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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这段时间颇吃了点苦头的,想着往日阿烟待她们的好,也是要哭的样子。蜀绵和吴绫还倒好,当初没在阿烟身边伺候多长时间,没那么多感触。不过此时看着齐纨和鲁绮,知道她们应是在夫人身边颇受倚重的了。当初四个女子一起跟随在夫人身边,她们倒是落后了,想着以后总是要好好侍奉。除了身边这一群丫鬟外,郝嬷嬷如今也回来了,见阿烟一切都好,她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做人奴婢的,所有的依仗都是自家主子,主子好,一切才有希望,主子若是不好,那做人奴婢的自然没好日子过。此时阿烟刚一进门,郝嬷嬷等人带领众位丫鬟拜见了,又笑呵呵地指着桌上道:“夫人这些日子想来也是累到了身子,将军那边早就传过话来,说是要好好给夫人补补,现如今刚炖好的燕窝羹,夫人先洗漱过后,喝一点子燕窝粥吧。我如今还做了一个食谱,想着日日变了花样给夫人做着吃呢。”阿烟笑着点头,一时在青枫的扶持下坐在一个花梨木鼓凳上,便被侍奉着洗漱了,品了那燕窝粥,一时见桌上各样点心俱全,有奶白枣宝,长春卷,菊花佛手酥和核桃酪等,各样物事俱全,她就随意挑着用了些。用完后,又洗了一个香喷喷的花瓣浴,抹过了才从燕京城里带来的雪花膏,这才舒服地穿上了夏日里的衫子,一件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衬得整个人霞光潋滟,娇嫩动人。她对着铜镜看着自己这一身,不免笑了:“也难为这些裙袄竟都还在。”一旁的燕锁听说却是笑道:“夫人,其实这是将军早就安排好的,他当初把你送走了,便把你平日喜欢的物事全都藏在了隐蔽的地窖里,寻常人发现不了的。如今因为你要回来,又早早地吧我们接过来,要我们按照往日你喜欢的样子都布置好了,把你要穿的应季衣服都洗洗放好,等着你爱哪件就用哪件。”阿烟听到这个,不免笑叹一番,想着那男人左手cao控着边疆十四要城的边防局势,号令着几十万边防大军,右手呢,还cao心着家里自己这点子脂粉裙袄钗黛藏书的琐碎小事儿,可真真是——让人好笑又感动啊。这边一切收拾妥当,把几个丫鬟都安置了,荼白,柳黄,朱红,靛蓝几个依旧做一些粗实的活儿,青枫,绿脂,燕锁,云封几个则是分别管着厨房钗黛裙袄笔墨等物,至于齐纨鲁绮,蜀绵吴绫几个呢则是负责近身伺候阿烟,日常起居要细心周到的。阿烟瞧着这一水儿十几个丫鬟,一个个都是忠心服侍的样子,往日家里诸事儿是暂时不用自己cao心了,不免满足地溢出一丝叹息。这么闲坐了会儿,阿烟又去了后院看看,后院自然不可能像走的时候那样长着绿油油的蔬菜瓜果,不过已经栽上了苗圃,显见得这男人是想法设法恢复以前的样子呢。还有那些鸡鸭啊奶牛的也都回来了,在那里睁着眼睛哞哞叫着呢。她逛了半响,便回屋去,萧正峰那边已经回来了,打量了下屋内,笑道:“和咱们离开的时候并没两样吧?”阿烟走过去,抿唇笑得甜:“是,也难为你想得周到。”萧正峰摸了摸阿烟的头发:“原说过要让你嫁给我后舒服日子的,遇到了战乱没办法,把你藏到万寒山受了这些罪。如今这战事过去了,你就擎等着以后享福吧,咱怎么舒坦怎么来。”阿烟靠着他笑:“是了,如今掰着手指头算算,我身边一个郝嬷嬷,一个青枫,其余各色丫鬟还有十一个,在这边塞之地,还没人有这一番阵仗吧。”萧正峰不经意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这算得什么,丫鬟虽多,但是都各有用处,我这还嫌不够呢。”当下夫妻二人说着话儿,恰好此时晚膳上来了,却见那晚膳的菜色是以前所不能比的,不免诧异地看了眼萧正峰,萧正峰不在意地挑挑眉:“我特意让人从丙州送过来的菜。”阿烟听得一呆,丙州虽然距离这里并不算远,不过也有几百里了,光是快马加鞭地跑,也要一整日的功夫呢。就为了这点子菜?她忽然有点成了祸国殃民的苏妲己的味道。不过,抬眼看那男人依旧神情淡淡的样子,仿佛这根本不算什么,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吃过饭后,阿烟瞅着这男人神色间依旧平静,不免犯了嘀咕。前些日子在山里,自己生了气,任凭这男人如何在身边做低伏小,自己都是不为所动,一股脑地气着他呢,罚他不许近自己身子,可算是把他给憋到了。开始的几日看他走路都没精神,后来他看样子也习惯了,就不提这事儿了,晚上依旧是搂着睡,可却是直搂着,根本不办事儿的。后来离开万寒山后,这一路上奔波劳累的,他体贴自己,更是不曾搅扰自己。如今呢,到了这锦江城的府邸安顿下来,洗得香喷喷的,又抹了雪花膏,软绵绵地身子打扮起来,要是往日,他不该是如同饿狼一般扑过来了么,如今竟然没动静?阿烟纳闷地琢磨着,想着这男人该不会是发达了就要开始找小妖精吧?问题是看着也不像呢,他如今对自己是越发疼宠了。就在阿烟这么犯嘀咕的时候,萧正峰挑眉看了眼这边,平静地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早点歇息吧。”“嗯,好,也该是歇息的时候了,这几天累坏了。”说着,阿烟过去伺候他脱下外袍鞋靴等。“我先去浴室清洗,你先睡吧,不必等我。”说着,萧正峰就径自去浴房了。阿烟怔了怔,越发觉得奇怪,不过她自己还是乖乖去了炕上等着。等了半响后,终于听到浴室的门打开了,这男人披着一件干净的里衣走到炕边,身上带着一股子清新的胰子香。炕边的夏被被掀开,男人些许发凉地进来了,就躺在阿烟身旁,然后臂膀一伸,搂过来抱着她。她装睡,闭着眼睛,静静地等待着下面这男人的动作。此时外面蛐蛐儿叫个不听,男人的气息很轻很淡,在黑暗中非常平静。她忍不住睁开一点细缝儿去瞅这男人,却见男人闭着眼睛,看起来是真要睡了。她越发纳罕,纳罕之余又有些失落,已经十几日了,开始的时候是自己罚他,把他好生为难,后来他倒是冷静下来,提都不提这事儿了?阿烟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到了这时候,忽然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心间泛起来说不出的滋味。无奈地闭上眸子,想着她也不是没男人不行的主儿,无非就是纳闷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就在她打算闭上眼睛准备睡下的时候,忽而便觉得身边的男人一个大力,将自己狠狠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