冷而沉地对自己说:“萧正峰,你不过是见了一个女子,竟入了魔障一般,起了这令人不齿的心思?”紧接着,他矫健而迅猛地起身,迅捷地穿上衣袍,拔起一旁的龙泉宝剑来,走到了院中。月明星稀,小院沉静,夜色如水,秋风乍起。萧正峰身姿犹如矫健的鹰,迅疾凌厉,气势逼人。那剑光凛冽,犹如一道白练,在夜空中划出急促而锋锐的弧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弯月早已不见,萧正峰终于黑着脸停下来,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汗水早已打湿了单薄的衣衫,让那袍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