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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急死你。”萧朗猛地松手,十七才不紧不慢道:“你知道前世你做了什么吗,你为公主手植半山桃林。亏得你有这份心,公主应该不生你气了,你去找她吧。她在东仙坡琉璃观。”萧朗听见这个熟悉的地方倏然愣住,半晌才道:“那你呢?”“我去神机营瞧瞧,说是有我的信。”两人说完即离开公主府。十七去康府先打听无色的消息,虽然派了厌风厌月过去,他总还有些担心。直到听说罗毅追了过去,才长舒一口气。等一个探子将飞鸽传书递给他,他打开一瞧,上头是已经破译后的内容:速告王爷,不是兄妹。王爷以为自己和公主是兄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半点没听说。十七琢磨半天才理解其中意思,后知后觉害怕起来。王爷赶到琉璃观,不是要让公主打掉孩子吧?想到这,他立即卖命往东仙坡赶,一路狠狠抽打马背。然而萧朗亦是驭马如飞,且出发比他早两个时辰。东仙坡距离盛京不过半日马车,若是骑马,两个时辰足矣。萧朗赶到东仙坡山下,先捕了一头雄麝鹿取香,然后剥开毛壳取出里头的仁,捏了捏抹在在身上各处。他估摸着秦幽幽不可能吃他带去的东西,但见上一面应该不会拒绝。就这样,萧朗揣着一颗坚定的狠心爬上东仙坡,当年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琉璃观就在上头。他熟悉这里一草一木。在秦幽幽沉睡的那些年里,他多次孤身来此故地重游。有一日他心血来潮想着,万一哪天她醒了,他们肯定要找个地方重逢,那没有比此处更值得纪念的了。于是,他买下方圆几十里地,准备盖一处桃花源。若他们醒来,便在此闲云野鹤安度余生。谁能料想会有今日,他要亲手伤害她,还要杀死他们的孩子。“王爷,您怎么来了?”剪思见到坡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喜出望外。“公主,您快看,王爷来看您了。”萧朗朝上头小坡走去,双目猩红,看上去风尘仆仆。他改变主意了吗?秦幽幽抬起头,心中激荡无比。当知道桃花庵是琉璃观那刻时,她就无比渴望见到他。什么兄妹伦常,她管不了那么多,从他们相遇的那刻起,他们之间只有男女之情。若他敢冒世间之大不韪,她必会奉陪。“萧朗,不管你是谁,不管我是谁,我们以后就在这住下好不好?”秦幽幽迎了上去。剪思早就识趣地退下。如今她也嫁了人,明白夫妻之间的亲密不便示人。萧朗却陡然在一棵小桃树旁顿住。对,他们会永远住在这,从此不问世事。但是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孩子。一个萧君悦承受宿命之错就够了,不能再有一个。他大步迈出一脚,将秦幽幽紧紧揽入怀中。两人深情依偎,除了感受对方的体温和气味,一个字也说不出。“萧朗,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对不对?”秦幽幽哽咽道。“对,不会再分开。以后只有我们俩,我陪着你,你陪着我,一直到你死。”萧朗说到这,明显感到秦幽幽身子一僵,他又接着道:“我随后就去找你,不会让你等太久。”他不会放她一个人面对世间风雨,她这么千娇万贵的人,如何能独自活着。秦幽幽破涕为笑,深深吸了一口气。萧朗捕的是活鹿,麝香取下来本就有股特殊气味,此刻秦幽幽陡然用力一嗅,顿觉身子发虚。她一下推开萧朗:“你身上有股味,闻着好难受。”却看见一颗清泪从萧朗眼角溢出,滑下他皱巴巴的脸。秦幽幽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退三步。“你,你身上是什么东西?”跟着紧咬住唇拼命摇头,似不敢相信。萧朗伸出手:“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只有我们,没有孩子。”“萧朗,你好……狠……”秦幽幽似察觉肚子里的微弱动静,不由自主弯下腰闭起眼,眼泪无声爬满脸颊。再睁开眼,秦幽幽赫然瞧见插在他靴中那把匕首,银质手柄。“幽幽……”萧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陪着她蹲到地上。就让她怪他吧,是他不好,是他不允许这个孩子出世。怔忪之时,秦幽幽猛地抽出匕首,用力朝萧朗刺去:“我恨你!”须臾之间,萧朗胸口血流如注,嘴角却明显带着笑:“幽幽,幽幽,能和你一起死我很高兴。”秦幽幽忍不住赤手握住匕首两侧锋利的刀刃,胡乱摇着头。接着,一声绵长的悲鸣惊动山坡下的剪思。***连续奔波半个月的罗毅好容易沾到床,抱着无色睡得酣然如泥。突然“啊”的一声,女子的尖叫响彻耳边,同时伴随着一股奇怪的冲击力。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罗毅瞬间惊醒,双目却被一片飞起的碎布遮住。无色呢?手比眼快,还未来得及扭过头,对危险的本能应对已让他伸手摸向无色的位置。这一摸将他吓了一跳。那光滑细腻的触感不对,像是没穿衣服。正要侧过头,却听见一个女子带着哭腔的命令:“不许看。”罗毅立刻会意闭眼,但眼角余光还是看到些许。那是一具成年的女子身躯,露在外头的肩膀洁白如玉,还有一条引人遐思的长腿。无色见他乖乖闭上眼,心头羞窘略略褪去,整个人连头缩进被子,浑身发抖。怎么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她竟在男子面前赤/身/裸/体,简直,简直……难以名状的想哭。两辈子加起来也不曾如此尴尬过,真是莫名窝火。与无色的羞愤欲死相反,罗毅高兴的不得了。他闭眼就想清楚了,这才是真正破咒,五岁的无色重新变回十四岁的靳涟。先前父母醒来,不过是血咒换了一种形式转移到无色身上。但鸳鸯血咒究竟是如何解除的呢,罗毅仍是不明白。等了半天没听见动静,他不放心地睁眼偷瞄,见无色还躲在被子里不由想笑。这时,门外传来厌风的声音:“主子没事吧?”方才无色的尖叫声实在惊人。罗毅略作思索,将门拉开一道细缝:“栈里的人是不是都出去了?”“是的,都去找天涯了,除了我和厌月。”罗毅这才吩咐道:“送身衣裳过来,你的。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厌风狐疑不已,但仍听命行事,速速送来一套外衣。罗毅掩好门,将衣裳放到床边,然后背过身。“可以出来了,我不看。”无色悄悄探出半个头,厌风送来的只有外衫没有中衣,更没有肚兜。再一瞧,先前的小衣裳已被变身时巨大的内力撑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