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虞铨领教了这位一根筋府尹的死板,区区这等小事也要闹成这样,要让他当了宰相,天下岂不是要乱套。这件事闹出去,“虞侍郎家有个学天文的小姐”也就在京城不胫而走。尤其终日在家闲着无事的妇女姑娘,听说这种消息,每日打发时间时就拿来当奇闻讲。某大户人家。小姐正待出阁,母亲并几个老妈在给她绣鸳鸯枕头。老妈子嘴闲不住,才坐下一小会,已经把昨日今日知道的点小事都说完了。但妇女聚头岂有无话之理,还要寻些话题来说,说着说着又说到前几日轰动顺天府的侍郎千金案。按说虞子蓠犯的只是蝇头小事,因这些人从没听过,只知外间老爷子们讲说什么天学,觉得很是神秘。当下几个妇女老妈并姑娘又讲开这事,话头先从顺天府尹胡青天说起。“这真是咱们百姓幸事,这样的青天实在难找。”“正是!官大一阶压死人,虽说侍郎比府尹只大这么半阶,但总归是上头的。要换了别人,早八台轿子倒贴金钱把人送回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开堂审理。”一老妈自以为懂得颇多,面带得意地说起来。其余人听了都点头称是,又把胡青天大夸一番,话题才转向当事者子蓠。“那天我拼了老命挤上去,可算瞧见那虞姑娘了!”那老妈子说到兴奋处将手里的活都停下来,“那姑奶奶真个画中出来的一般,模样身段,真真是个大美人儿……”话到此处,老妈子冲她家姑娘笑起来:“跟咱家姑娘一个样!”众人都笑起来,独姑娘不好意思。夫人纳闷地问:“外间老爷们都道虞姑娘学的是什么天学,到底什么是天学?怎么就犯法了?”这下众人都不知了,只有那自作聪明的老妈答话。“听说这天学是极难学的,天上哪颗星亮了暗了,他们就能知道咱地上要有什么事。还听说连洋人那套叫什么算术的书也要学的。”老妈子讲得一脸正经,众人听得一脸模糊,只道这虞姑娘是学了老爷们也学不得的东西。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看正剧和传奇的童鞋们请戳本文!第30章钦天监考试这是佩服的,也有嗤笑的。嗤笑人中,更多是男人。自古女人主内绣花做家务便是,上学读书是男子之事,妇道人家来凑什么热闹。不过也有赞叹不如的,想她一个女子都能如此勤学,自己身为男子之身反而不如,所以感觉羞愧。自子蓠事情一出,虞铨到衙署办公,总觉有人背后议论。好在他也不在意,说来也不算不光彩之事,随他们去。只是有一事他至今仍不明白,究竟是何人告密?那人告了密若是为赏银还好说,但他也不要钱,这就叫人不明白了,难道是冲他来的不成?虞子蓠在家里只盼着先生不要回来被抓住,监牢里待了两天的事她倒不太放心上。自她出了这事,杜氏又往媒人那里走了两趟,赶紧找个人家将她嫁出去是正理。舜英见她这几天只是待在家里哪也不去,知道她闷得慌,特意摆了副象棋来跟她解闷。子蓠下棋心不在焉,将棋局上的小卒一个劲往前走,舜英让了她几回。“这卒子怎么就知道进不知道退!”她一恼,将棋子按下不动。舜英也停下来,笑道:“卒子退后要斩的。”“斩便斩了!”她生气扭头向一边。舜英知她刚才那话是冲前些天顺天府的事情说的,宽慰道:“谁道须眉能独步,咱家就有一枝秀。”子蓠了解她的用心,不想她才病好的身体又添堵,勉强笑起来。两人正说着话,门上有报说钦天监衙署来了人。两人正纳闷,来人已经进来了。“白大人?”子蓠惊呼。白晋见了她,笑嘻嘻走过来,两姐妹连忙行过礼。虞赫当时正在家,白晋便把来意向他说了。原来钦天监接到相关文书,得知虞子蓠所犯之事。先看到文书的人只一看是个女子就要回复不需考查,但其中有个听过白晋讲子蓠事情的博士却让先按下此事,并来向白晋通告。白晋一看是她,当即就决定要对她进行考试。钦天监中顿时热闹起来,传教士们自然不太介意,但其他满蒙汉人大都激烈反对此事。一位年纪颇长的时宪科博士为此还不顾形象破口说到:“若使女子为天官,视我等男子何?”当时监正为传教士闵明我,白晋并不理会众人议论,竭力说服监正。虽然监正闵明我最终答应准许进行考核,但那时还有一位满洲监正,不过好在此人向来不太管事还喜欢看热闹。自古以来天学知识多是世袭家传,在钦天监任职的官员一般而言升迁也在衙门内部。但这样的办法对收集人才并无好处,钦天监时常出现人员不足现象。因此又需要向民间招聘,但律法又明令禁止私学天文,于是导致一种奇妙现象。律法禁止私学天文,但官服打击力度并不严格,虞子蓠事件实属有人别有用心。元代时每三年对民间举荐的方士进行考试,通过考试者再加学习,合格者可以在司天监任职。对于这次特别考核,闵明我准备也采用此种笔试方法。白晋因与当事者有私交,被排除在出题者范围外。监正定了一名西洋副监正与一名汉人博士为出题官,两人合出了五道题。为表示公平公正,还特意找了一名翰林来做监考官。白晋亲自到虞府通知此事,虞府措手不及。谁都料子蓠这事就这么过了,不想还有这桩。听见要到钦天监考试,子蓠本来懒散样子顿时又活蹦乱跳起来,众人不解。白晋:“若是过了这次考试,往后我带你上观象台去看观象。”子蓠早听松鸣鹤说过,钦天监的观象台上有许多仪器。现在听白晋又怎么说,只想尽力过了这场考试。以前总听人说科考前举子们如何如何紧张,总不能体会,现在隐约有了同感。白晋还怕她兴致不高,见她欢欣样子才放心。子蓠考试前,虞镛来接舜英回家了。他说已经给舜英找好了人家,日子也已选定,不多时舜英就要出嫁。虞铨杜氏听了都为她高兴,以前因为她这病一直没想嫁人之事,好在病好了。子蓠听说她要出嫁,怅然若失,就如妙语要嫁时那般。舜英知道要嫁人,也是又喜又悲。自幼母亲便说女儿将来要嫁人,从前因为有病不嫁,现在选了夫婿要出嫁,这是喜。想到要离家,又不知夫婿为人如何,这就是悲。回家之前,两人长谈至夜半。比起刚到时,舜英脸蛋上已长了些rou,面色也光泽许多,整个人不再似先前萎靡。子蓠却瘦了些,想到不久前两人一同去观莲情景,心里十分不舍。舜英拉着她的手,这时倒像她的jiejie。“你是个不同的人,我们尽是些俗人。在俗世里爬滚一遭也就了了,你才是真活过的。”子蓠本以为她也和一般姑娘一样只懂得女工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