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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被高峰仪打横抱起丢在床上,她连忙往被窝里钻,可两只脚丫子被男人攥住了捏在手里不放。“讨厌,流氓,把手松开。”高峰仪大手暖着呢,捏着那两只冷冰冰的脚丫子,蹙眉,“脚冰铁似的。”白薇薇以为高峰仪又要折腾自己了,谁知男人把她两只脚丫子放在被窝里掖好被角,把她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地,这才转身捡了盆子出去。**男人一声不吭进了灶屋,起了灶用大锅烧水,新婚夫妻的,都这个点儿了,儿媳妇还没起床,不用说,当妈的也知道是咋回事。文秀回自己屋里去找了些跌打损伤去淤青的“东方一号”红膏,找药的时候在箱底还翻到了一张黑白老照片,上头自家夫妻牵着儿子高峰仪两个和抱着襁褓里白薇薇的白家夫妻,咧着嘴笑,还是当年那么个样子。老眼浑浊得,竟掉了滴泪下来了。“唉,转眼这么大了。”东屋,白薇薇不是个安份的,高峰仪走后没多久,又爬起来去箱子里翻昨天藏起来的毛衣。打了几百针,门闩忽然有响动,白薇薇警觉得狠,赶紧把毛衣偷偷藏在枕头下面,用枕巾盖好。高峰仪抬了个大木桶进来,一言不发转身又出去提了三桶热水。这回,白薇薇知道他想干啥了,这男人是去给她烧热水去了。“薇薇,我就在门口劈柴火,你有啥事叫我。”“嗯,好。”白薇薇从被窝里钻出来,衣裳没穿好,高峰仪正眼都不敢看她,低着脑袋把门带上。白薇薇美滋滋地跨进浴桶里,浴桶并不大,她一人钻进去手脚都伸展不太开,估计这也就是家里小姑子和婆婆洗澡的桶,高峰仪这么高大,肯定容纳不下。她哪儿知道,农村里男娃子从个头长开了,就在外边儿直接拿桶淋着洗。白薇薇拿着丝瓜瓤仔仔细细把身上搓了一遍,虽然没有香皂用,但也舒服得直叹气,外头坐着劈柴火的男人听到了,唇角弯勾,心里头说不出的成就感翻涌,自己一定可以让媳妇儿过上好日子。洗干净了,当然不能再穿之前的衣裳了,白薇薇把自己嫁过来时,一道运过来那几个大箱子都翻了一遍,收获可不小。被单被套全是七十年代时兴的印染金鸡报晓缎面、苏绣北国之春锦缎诸如此类,有十来床之多。香脂香膏应该是母亲放的,上辈子自己光顾着跟父亲冷战去了,没理会这些,不过生气归生气,父亲白建国给她的嫁妆还真不少,这些东西看着不咋贵重,但在七十年代,一般人家家里根本见不着,就算放在城里也是顶稀罕了。除此之外,白薇薇还翻出了几件新衣裳,尤其是呢子大衣,摸着就是m城大厂里头生产出来的高级呢子面料,另外几双牛皮靴,尖尖头小方根儿,洋气着呢。找到这么多好东西,白薇薇惊喜得紧,上辈子送过来的嫁妆,被高峰仪第二天一大早就托人退回去了,她是没见着面的。摸着缎子,白薇薇心里头渐渐有了番计较。“嫂子。”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白薇薇去开门,高淑惠站在门口,神色不大自然。“这是妈让我给你的,说是让你洗完涂上。”高淑惠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是低垂着,耳根处一抹暗红。“这样啊,淑惠,帮我谢谢妈。”白薇薇满脸堆笑,送走了小姑子,关上门,她赶紧擦药,心想,婆婆真细心,虽不怎么嘘寒问暖,但却是实打实地对她好。上辈子自己那么胡闹,婆婆也没与她吵过,哪怕一次。高峰仪砍柴弄得满头大汗,背上沁透湿,大冷天穿了件单衣还觉得热,白薇薇却穿着果子绿大衣,围着一条大淡灰围巾出来。“嘶,外边儿真冷。”她缩了缩脖子,不适应里外温差。乍一瞧,男人穿着单衣在劈柴火。“峰仪,你不冷啊?”她走过去,摸他膀子,结果发现,他比自己手还要热乎。高峰仪看她头发还半湿着,没扎起来,这么垂在肩上,脸蛋被水汽氤氲过粉扑扑的,果子绿衬得整个人白如瓷娃娃,这会子裹了条围巾,越发像极了城里养尊处优的女孩子。“薇薇,外边儿冷,没啥事,你就别出来了。”他抹了把额上的汗。白薇薇摇头,“不,屋里无聊,我帮你捡柴火。”高峰仪起身拉住她,“不行,回屋去。”他说话天生面瘫,没啥多的表情,跟下命令似的。白薇薇却不是前世那个白薇薇了,她知道他的心思,男人想尽办法让她洗得干干净净的,穿得又体面,就是为了让她舒舒服服活着,不受一点累。可是,他们是夫妻呀。“嗯,那……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听你话。”白薇薇转了转眼珠子,眯眼笑,踮起脚尖,一张娃娃脸凑上去。☆、第11章:放心不下媳妇儿高峰仪被她逼得后退了一步,脸红得像柿子。“傻妞儿,不害臊。”他无可奈何一笑,俯首亲了她鼻尖一下,那上面有几滴水汽氤氲出来的汗珠,不知为何,从她身上流出来的汗都是甜的。“害啥臊呀,昨天晚上也没瞧你害臊呐。”白薇薇歪着脑袋嘀咕了一句,往屋里去。“你……”,高峰仪被她噎得又羞又恼,心里还有丝甜。白薇薇猫在屋里打了一下午毛衣,时不时还要瞅瞅门外,看看高峰仪是不是要进来了,那警惕性,跟地下dang似的。转眼,又到了傍晚。高峰仪那堆柴火早劈好,又出去抱了两堆来,明天再劈完这些,加上那堆草靶子,就够家里用一个月的,往常都是这样,他才好安心回部队去,可是现在,活儿都干完了,这颗心好像也放不下来,自己走了,白薇薇一个人可咋办呢?白薇薇早饭午饭都没吃,婆婆特意把晚饭攘得早,村里大多数人家还没揭开锅,高家这边儿,炊烟已经飘得老高了。白薇薇去灶屋帮忙端菜,恰好婆婆揭开锅盖,一大股子水汽顿时间散发开来,香气诱人得狠。“妈,这是啥汤啊?咋这么香?”白薇薇凑上去。婆婆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才转头笑:“傻孩子,这是野鸡汤,峰仪大早上出去打的。”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