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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别过头:“不过有的地方,要你给他擦。”周伐接过来:“这治什么?”海棠夕脸有点红,小声说:“他身体的撕裂处。”周伐笑着说:“那你们是不方便,海棠家的女儿果然矜持自重。”海棠夕脸更红了,其实一共治疗的还有海棠沁,但她一直沉默寡言面无表情,虽然她长得也算美人,周伐也懒得搭理她,而且觉得莫名有敌意。周伐又问:“夕儿姑娘还没出嫁吧?”才半天时间他已经把师姑的称呼变成了夕儿,他相貌俊朗英气,身量高且挺拔,加上说话讨喜,就算越了礼数也让人讨厌不起来。海棠夕倒也不驳斥道,只说:“夕儿年纪还小,自然没有。”周伐说道:“我听说海棠家的女儿不外嫁,只招男人入赘,武功也是传女不传男,不知道入赘海棠家要什么条件。”海棠夕害羞地不肯回答,周伐又回头:“沁儿姑娘怎么不说话?能否告诉我呢?”海棠沁走到海棠夕面前:“师叔吩咐过外出小心为上,此人来路不明,我们还是尽快远离地好。”说着拉住海棠夕的手强行将她拉出门外。这个女人真无趣,周伐想着,把药瓶打开,边给云泥上药。其实你若是乖一点,老老实实地把什么都说出来,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罪……周伐看着云泥沉睡的脸,那因为失血过多而泛出微微的青色,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脸,思量着灭尽刀的事。刀既然不是实体夺不过来,就让他为我所用好了。周伐上好药,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云泥身上,出门打算找点热水给他擦洗一下。走过走廊时他看见拐角处的鹅黄色衣角,于是刻意放轻脚步,侧耳听过去。海棠夕还在抱怨:“师姐,我觉得周公子是好人,你不要这样说他。”“此人和灭尽刀一路,但不论我们问什么他都处处都把自己摘干净,可见颇有心机不可深交,”海棠沁低声说着:“加上举止轻浮,你万万不可心动。”海棠夕说道:“师姐你是对他有偏见,一路上若芳师叔问他的那些话,师叔都没有表示怀疑,你何必多心!我看他是不知道那个少年有灭尽刀才会结伴而行,他被灭尽刀牵连数次,任谁都会想尽力撇清不想再和灭尽刀扯上关系吧。”海棠沁冷笑:“听你这样维护他,莫非已经芳心暗许了?”海棠夕气道:“师姐不要胡说,我们这次外出是为了平息灭尽刀重出带来的风波,拿到那把刀或者毁掉,要阻止灭尽刀再次掀起武林浩劫,我没有想别的事,师姐何必非要扯些不相干的。”海棠沁沉默片刻,“现在掌握灭尽刀的人已经在我们手中,我们很快就会解决这件事回去,我劝你早些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免得节外生枝。”海棠夕没有再说话,周伐听见有脚步声远离,他又静静地站了一会,方才走出去。拐角处只有海棠夕一个人,海棠沁已经离开了。周伐走过去:“夕儿姑娘,我正要找热水……”海棠夕回过头,她眼圈微红,似是方才哭泣过。周伐奇道:“夕儿姑娘怎么了?”“没事,”海棠夕摇头:“周公子要找热水的话,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就有,我先下去了。”说着往一旁走。周伐一把拉住她的衣袖:“你们会怎样对他。”海棠夕看着周伐的手:“周公子请自重。”周伐却不松手:“我和云泥情同手足,你们若要对他不利,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海棠夕低着头:“这些是师叔安排。”周伐想了一下,不再难为她,“行,我去找热水了。”说着走过她的身边。海棠夕回过头望着他的背影,周伐像有感觉一样站定了,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无意给姑娘带来困扰,只是夕儿这个名字和我一个故人很像,我一时情动难以自持,还请姑娘原谅。”他打完热水回来时,海棠夕已经不在那里了,他回到房间,云泥还没有醒。周伐仔细地为云泥擦洗了身体,抹去了身上的血迹,少年又恢复了洁白细腻的肤色,只是那些伤痕和淤紫,都不是短期内会消褪的。他略皱紧了眉。他从不介意做低微的事,无论什么,只要他想做,做的开心,他就会去尝试。“跑堂也没什么不好。”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拢上云泥的衣物,将被子掖好。海棠家的驿站不会为男人准备太多房间,周伐去外面庭院里提了桶井水简单冲了个澡,回到云泥身边。他吹灭蜡烛,躺在离他不远的被褥里,很久都没有睡着。**第二天早上云泥仍然没有苏醒。海棠若芳带着她的女弟子又来看了一遍,周伐放心不下,“伤得这样重?”海棠若芳诊了云泥的脉象,“平稳地很,周公子尽可放心,云公子失血过多,我们现在就会为他做静养。”她看一眼海棠夕,少女立刻走上前来,她看了一眼周伐,又垂下头。周伐坦然道:“道姑好。”海棠夕走过他的身边,在房间的四角上都点上了香。香味并不浓郁,甚至不仔细都察觉,青烟缭绕,似有几分佛香的幽远,却又似龙诞香的沉静。周伐不敢大意,他深知海棠家以轻功和幻术为长,他悄悄地屏住呼吸,起身道:“我出去吃点东西。”“周公子请留步,”海棠若芳叫住他:“我等女子,为云公子治疗多为不便,还需要周公子从旁协助。”周伐愁眉苦脸:“我好饿。”“周公子稍安勿躁。”海棠沁冷淡开口:“治疗并不会耗费太多时间。”周伐只得坐下来,心想最坏的后果也无非是撕破脸干翻这帮娘们。海棠沁从琴盒里取出一支古琴,放置于案台上,她伸出手指拨了几下弦试音,抬头对海棠若芳唤道:“师叔,可以了。”海棠若芳俯下身,她撩开云泥的被褥,聚气于指尖,点在了少年的天突xue上。周伐有些疑惑,“这是干什么?”海棠夕轻声道:“云公子昏睡着,正可以探入他的梦境,找出他心中所想。”周伐一惊:“这样也能找出来?”海棠沁拨着琴弦,她带了几分内力入琴,琴音低沉,逼入耳廓,直叫人精神沉闷,全身无力。周伐猜想她就是练这种以琴声为攻心的内力,他假意昏睡着,垂下头。海棠夕轻声叫他:“周公子?”“不必了,”海棠若芳低声道:“他呼吸沉重,我昨日替他诊脉时也发现他并无内力,在你的神庭香和沁儿的明池琴下昏睡正是常态。”海棠夕幽幽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