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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么。”我其实心底是不想甚至厌恶他把我留下的痕迹抹去的,却也寻不出什么比较好的理由,只得顺着少爷的心思来。祛痕膏勉强发挥了些作用,外面便来了小丫鬟喊门。我早就吩咐过了不许人进来,所以即使这小丫头再急只得在门外团团打转,实在等不过去了便在门外叫唤几声。“少爷!!少爷!!府衙里头传话过来要少爷去一趟!”见里头一片寂静没人应声,又着急的喊,“少爷!少爷!!官差已经来了,少爷再不出现,官差就要进府来搜查了!!”屋里头的暧昧气氛被破坏的干干净净,我摆正了脸上的微笑,把手上还沾着的祛痕膏拿帕子摸了,“少爷,官差传唤,阿珏...和你一起。”我见他蹙着眉,心头一跳便倾身搂住了他,“少爷,阿珏无论如何,都会和少爷一起。”这话说着仿佛要一起跳崖殉情似的,但这是我的真心。总觉得这世上能留下我的除了复仇,便只剩下这么一个牵制。若是没有这个牵制的存在,天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其实今日的事情我不用猜也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少爷不知道,周府更不知道。此时夫人的态度大概让我的少爷寒了心,她不出现只让一个丫头传话过来,让他一个人闯那龙潭虎xue。周家没落,若是少爷身陷囹圄,都没有银钱把人捞出来。然而却还是不得不配合官府把少爷交出去配合调查。“恩。”少爷反搂住了我,力道之大几乎让我喘不上气。我靠在他的怀里,倾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嘴唇缓缓的勾了起来。我知道他承我的情,便拉住了他的手。他也握紧了我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魏睿的特别关照,官府的人看上去趾高气昂,但还是乖乖赶了辆马车过来。看外头倒是寒碜些,但里面的东西还算富足。我把从小丫头那里接过来的软垫铺上,最顶上再搁上一层软和的狸子皮毛。这狸子毛算是陈年老货了,几日之前被我从箱底翻出来改了改做成了个垫子,现在看着还算是赏心悦目。少爷的身子一直算不上好,也受不得寒。我把透着火星儿的镂空花枝暖手炉递了过去,少爷伸手捂着,在红彤彤的暖焰衬托之下显得更加手指根根修长如玉。少爷抿着唇,仰首靠着那狸子毛垫子上,薄唇抿着,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开口,“阿珏,我之前和你说过老爷么。”瞧瞧,他说的是老爷,连爹都不愿叫一声。可见周贺这人当子当夫当爹做的可真..为人称道。我内心冷笑道。“没有。婢子来到府上的时候,老爷便已经仙逝了。”我端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斟茶,见少爷问我便自然的回答。“虽然之前老爷虽..不曾给我过好脸色,但至少他在时周府也算有个顶梁柱,不至于这么容人欺侮。”我心中咯噔一下,看向少爷的眸子,却发现他低垂着眼。整个人陷在狸子毛里头,看上去仿佛琉璃做的一般,那般晶莹高贵却容易破碎。“这不是还有少爷么。”我深吸了口气,很信赖的眨了眨眼。少爷听言抬眸看着我,微笑摇了摇头,“我周府早就是注定要没落的,我求不求...功名都没有什么两样。也许,也就在等着那一天...”那一天..什么?我心中有些惊讶于少爷的通透,手上却把茶整个儿递过去。少爷接了,放着手上暖着,迟迟没有动静。也许我也在等属于我的那一天。等着周府整个儿毁在我手上,等着我的少爷真真切切里里外外全都...属于我,一个人。第18章马车并没有如少爷心想的一般直接去了府衙审案,我看我的少爷一撩车帘望向车外便知道三分。这马车并不是去府衙的,而是去当日我们曾去的郊外别庄。不过一个小破庄子能引起多大动荡?这当然要从那死去的张姓书生身上引起,然后兜兜转转把那些人的目光恰如其分的引到这地方来。“周公子,到了。您下马车吧。”马车车夫随手一挑帘子,对车厢里头喊道。我抬眸正对上那车夫的眼睛,他反而对我眯了眯眼,在我扶着少爷下车的时候还装作无意的在我耳边念了一句:“魏大人...也在此等待姑娘多时了。”我只感觉少爷的身子一僵,知他也听到了只言片语。我回头了然的笑笑,反倒显得这车夫的表情有些错愕惊讶起来。下了马车,面前的便是那小庄子的偏门,一样的破旧,看上去倒是如同一堆烂木条随意拼凑起来的东西。大概许久没有人来了,上面满是蛀虫咬出的空洞,在寒风之中发出令人厌恶的凄厉尖啸。几簇干瘪发黄的藤蔓盘绕在上头,倒像是鬼手一般,感觉比上次来时走的正门多了许多阴森和诡异。我把披风给少爷披上,前面的系带凑过去踮着脚尖系了,少爷动也没动,只是一直蹙着眉。“不过是那张生想要买的庄子,又有什么问题?那张生不是死在福来客栈里么?不调查客栈的人,反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心中虽不讶异,但还是开口问问。“也许,正如阿珏所说,这庄子里头确有古怪吧。”少爷温和地回答。那车夫已经把马缰绳扣在树桩上了,现在正往我们这边走过来,听到这话,反而很嘲讽的开口:“谁知道呢。这庄子这么大,万一恶贼就藏在里头呢?万一那些恶人还要寻机作案,蔑视王法,岂不是..坏了大事?”这车夫说话一道一道的,懂得到多。我不由自主的朝他瞥上一眼,那人似有所感的转过头来,咧嘴朝我一笑,雪白的牙齿看上去和这里一样有着几分鬼气森森。“还要等多久?”我开口问道,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喝凉风。从干瘪低矮的院门往里头望去不能看到一丝人影,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几间丑陋的黑房子挑出来的檐角。几只老鸹在上头排排站着,时不时哑着嗓子唤上两声。庄子里头有活水,故而湿的很,在这儿站着便感觉一阵阵饱含水汽的凉风扑打在裸露的皮肤上,跟刀刮似的,几乎剜下血rou来。那镂空花枝暖手炉也没什么大用了,在湿冷的风中刺啦刺啦冒着白烟喘着粗气,我有些心疼的把少爷的手握住,许久见还不曾回暖,便把它塞到我暖和的狐毛围脖里头,手心贴着脖子。相触的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冷的浑身一个哆嗦,脖子上也被冻得起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粒儿。少爷垂眸看了我一眼,黑色的发绺混合着水汽如同柳枝一般轻轻拍打在我的脸上。我坦然笑着,凑过去闻了闻,然后不怀好意的咬牙啃了啃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