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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气狠了,下手是毫不留情面。姜淮打小就是个怪力女,三四岁就抡得起二十多斤的长戟,随着年龄渐长,平日里也没少仗着一身蛮力日天日地。直到揍痛快了才停手,扔下一句‘忒恶心人’后带着人扬长而去。鼻青脸肿的虞忨:“”候在茶馆外的马车绕了城南的路将苏闵儿送到府上,在苏太傅府又陪了会儿苏夫人喝茶聊天,不知不觉天色已近傍晚才启程回平阳王府。姜淮刚跨进自个的苑子,就见贴身侍候的玉竹着急迎了上来,二话不说拽了她跑。“作甚这么着急忙慌的?”就这么一路被拽到了闺房,苏嬷嬷一把捉了她的手,“来不及了赶紧上床!”姜淮就稀里糊涂就上了床,还被玉竹糊了一脸的,随后额头又覆了一层湿布帕子。“”“那混账东西回来了,人呢!”平阳王怒气不掩的声音穿透而来,不一会儿就出现在闺房里。姜淮一哆嗦,心里想着自己哪桩被父亲发现,面上却机灵装了病弱,“爹”携着愠怒掀了珠帘的平阳王瞅见里头的景儿,噎了一口气后怒气大作:“前半天刚把虞家公子揍成猪——揍成那样,你后脚就病了,糊弄你爹呢!”“爹孩儿,咳咳、不明白爹在说什么呢”姜淮死猪不怕开水烫,依然决心装死到底。“孩儿没出过门,要不你问问七郎”“我可不帮你背这个锅,今个我都跟爹在一块儿,刚出程武门就看见虞忨,讲真,要不是他招呼了声儿,我还真认不出,啧,忒惨了。对了,他又怎么招你了,揍那么带劲儿?”从平阳王身后探出一脑袋,那脸和姜淮有七八分相似,正是晚了姜淮一刻出生的姜少羡。呵呵。姜淮暗地冲他翻了白眼儿,回头就换作无辜脸,一本正经:“他可能是自己磕的。”平阳王黑着一张脸,“他也是那么说的——你信么!”“”平阳王凝着她,那张面庞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像阮娘,杏仁大眼里有几许娇憨,扑闪扑闪便让人说不出责难的话来。这半点不似阮娘的性子,倒是从他自己身上有迹可循。他已发染白霜,而阿妧怕是在他身边也留不了几年了平阳王低低咳嗽了一声,不得不硬起心肠道了近几日来深思的决定。“明日随我去将军府给人道歉,之后就去国子监报道!”第2章老底宣威将军府坐落城南,气派威严,到了待客的花厅则要柔和多,墙上挂着名贵字画,当中竖着一道黄花梨绣鹿鹤遐岭大屏风,瓷器摆件儿无一不透了精致,似乎是为了彰显主人的品味来,却叫人瞧着晃眼。虞将军坐了上位,边上站着覆着严实绷带的虞忨,偶尔与姜淮对了个目光,低低哼声呲牙。只不过叫虞将军发现后脑勺又挨了一记。“弄这副丑脸给谁看呢,老实站着。”虞将军伸手去捞他的紫砂大茶碗,结果没捞着,瞧见了手旁搁着的精致青玉盏,一阵咯牙。“”虞忨捂着后脑愤怒而视。反倒是虞夫人当下心疼的把人拉了身旁一番查看,“你好好的又打他作甚,少伯还受着伤,大夫说了得静养。瞧瞧,都成什么样了,你怎的还下得去手!”她一瞧见虞忨身上的伤,又心疼得不行,眼角余光不忘剜了姜淮的方向。平阳王一脸惭愧之色,“夫人真是对不住,我家这个叫我给宠坏了,这又、又把少伯给打了。”这个又字颇是一言难尽,惹得虞夫人的脸色又差了几重。“夫人你看,这是最好的伤药,还有一些滋补的。”平阳王着人送丰厚礼,一壁朝闷不支声的姜淮低声喝道:“阿妧,还不快给少伯道歉!”姜淮打进门就一直低眉乖顺站在平阳王身边,此时被点抬起头却是眼儿红红,一下就把在场的都给惊着了。“喂,你作甚这副鬼样子!”虞忨更是直接炸了,他哪里有见过小霸王这副模样,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虞将军跟虞忨那是一路耿直性子,是打心底里就喜欢这长得玉儿似的小女娃,当即也是手足无措起来,随即一掌把虞忨拍了前头,怒道:“道啥歉,之前问这小子支支吾吾问不出来的时候我就觉着有鬼,虽说又是叫阿妧给揍的那肯定是这小子欠的,他要不欺负阿妧,阿妧能揍他?!”姜淮眨巴眨巴眼对上虞将军温柔诚挚的目光,半晌才咽了口口水低低应了声‘嗯’。如何都不能说刚才她是盯着那幅春月图叫上面的金粉给晃得眼疼的,然这小模样看在虞将军眼里心都软了,丝毫看不见他家儿子被揍的那凶残样,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这一通火发的,把他夫人和平阳王都给唬住了。待二者回过神,虞夫人跟看吃错药似地瞪着他,虞忨更是无法理解。不是说给他来道歉的,为啥被打的还是他!“姜淮,你又作哪门子妖!”虞忨切齿。“少伯哥哥,对不住。”姜淮认错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坦荡诚挚。虞忨不防她那么痛快,叫那一声的少伯哥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哑了半天。“咋,你一个爷们儿打不过一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有脸了你!”虞将军又怒斥了一句,随后回头看到平阳王在听到那形容时略古怪的脸色,马上更正道,“不是,打得过那也不能打啊,这孩子也是让他娘给惯的,又蛮又横,要不挨点教训还不知怎么翘上天去。“没事,孩子皮实,养两天就好了,哪用的着这般客气的。”虞将军看着那一堆名贵药材礼品皱了眉头。“是我教女无德,惭愧惭愧啊。”“是我教子无方,客气客气了。”这边两个志趣相投只差握手大谈养儿经,边上两个小的对上一顿噼里啪啦的火光暗闪。最后姜淮是在虞将军有空常来玩的送别声中随着平阳王出去的,临到出门,想到自己即将要被送入国子监求学,姜淮停下来回头虞忨被那眼神一扫,背后当即升起一股凉意。“虞伯伯,阿妧觉得少伯哥哥的身子骨确实有点弱,还是得多练练才行,金吾卫正好在城北营训练,恰是个难得的机会呢。”姜淮笑得甚是明朗体贴。传说中入金吾卫必脱三层皮,脱胎换骨,可照字面理解。虞忨双目圆瞪:“姜淮,你好毒!”待出了二道门,姜淮回想着虞忨最后的表情咧了嘴角,果然七哥没骗她,这一招确实好用极。只是还没高兴会儿,她就觉得袖间藏起的一物不见了,那是她新得的宠且胆子小的很,姜淮当即寻了借口往回找去。“老爷,她这是来道歉的?她分明是来看我儿笑话的,打死我也不会让你送少伯去金吾卫那受罪!”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