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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更早。唐白不知道说什么,她嘴唇翕动,哆哆嗦嗦,整个人如同三九天的寒冰,冷的她没有力气了。她想问个明白,偏千言万语堵在胸腔,不知道从何问起。“舅老爷,老爷到底是怎么啦?”阿竹早已经声泪俱下,见唐白站也站不住,忙一把扶住了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会知道?”许达生看唐白居然哭上了,也不好意思强撵,只将知道的事情告诉她:“我这边听说消息,已经迟了许多,你爹娘都被下葬了。唐府被封了。好在没有什么不利的消息。”言语间,竟是将唐夫人,自己的meimei,撇了个干干净净。只要不是犯事畏罪自杀,那么,唐家就没有罪名,唐夫人也就没事,就牵连不到许家,虽说meimei是出嫁女,但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行。唐白泪眼迷蒙,如天打雷轰,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乾坤颠倒,黑白不分了。她出门时,尚是晴空万里,风和日丽,怎么顷刻间就变天了,乌云罩顶,阴霾寒冷呢?她觉得事情太诡谲了。难以接受。她攸地晕倒过去。顾少钧一直盯着她,看她不对,忙一把接住。他整个人也是震惊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唐老爷唐夫人悄无声息的就这样自尽了?看着已经悲痛欲绝,人事不省的唐白,顾少钧觉得,他的前路,更加莫测。“你们今日暂且住下吧,等一会儿我让送信去的许江叫来,将他知道的都说与你家小姐听。”许达生见说不出个什么来了,命人安置她们,又对苏一和小顾说道:“人既然已经安然送到,两位镖师可以回去了。”他瞟一眼苏一断了那条腿,摆手:“你的腿断了,说明你忠心,差事办得不错。这是你职责所在,可不能赖上唐家。”“唐家?”苏一此刻听见这个称呼,如遭雷劈,惊诧莫名。这里明明是许宅啊。苏一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唐白面如死灰,悲伤绝望的模样,一下子明白过来。什么慕容小姐,她骗他呢。小顾暗中捏他一把,拱拳向许达生示意,表示同意。唐白仍旧是木木呆呆的,任凭阿竹扶她坐在客房的床上,被传唤的许江也过来回话。这话他说过好几遍了,跟许达生,跟老太爷,跟夫人,跟少爷,多说一遍,愈发顺溜:“老爷在外面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震惊,当下就派了小的快马加鞭去扬州。小的一路累死了五匹马,进了驿站就换,老爷吩咐了,不要舍不得银子,只要快快的到扬州,这才只花了四天功夫到了,路上还摔了好几跤,差点没折了我这把老骨头。”他久在许达生底下当差,性子跟许达生有几分像。见功劳表过,唐白无动于衷,这才说起正题,他说起来有些悲伤难过:“姑老爷家里,就是表小姐您家里,门口贴着大封条,被查抄了。老爷夫人已经装棺了,丧事是唐府管家主持的,哎,没几个吊唁的人。小得问了半天,说是第一日一早,您的奶娘菊mama发现的。旁的消息竟然是半点也没泄露……花家小的也去过,还没进门就被赶了出来……唐家的人走得七七八八,没几个了。”许江抬起胳膊抹一把眼泪:“小的在大路口堵住了花老爷的轿子,花老爷看是我们老爷的名帖,知道是唐家的姻亲,这才开口说了四个字‘节哀顺变’……小的回来一说,老太爷听得急得直哆嗦,当天晚上就去了……”他鼻尖都哭红了。唐白还是木然地听着。阿竹早已经是泪流满面:“老爷夫人,是怎么去的?”“听人说,老爷是喝了毒药,夫人是用匕首插了胸口。”许江抹了两把眼泪,哭起来。“不可能!”阿竹惊声叫嚷起来,用帕子拭泪。“菊mama当时就报官了,衙门的仵作来验尸,确认是自杀无误。扬州知府花大人写了奏表,朝廷也重新安排了人查验,的确是自尽的。”许江也很不解,他知道姑爷姑奶奶生活的很不错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死了?可是,三方查验,均是自尽无误。唐家总管私底下也请人看了,在唐老爷的书隔里找到了准备好的砒霜,茶是总管亲手泡的。夫人的匕首,锋利无比,是她自己的。摆在妆奁匣子里,菊mama每日都要擦拭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躺在床上,衣衫整齐,甚至,大晚上的,唐夫人还重新上了妆。“对了,我这里收到一封信,是你爹写给你的。”许达生进来,托着一封信:“收到了半个多月了,那会儿还以为你爹写错了名字,就拆开看了。但是你放心,我一看到开头写的唐白吾女,就赶紧合上了。”第41章爹爹绝笔信上写的是唐白亲启。许达生收到信时,唐家已经出事,他以为是唐子文交待后事的,应该是给他的信,所以名字写错了,于是就打开了。按照道理,唐白此刻该在家里守孝才是。唐白心里一激动,忙抢过来打开,的确是爹爹的亲笔没错。里面反复表达二个意思:一是唐家变故意料之中,不要做无用功。二是让她等大哥唐青回来,和哥哥好生过日子。爹爹绝笔信都写了,自然是跟娘商量好的。不许她问,不许她查,也同样不会告诉她缘由。唐白看着最后的几个字,心如刀割。爹娘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孤女了么?还要她破釜沉舟,坦然接受。爹爹到底是为何?这是性命攸关的决定啊。如何能撇下她和哥哥,慷概毅然赴死?唐白心里一疼,里面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揪住,她喘不过气来。“舅舅,我想静一下。”唐白疼的满头大汗,躺在床上。许江是许达生的近身总管,掌管许家大大小小的政令公务,不会说假话。大舅舅,更犯不着拿这种事情来撵她走。爹娘不在了。是真的不在了。唐白忍不住将信看了又看,直到眼泪将纸打湿,这才装起来。睁着眼睛也不梳洗,静静的躺在床上,瞪眼看着幔帐顶子上,一圈又一圈的吉祥纹。一夜没睡,反复思忖。早起,又叫了许江来问。许江有些不耐烦了,表小姐初闻噩耗,对他不理不睬,他能理解。可是这反复盘问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在许家二十年,还会说谎话骗她不成?“姑老爷和姑奶奶是真的不在了。”许江强调。“我要回扬州去。我要回去看看。”唐白的泪汹涌而出:“阿竹,你去叫小顾他们,叫他护送我回扬州。苏一不是说,那个什么永和郡王在等他吗?我们一起走。”阿竹出去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