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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仿佛是cao控整个世界的一只巨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叄城因他的插手大乱,神不知鬼不觉,就已经沦陷了一城。宗曳骑上了一匹马,正要扬鞭离去。然她见葵仙一直还呆呆地坐在雪地里,不曾动弹半步,她忍不住回过头来,多嘴道,“这里不宜久留,这座山不久就会沦为火葬场,不,确切地说,是整个叄城,你最好离开叄城,前去其他城池里逃难。”葵仙眼眶泛湿泛红,但仍然不乏有一股清绝之味,半晌她虚弱地呢喃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我还能见到你吗?还有,请你告诉我,谁会是叄城的明主?”“第一个问题,我会留在叄城,留在离析身边,他开疆扩土,我为他或生或死,第三个问题,明主是由叄城的百姓决定的,不是我一人空口白话,所以永远也不要期待得到一位明主,明主应有我们自己来推崇。”宗曳说着,眼底似有溢彩流光无意渗落下来。那光是希望,也是撕破黑暗的利器。葵仙若有所悟,紧接着又问出了被她故意遗漏的那个问题,“那第二个问题呢?”“你可以见到我,不久之后。”宗曳本不欲多言,但看她神色过于殷切,一时不忍,又说道,“叄城若还能在风雨中屹立不倒,那我便许诺你,当离析广招贤才的时候,你可以来到他身边,做一个谋士。”葵仙神情凄迷,“为何会给我这样一个职位?你明明可以置我于不顾,又或者,你原本就没必要回答我的问题。”“你像我,最初的我!”宗曳笑了,如三月桃花,灼灼其华,稍纵即逝。从那时起,这跪坐在地上的狼狈女子终将永远记得,修罗笑起来的样子也很明媚。人类的笑是温暖的,而修罗的笑更似一团火,是能炽烈人心的。那座以辉煌著称的山庄,此时也在上演一场全武行。原大林负手站立在囚牢前,他的眉眼和原青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他更辣,更狠。姬潭夕置身囚牢深处,他明明有足够的机会杀死原大林,但他不曾想过从囚牢里出去。因为他记得,叶黎说要他在这里等她,所以他等,哪怕是每日经历几十场或大或小的刺杀,他也等。大雪封山,消息传不上来,他虽心有急迫,一度按耐不住想去寻她,但是他最终都忍住了,她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能强行介入她的生活。当他身为元希的时候,就因为过于拘束她的自由,便将她彻底失去了,他自然不能重复走这条老路。等待是艰辛的,也同样是危机重重的,因为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有心人钻空子。果不其然,一如他所料的那般,他还是在这一天的深夜被关押了起来。隔着阴暗潮湿的一扇门,原大林歹毒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你们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姬潭夕沉声开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更多的则是冷漠。原大林似乎对他怨恨到了骨子里,盛怒之余,连带他的声音里都在发颤,“叶惑是你的人吧!呵呵,我自会提着她的人头来见你,你别着急,她迟早会和你死在一起。”姬潭夕自然知道,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女子,那个叫叶惑的人,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叶黎,他先前就有所怀疑,叶黎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除非她遇到了什么阻碍,但那阻碍到底是什么,他现在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倒更焦急叶黎的状况。他攥紧手掌,指骨泛出惨白的颜色,“你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一想,我有什么理由要做出这种事情。”他还是不能承认叶黎的身份,她若已身处绝境,那他的身份反倒会给她罪加一等。原大林好像笃定叶黎为他手下,更像是以为叶黎是他刻意派去杀人的,不管他说什么,他仍旧死咬住他不放,“你想用她的命来逼迫我就范,但是她反抗,执意不从,你的手下因此杀死了她。”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姬潭夕始终不承认,“这样蹩脚的说辞你也信?”原大林失去了和他打马虎眼的耐心,立刻就说,“换做平常我还会迟疑一番,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信,你还想垂死挣扎吗?我让你心服口服,温煦出来!”温煦煞白着脸,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岳父。”原来黑暗里还站着一个人,他的呼吸太轻,恍似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显得十分虚弱。他能来到原大林身畔,来到这里,自然是知道什么详细的情况,姬潭夕神色一凛,心中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他既想知道叶黎的下落,也害怕知道她遭遇什么不测。原大林将他推到身前,不禁拔高了声音,“你告诉他,你亲眼所见到的那一切。”温煦似乎回忆起了当日所见之景,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他浑身都在不可抑止地发抖,“青青……青青死了……死了,浮云山庄……也已经……全毁了……都毁在了那个叫叶惑的女人手里,而……而叶惑曾亲口说出,自己是……奉命而来,奉的就是……三公子……离析……离析的命。”第六十七章如见长生第六十七章如见长生每一个字听起来都很合情合理,但每一个字又都带着说不出来的异样之处,所以,姬潭夕一针见血地指出,“倘若真是如此,她怎么就偏留了你一命?”“叶惑她……”温煦急切地开口,“她杀死夫人,烧毁山庄,是我亲眼所见,若非我当时正藏在井底,恐怕我也已经被灭口了。”他越急,就越像是要掩饰什么。姬潭夕能分明地感觉到,他的心很慌,然而,原大林全然被爱女的惨死冲昏了头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此行恐怕不破不立。心中打好了主意,姬潭夕当下就冷了脸,“你其实没必要撒谎,我不认识什么叶惑,我的手下里也没有一个叫叶惑的人,更何况哪有人做出这种祸事之后会自报姓名说是自己所为,这不是诚心栽赃我是什么?”生怕多疑的原大林意有松动,温煦又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一物,“你看,这是我从地上捡来的,是她的所有物。”那是一片从她身上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