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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不出来大孙子哪里不孝,你们倒是比我清楚。”楚太夫人英猛地打断了卫氏的话。“这事你们要不给我个交代,没完。”楚太夫人再次撂狠话。御史大夫楚茂当值回来看到门口转了一群人,楚太夫人的话飘进耳朵,侍从为他开路,楚茂走了进来,厉声说道:“吵吵闹闹什么,站起来。”别人是怕他,楚太夫人可不怕,她再蠢也知道,楚毅之当不了官对这一家子都没影响,他们自己家就不一样了,楚章是没出息的,另外两个庶孙也是没出息的,他们家就靠楚毅之,且不说楚毅之确实并无不孝,就算有,楚太夫人也只会在自己家里拿不孝的名头压着楚毅之,绝对不会闹出来。“大伯好大的官威啊!你回来得正好,你且与我说说,何以告我孙儿不孝?”楚茂能混成御史大夫,三公之一,怎么会怕楚太夫人一介妇孺。“要么起来进府好好说话,要么就滚。”楚茂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楚太夫人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衣裳,唾了楚茂一口,“当初你把我和章儿从这里轰出去,想让我再进你那府里,做梦。事无不可对人言,我问你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好说个清楚,凭什么告我孙儿不孝?我这个当祖母在这儿,我都没觉得他不孝,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得不说,楚太夫人突然聪明起来,让一直觉得她蠢的人万分惊奇。楚茂阴着一张脸道:“章儿是怎么回事,何以突然就疯了?”“那还不是你们给逼的。我好好的儿子,要不是你当年把我们赶出来,他不会小小年纪跟着我吃尽苦头,到了,到了被人打成了残废,受不了打击的疯了。”一提起楚章,楚太夫人哭得不能自己。“我儿子已经废了,我绝不会再让人毁了我孙子,你,你休想叫我孙子当不成官。”楚太夫人说着又冲楚茂大嚎,楚茂皱着眉头十分厌恶。“祖母,祖母你怎么出来。”两下僵持,楚毅之着一身官服跑来,满头都是汗。“大郎,大郎啊!”楚太夫人一见楚毅之,那是满脸的心疼样,楚毅之连忙将她扶着,“祖母,些许闲言碎语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孙儿送你回去。”“不,有些话,你不能说,不能问,祖母帮你问个清楚。各位在此也好做个见证。我这个大孙子,那是顶顶孝顺的人。倒是这么一大家子,三十年前,我那郎君刚死,他们就急吼吼把我这里赶出来,我跟儿子多年相依为命,后来还是靠我那儿媳进门,日子才好过些。我家郎君昔日只得了个闲职,我孙儿能当上御史,那是他在御史大夫府里当了三年的文书,亏得被人赏识,这才成了御史。”“如今,我大孙子被状告不孝,多好笑啊,我都不知道我孙子哪里不孝,不孝的帽子却扣在我孙子的头上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楚太夫人的嘴皮子很是利索,虽然翻来覆去都是同样的内容,楚毅之却知道够了。果然有好队友的好处就在这儿,不孝这种罪名,楚毅之是担不起的,偏偏楚毅之也是不能自辩的,而且有些话,自己说跟别人说出来,效果是这无全不一样的。楚毅之自问心中未必多尊敬楚太夫人,却也从来不曾苛刻于她。楚太夫人不喜欢钟氏,闹得钟氏跟楚章的关系如同水火,楚毅之心里如何能不怨,怨再怨,楚毅之与楚太夫人也只是不亲近罢了。今天楚太夫人闹到御史大夫府前,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楚毅之。楚毅之想的跟楚昭一样,无论以前楚太夫人做了多少不着调的事,就冲她今天为了楚毅之做的一切,往后楚毅之一定会孝顺她。“楚章如今何在?”楚茂并不回答楚太夫人的话,而是转问楚毅之,楚毅之冷冷一笑道:“御史大夫何意?家父疯了,为怕他伤人,单独为他僻了一处院子,伺候得好好的,难道不对?”楚茂冷哼一声,“疯了是你说的?若是他没疯呢,你将没疯的父亲关起来,难道不是不孝?你欺骗长辈,难道不是孝?”“非我所言,是大夫说的。依御史大夫所言,难道是有办法为我父亲请得明医,治好父亲的疯病,若是如此,子韧谢过御史大夫。”说罢还冲楚茂做了个揖,礼数做得足足的。楚茂别过头去,“我怎么收到你父亲院里的侍从代你父亲传了口信出来,说他没疯,倒是被你与钟氏,借疯了之名,将他关押,不许他见人?”楚毅之听到这里依然不慌不忙,面露诧异地道:“既如此,那就请御史大夫将证人上交廷尉,让廷尉查明真假。”听到楚毅之说得十分坦荡,楚太夫人原本打鼓的心定了下来,怎么看,她的孙子也不像那么没良心的人,儿子疯没疯,可不能听人乱说。第069章将计就计楚毅之与楚茂吵了一架,不分胜负,楚毅之带着楚太夫人回了府,楚太夫人头阵打得好,后面楚毅之跟楚茂的对峙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不过楚太夫人还是再次问了楚毅之,“你父亲?”“祖母相信御史大夫的话,并不相信我?”楚毅之并没有辩驳,只是反问了楚太夫人一句,楚太夫人想到楚茂当初轰了他们离开,而楚毅之一直都孝顺有加,她不该为了外人疑起楚毅之。“祖母只是担心他会再出什么妖蛾子。毕竟他说得有模有样的,不如,看看你父亲去吧。”楚太夫人连忙否了,接着又提出要求,楚毅之并不犹豫,点头道:“好啊!”回了府上与楚太夫人一同往楚章的院里去,还没进到小院就听到楚章宛如小兽的吼叫声,楚太夫人心下一紧,里面传来侍从的说话声,“郎君,郎君你别咬着自个儿,快拿个干净的布来给郎君咬着。”屋时传来了声音,楚太夫人急急地冲进去,只见楚章躺在床上,几个侍从压着他不叫他动弹,楚章拼死地挣扎着,眼中尽是疯狂。“怎么回事?”楚毅之出声询问,那被叫去拿毛巾的侍从小跑了回来,“大郎,太夫人,郎君突然发起狂来打自己,奴婢们也是没办法才夺着郎君。”“自己打自己,怎么会?”楚太夫人面露诧异。“快拿毛巾来,郎君要咬到唇头了。”伺候着楚章的侍从再次催促,楚毅之让侍从上去,只见他们将毛巾放进楚章的嘴里,甚好楚章只有上半身能动,以往并不常锻炼,是以几个侍从才能将他制住。许是闹累了,楚章突然咧嘴一笑,慢慢地睡着了。侍从们都大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汗,给楚章拿开了嘴上的毛巾,给他盖好了被子。楚太夫人走到床上,眼泪再不争气地落下了。“章儿一直都是这样吗?”“孙儿来看了父亲几次,父亲应该是好些了。”楚毅之并不多说,