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6
书迷正在阅读:罪爱2、绯嫣、照夜寒、晴路、重生之无限幸福、论亲吻的重要性[古穿今]、穿越之荣华路、综艺女王[重生]、栖息、我的夫人是jian相
负小人之名,行小人之事,只为了让你等到真正的君子。压着这些信的是一串钥匙,赵梁玉很熟悉这串钥匙,那是翟家账房的钥匙。最新写的一封信,翟星辰只简简单单地写了几行字,来年的荷花会开的更好,希望你可以和我一同赏花,年年岁岁如此。赵梁玉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烦地拿起枕边的书翻来看,发现是乐天诗集,读着读着,忽然读到白乐天的长恨歌。赵梁玉一向是更喜欢白乐天的琵琶行多一点,在她看来,长恨歌总有一种命中注定无力挽回的凄婉。说来奇怪她今天倒是很有兴致地读着长恨歌,觉得很有意思,当读到“山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时候,第一次心疼起君王,身为君王,爱而不能爱。读着读着,赵梁玉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抱着书睡着了。第二早醒来,赵梁玉迷迷糊糊地梳洗打扮,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突然想到昨天读的那句“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飞奔出门,去后院牵着一匹马就往外走,溪见在后面喊了她几声,赵梁玉都没听见,牵着马就出了城。就在刚刚,赵梁玉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心里挂念的人如果不在了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就像她的爹娘早逝,即使师傅对自己好,哥哥对自己好,所有的一切都是补不上的,她唯有带着这份缺憾继续向前,失去一个人是无法再回到没有遇见他时候的生活,无论过了多久,你以为自己忘了,但是午夜梦回间,你还是希望有一种力量,能让你上天入地找到那个人,而在白天的时候,你是真的觉得自己放下了。世人所谓的放下,只是依旧带着烙印生活,白天你用厚厚的脂粉掩盖住它,而晚上,无论多细小的痕迹,总会被放大,成为你不得不面对的存在。赵梁玉在寺门前的台阶处下了马,仰头一看,寺门前站着一个翩翩少年,穿着一袭蓝衣,似乎还如当时模样。把马牵到了后院以后,赵梁玉打量了一下翟星辰的衣服,瞥到了那个荷包,笑着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好像也是穿这身衣服,那地方就离这里可不远。”翟星辰略惊讶了一下,拂去赵梁玉发髻上沾到的落叶,轻轻地告诉她:“不是不远,而是近的很。”他自然地牵过赵梁玉的手,刚是清晨,寺里很宁静,后院的树顶部沾到晨曦的光芒,洒在地上,琐碎的光影。两个人就这样好似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走到一处僻静的院落。赵梁玉很是惊讶,她以为只有自己才会喜欢在这个小院子里玩,两个人站在花门前,翟星辰的目光盯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嘴角洋溢着一丝笑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在那棵树下踢着毽子。”看到赵梁玉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翟星辰又补了一句,“穿着那件鹅黄色的衣裳。”赵梁玉努力地回想着,一下子想起来,那时候是腊月,哥哥来寺里送年货,顺便和师傅说两句话,她觉得无聊,就偷偷地溜了出来,快要过年了,寺里的香客也变得多,她嫌吵得慌,就溜到这个院子里来踢毽子,一边踢一边数数,踢得太入神了,连师傅什么时候站在花门前都不知道,只知道师傅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抱怨:“还是跟小孩子一样,玩起来就什么都不知道。”赵梁玉一下子明白为何在岳城时看到她穿着鹅黄色衣服时,翟星辰会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说:“你穿鹅黄色,一直都这么好看。”翟星辰继续看着那棵大槐树树地的地方,许是觉得不好意思,耳根处都泛红了,忽然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很是感慨:“你不知道,其实我努力地放下了你三次,第一次在这里碰见你,我谁都不是,叔父对我说我说,你是有婚约的人,让我不要多想,第二次我是白公子,在元州城,你拒绝了我,第三次,我是梁贵妃的儿子,为了我娘,我自己放弃了你。”“兜兜转转了那么那么多次,我却还是放不下。”翟星辰忽然转过头看着赵梁玉,仿佛在做梦一样,轻轻地说,“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你可愿意,与我再重新再走一次。”赵梁玉却是很疑惑,不明白翟星辰的叔父为何这样说。翟星辰摇摇头,语气里稍稍有些自嘲和无奈,“叔父不喜欢我们兄弟两,因着我娘,翟家被搞得鸡犬不宁,我爹赔上了一生,他自然是不愿意你淌进这摊浑水里来的。”此时,赵梁玉忽然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师傅,她一下子放开了翟星辰的手,上前揪了揪师傅的衣袖,不好意思地打哈哈:“师傅早啊。”师傅摇摇头,无奈地说“难得能在这个时辰看见你,真是不容易。”赵梁玉还没有说话,就听见翟星辰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叔父”。赵梁玉一下子觉得这两个字凉透了自己的背,她转过头看了看翟星辰,又看了看师傅,不敢相信这一切。师傅倒是闭上眼睛,微微地点了点头,又将两个人引到自己的禅房里喝茶。茶还没喝完,师傅就先带着翟星辰去了大殿,赵梁玉晃着腿,觉得有些无聊,就在屋子里转悠。忽然间对墙上的秋景图有了兴趣。这幅秋景图在这里挂了很久,赵梁玉一直只是觉得很好看,知道师傅是翟家人以后,她忽然又开始打量起这幅画,仔细地看了看画上的题字,简简单单一行诗,故人经乱少,归梦入秋多。赵梁玉仔细念着这句诗。“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师傅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赵梁玉连忙老老实实地又坐回椅子上。师傅坐到禅床上,闭着眼睛。赵梁玉有很多话想问,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师傅倒先开了口:“我一言不发,不是觉得你配不上翟家,而是怕翟家拖累你。”简单的一句话,赵梁玉却听得心中沉甸甸的。师傅继续说:“那天我领进寺里的赵梁玉,还是个在吃糖的小女孩,她应该远离一切烦恼,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这是她爹娘的期盼,她爹娘做不到的事情,我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做到。”赵梁玉忽然好奇地问:“师傅认识我爹娘的,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禅房内很是安静,点的熏香淡淡的,好似尘封了多年的衣裳上面那股淡淡的味道,说是香味,也不是,说是难闻也不是,那只是尘封了许多没有被拿出来的被埋藏的沉香。师傅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爹娘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他们不在了以后,我放下了世间所有的一切,财富,声名,女色,不过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留恋,没有了他们两,这世间的一切什么都不是。”赵梁玉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师傅在练字,她趴在窗台那儿偷偷地看,师傅只写了两行字,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师傅许是想到了什么,推开门准备出去,一边出去一边念道:“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