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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太太,他还是很尊敬的,全因为她的夫君和儿子都战死疆场。要回去了,梁心铭和流年到二门口,就见门口停了一辆很普通的马车,赶车的戴着翻皮帽子,听见脚步声抬头,霍然是老仆,梁心铭不由一愣。赵子仪低声道:“安泰派他来的。”梁心铭便知道王亨不放心她了。她对老仆道:“多谢前辈。”老仆只弯了弯嘴角,示意她上车,然后一甩鞭子,向前门驶去。到在水一方街门口停下,从铺子里出来一主一仆两个女孩子,也上了车。那姑娘才十三四岁,腼腆的很,看见梁心铭只微微点头,便坐到对面去了,一句话也不说,更不问,仿佛两人搭乘的是车马行的公共车。梁心铭大为感动,王亨为了隐藏她的踪迹,可谓机关算尽,这从哪儿找的顺风车带她?第684章这胎必定是小子赵三太太的车刚进朱雀王府,便有婆子等着回禀道:“太太,王妃请太太过去那边说话。”赵三太太垂眸道:“知道了。”心道,哪里是王妃找她,怕是王爷找她吧。遂吩咐车夫去正院那边。马车在仪门外停下,赵三太太下车,进入正院,来到正殿东面王妃的寝室外间,赵衡果然在炕上坐着。上前见礼毕,坐下寒暄两句,又喝了一盏茶,王妃便示意仆妇们都退下,屋里只剩下三个人。赵衡这才问三太太:“你真去找他了?”三太太坦然道:“不错。王爷不肯出面,弟妹只好不顾孀居身份,亲自去了。总不能看着三房绝嗣。”赵衡皱眉道:“非是本王不肯出面,而是清楚他不会答应。他爹娘只他一个儿子,如何肯给人做嗣子?”三太太道:“做嗣子怎么了?他本就是三房的人。”赵衡道:“那能一样吗?老子娘都换了!”三太太道:“老子娘换了又怎样?他回到王府,不比他在外给人做护卫强百倍?他仪表非凡,竟到现在还未娶亲,没人管没人问的,全给耽搁了。”赵衡气道:“又不是我耽搁的!你不清楚当年的事,他爹要是在乎王府的权势,也不会离开了。”三太太道:“他爹是他爹,他是他。王爷又怎知他不会答应?还是王爷不希望他答应?”口气有些咄咄逼人,完全没把赵衡当王爷、大哥,强硬的很。王妃瞅了她一眼,又垂眸吃茶。赵衡疑惑问道:“他答应了?”三太太淡然道:“没拒绝。”赵衡马上追问:“你开出了什么条件?”三太太道:“这不关王爷的事。”赵衡正容道:“你别对他耍心眼……”赵三太太霍然起身道:“王爷这话好没道理!弟妹能对他耍什么心眼?倒是王爷这态度叫人疑惑,千方百计阻止他回王府,是怕他回来抢了世子的风头?也对,听说他在徽州三箭定胜负,一战成名,比世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王爷是怕他回来危及世子的地位和威望吧。”说完,拂袖而去。赵衡气得倒仰,想要再理论,那人已经出去了,只得转向王妃道:“你瞧瞧她,一口气还没消呢,怪我没照顾好他们父子,让三房绝了后。战场上刀枪不长眼,这是本王能控制了的吗?寅儿不也九死一生,差点回不来……”王很淡定地瞅他一眼,心道:“她的气是没消,却不是这口气,而是当年你不肯娶她却要娶她堂姐的那口气!不然你能这么容忍她?夫、子战死不但没让她孀居失势,反为她在这府里增添了功劳和依仗,谁敢惹她!”连她这个王妃都要让她三分,免得被人说欺凌寡*妇。赵衡被王妃那一眼瞅得心头发毛——女人都是奇怪的、摸不透的,他还是觉得刀剑和火炮摸着更亲切,甚至看兵书也比跟女人聊天有意思,于是愤愤道:“不可理喻!”也抬腿下炕,自带人出门去了。梁心铭回到府衙,王亨和公孙羽正传工部右侍郎俞希文过堂,俞希文是左相的门生,一手提拔上来的。左端阳曾提议:让她和俞希文一南一北,各自主持一修路工程,以成果定考评业绩,想借机将她打压下去。俞希文主持的是京城通往西北边疆的官道,京城至奉州至凌云关这段工程。官道原本就存在,在户部拨款全力支持下,他只要稍做修整,这功劳妥妥的。但是,他没有投机取巧,而是很用心地对旧路做了大规模修整。其中,针对滨临大河常被冲毁的三十多里旧路,全部改修成了青石路,以保证行人、车辆和军需物资的运输安全通畅。梁心铭因此对俞希文刮目相看,此时见传他过堂,唯恐有什么不测,忙隐在大堂后细听究竟。她想保住这个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俞希文作为左相的得力门生,要说没为他做过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那不可能,但王亨并未深究和挑剔他,堂上气氛很温和。过堂结束,梁心铭上堂见过王亨、公孙羽,又同俞希文打招呼,俞希文不卑不亢地还礼,然后告退。梁心铭暗自点头,这人颇有气节,也明事理。不论左相犯多大的错,他受左相提携才有今日,若这会子上赶着对她和王亨献媚,难免被人鄙视;若是怒目相向,硬往身上贴“左相党羽”的标签,则太不识时务了。落衙后,梁心铭没进内宅,和王亨退到二堂说话,以防衙门下属有紧急公务回禀,这两天街上查得严。坐下后,她问王亨:“恩师对俞希文似乎很包容?”王亨解释道:“父亲早就告诉我要保他,说此人有些才能,比那些尸位素餐者不同,将来工部还要靠他。”梁心铭很意外,王谏要保俞希文?这个公公算是比较正统的官员了,并非jian佞之辈只知结党营私。王亨见她沉吟,又进一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